我瞪他一眼:你觉得可能吗,就闷在棺材这么久,活人也给憋死了。
那这王胖子看着活生生的少女,趴在父亲肩头上,对着我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凝视着少女的眼睛,淡淡说:你是什么妖?
少女眼中,一道狠色闪过,但很快又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爹,这些人是谁呀,我好怕。
汉子一听,放下女儿,转过身,双臂护着女儿,对着我恶狠狠的说道:你究竟要干什么,我女儿哪里惹你了,凭什么说她是妖!
我轻轻摇头,阿叔,你女儿已经死了,她的尸体里钻进了一个妖灵,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胡说八道,我不要你证明!她是我女儿,我家的事不要你管,你们都走啊!汉子从地上抓起两块石头,挡在女儿身前,面对三个大男人,丝毫不惧。
吴师兄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小师弟,这家伙现在满脑子里只有他女儿,说是说不通的,得想个办法。
吴师兄说话的时候,那个少女对我咧嘴一笑,张大嘴,吐出了一条血肉模糊的舌头,缓缓向汉子的后脖颈伸去。
我一怔,那个东西尖尖的,看着像是什么动物的腕足,眼看就要刺进汉子的脖子,我一个箭步冲上去大喊:快帮我弄走他!
王胖子一怔,跑起来,对着汉子用力撞去,一百八十斤的体重,像一颗重磅炸弹,将汉子直接撞飞出去,冲过去,趴在他背上死死按住:大叔,得罪了啊!
吴师兄抄起桃木剑,挪到少女身后,咳咳,我来断后!
找死!少女面色一变,张开双手,对着我扑去。
我闪身避过,不退反进,手一抬,闪电般抓住少女的左臂,我手心里抓着墨斗,在少女手腕上下一抖,缠上一道红线。
少女怪叫一声,另一只手刺了过来,又被我抓住,将墨斗引了过去,把这只手也缠上红线。
两只手被缠住,基本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我趁热打铁,不顾少女的挣扎,手持墨斗,绕着少女来来回回的走,不一会工夫,少女身上缠满了红线,看上去像是被五花大绑,四肢动弹不得,捆得像个粽子似的,少女可怜的眼神望着那个汉子,口中呜呜直叫,向他求助。
汉子已经被王胖子彻底压在身下,一百八十斤的重量,压谁谁也动不了。
不要啊,放过她啊!求求你们!汉子挥动双手,嘶声哭喊起来。
我不理,用朱砂笔在手心画了一个太极印,一掌拍在少女天灵盖上,登时一股妖气溃散而出,少女翻了翻白眼,身子软了下去,不动了。
我转头看了汉子一眼:你睁眼看看,你女儿到底是什么。
我左手分开少女的长发,右手食中二指捏着一枚康熙通宝,顺着头皮的中线划下去,头皮自动向两边裂开,露出鲜红的血肉,场面有点触目惊心,汉子瞪大了眼睛,傻傻看着。
我把皮肤划开到眉心位置,放下康熙通宝,食中二指按住少女的头顶天门,释放一缕罡气,顺着天门,进入少女体内,搜寻起来。
突然面色一沉,大喝一声,猛抬手臂,将一个蛇一样长长的东西拽了出来,扔在地上,这东西浑身鲜血淋漓,一落地,立刻扭动着身躯,游走起来,试图逃走。
我一把掐住七寸,令它动弹不得,一时间所有人目光集中过去。连汉子也放弃了挣扎和嘶吼。
王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看到了,人身体里哪能有这东西,我放你起来,咱们一起去看看,不要闹了。
汉子没再闹,跟王胖子来到那个如蛇一样的东西前,呆呆的打量起来,这东西一头粗一头细,粗的那头,是一个圆形的截面,血肉模糊,看上去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断下来的。
我手上加了几分力度,那东西用力扭动了几下,彻底软下去,从头部流出一股黑血。
忘川,这是啥啊?真他娘的臭。王胖子抽了抽鼻子。
我皱眉打量了一会,道:这应该是什么动物的肢足,我也说不上它的真身是什么,唯一能确定的,这是一只妖。
吴师兄惊声说:怎么可能,一只妖的肢足都可以附体害人,那只妖的修为得强到什么地步?
