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美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我脑补了一下那种场面,的确有点骇人,急忙问道:那个吃人的东西,是什么?
房间太黑,当时看不清楚,但绝不是一般常见的动物,有点像蜥蜴
我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唐娇娇接着说:我当场叫醒表姐,表姐挡住它,让我带同学们快走,结果我们刚走出庙门,就遇到一只鬼,这只鬼得修为极强,我不是对手,同学们都被它杀了,它杀了表姐,把表姐拖到水井去了。
我当时就知道完了,一路逃命,那只鬼一直追我,故意把我赶到山顶,没想到那有一只该死的树妖,我一时恍惚,被它迷了心智,引诱我自杀。
在最后一刻,我被本命蛊冰蚕咬了一口,当时清醒过来,在被树妖收进树体的时候,操控冰蚕吐丝,结成冰茧,隔绝妖气,让它没法摄魂,冰茧里面非常的冷,等于将我的身体也冷冻起来,不会腐烂。
每天的子时三刻,阴阳交替的时候,树妖的妖力最弱,我的魂魄会暂时苏醒,我用一缕魂魄制造了幻像,就是想引人注意,能看到幻像的,不是鬼就是法师,或许能把我救出来。
呶,我说完了。唐娇娇摊了摊手,直勾勾的看着我,意思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沉吟片刻,上下打量着她问:你的冰蚕,是不是苗疆三大蛊灵之一的冰寒雪蚕?
唐娇娇惊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知道这种事,还是点了点头。
我暗暗吸气,这就难怪了,冰寒雪蚕,传闻宋朝时,被一个苗族大巫找到,只有炼成蛊,才能存活下来,冰寒雪蚕吐丝成茧,能够隔绝一切鬼妖之气,别说一只修炼几百年的树妖,就算是妖鬼也奈何不得,万物相生相克,这冰蚕丝最怕火,用火一烤就化了。
据我所知,冰寒雪蚕数量极少,被苗疆巫师奉为圣物,一向是作为大巫的传承信物,你是大巫家族的人?我目光烁烁的看着她,问道。
唐娇娇目光闪了闪,微微低头:我承认我是大巫家族的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一点,别的请原谅我不能说,这是我的家族秘密,即使你是我救命恩人也不行。
我点点头:我对这些也没兴趣,不过我很好奇,你身份这么特殊,可出事之后,你得家族难道没来找过你?
唐娇娇苦涩的笑了笑:抱歉,这也牵涉到家族秘密,我无法回答。
我耸了耸肩,说说那个鬼吧,这总不涉及秘密了吧?
唐娇娇眼中立刻流露出一丝恐惧,喃喃自语:那个鬼,很可怕,脸是骷髅,脑袋里塞的好像稻草一样的东西,穿着黑斗篷,它跟我斗的时候,身上流的血,落在地上就化成一只鬼,至少是一只鬼王,它身上除了鬼气,还有妖气,我用血巫才得以从庙堂逃走,结果还是被它跟树妖合力抓住
我心下骇然,这种形态的鬼,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身上有鬼气还有妖气,难道是鬼妖合体?这家伙应该是沈姑娘的鬼仆,一个鬼仆都强大到这个地步,沈姑娘本人,得有多强?
听美美说,你要对付那个老妖?唐娇娇问我。
你有没有兴趣?
唐娇娇点点头:那老妖害我在树里困了三年,我肯定要报仇的,再说我表姐的尸首还在那口井里,我得把她弄上来,不能让她长眠在那个地方。
我心头一喜:那好,我本来就想下那口井里看看,你正好给我当帮手,铲除沈姑娘。
张美美马上说道:明天的话不行,她现在身体比较虚弱,得休养几天。
我挠了挠后脑勺:那我正好回去准备一下。
于是各自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东西,张美美开车,载着我两人返回巴中,路上的时候,张美美问唐娇娇:你去什么地方?
唐娇娇摇摇头:我在巴中本来也没熟人,当年的同学也都不知去向,我没地可去。
张美美道:那就去我家吧,我爸去外地了,我一个人无聊,你就陪我作伴吧,回去给你弄好吃的,让你补补身子。
唐娇娇笑了笑:谢谢你,一醒过来,就遇到你这么好的姐妹,真好。
张美美笑道:别客气,我们很投缘,肯定能成为好姐妹。
我耸了耸肩,才刚认识,就熟的好像姐妹一样,姑娘家的情怀,真是搞不懂。
回到宿舍,我推门一看,王胖子趴在课桌上,左手边摆着一本书,右手拿着毛笔,在一张黄色灵符上慢吞吞的画着,一抬头看到我,惊喜的叫:太好了,忘川你还没死啊,快点过来,你看看我这避鬼符画的怎么样!
避鬼符?我走过去,看到他脚下有一大堆黄符,眉头一皱:你干什么呢?
练习画符啊,看你平时捉鬼那么酷,我心里早就痒痒了,我也想学道术,这本书是吴大叔卖给我的,我练一晚上了。王胖子合上书,递给我看。
我接过一瞧,是一本符咒大全,天机弟子的入门法术,吴师兄