我没说话,心里把事情从头想了一遍,越发觉得不对劲,我是来找那个蛊巫的,半路却碰到这档子事,结果作祟的只是一只腿
按此来算,这只腕足的真身,至少也是一只妖鬼,我口中喃喃说:妖很有领地性,这个地方有了沈姑娘那个妖鬼,方圆千里都是它的地盘,这一带不可能有其他大妖。
王胖子挠了挠头说:会不会是个路过的妖怪?
我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这种几率太低了,刚好又在作祟的时候碰让我遇到,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算了,先别管这些了,办正事要紧。我把那只腕足扔到墓坑里,捡起铁锹把土推了下去埋住,转身来到还望着女儿的尸体发呆的汉子面前:你也看到怎么回事了,这地方妖气太重,你重新找个地方把她葬了吧。
汉子回过神来,点点头,抱起女儿的尸体:你们带我一程吧,我到前面找个地方埋了她。
我心想,他抱着一具尸体,走路确实走不远,回村子里肯定不行,刚经历了那件事,村里人不可能让这少女的尸体进村。
当下点点头,让王胖子帮忙,跟他一起把少女的尸体抬到车上,车胎的气也打好了,吴师兄开车向着前路驶去。
遇到合适的地方,你就喊停,我们下车帮你挖坑。吴师兄对汉子嘱咐道,汉子呆呆的点了点头。
我坐在副驾驶位,抽了抽鼻子,感觉汽车内弥漫着一股散不尽的妖气,心下有些疑惑,想到大概是那少女的尸体刚被妖物附体,妖气还没有散尽,心中释然,不作他想。
汽车行驶在夜路上,道路两边山石嶙峋,不适合埋人,于是一直往前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左一右两条一模一样的岔路。
吴师兄把车停下,挠了挠头,道:哪来的岔路啊?几年没来,难道这地方修路了?
回头看着那汉子:老哥,你是本地人,我们要去小兰沟附近的小镇,该走那条路?
汉子缓缓抬起头,看着吴师兄说:走右边。
吴师兄踩下油门,毫不迟疑的开上了右边的公路,刚过路口,我感到一股鬼气,从窗外飘过,感觉有点不对劲,刚要开口,鬼气飘散了,于是不说话。
一路下坡,路两边种着高大的松树,没有任何的路牌或标志,非常的单调,开了不到一分钟,再次出现了一左一右两条岔路。
吴师兄纳闷道:妈的,荒山野岭的修路干什么?老哥,这次往哪走?
右边。汉子淡淡说道。
沿着右边的公路,又开了不到一分钟,再次出现两条路,这次连我和王胖子也感到不对劲了。吴师兄停下车,回头看着汉子再问:老哥,这地方什么时候修的路?
汉子摇摇头,不回答,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路的左边出现,我发现的时候,人影已经走过去了,但我看清了是一个姑娘。
姑娘扎着麻花辫,身穿碎花衬衫和土布裤子,打扮的很村姑,手里挎着个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块蓝布,扭着**走着。
啧啧,大大滴花姑娘。王胖子说道:这大叔悲伤过度,估计有点神志不清,你问他也白问,我去问问这个大姑娘!
王胖子说完就推车下车,屁颠颠的朝着姑娘跑去:喂,妹子,哥问你点事!
王胖子边追上去,边大声喊着,结果人家头也没回,反而走的更快了,王胖子急忙解释:妹子,我不是坏人,我是过路的,想找你问问路
解释了半天,村姑就是头也不回一下,王胖子干脆小跑起来,结果村姑也越走越快,就是追不上。
胖子,回来!我趴在车窗外喊道,我音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王胖子只好放弃,停下来,结果那村姑也停下来,仍然背着身,大辫子甩在脑后,一动不动。
王胖子心头一喜,走过去,笑嘻嘻的说:这不就对了,妹子,我们真不是坏人。
从她身边超过去,口中还在说话:我就是想问问,小兰沟
一抬头,看到村姑的脸,说话声突然断了,我等人从车上看过去,王胖子睁大眼睛,表情十分怪异的看着那村姑的脸,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吴师兄按了两声喇叭,探头问:怎么回事?
王胖子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盯着那条油光滑亮的麻花辫子,王胖子惊叫一声:妈呀,鬼啊!
王胖子缓缓向后退去,那村姑却上前一步,从肩头取下篮子,伸到王胖子面前,一个声音从她身上飘出来:给你看样东西。
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到篮子上,缓缓拉开了上面的蓝布,篮子里,装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做出各种各样痛苦的表情,王胖子乍一看只是吓了一跳,紧跟着身体突然触电般抖了起来,当场跌倒,篮子里放的,是我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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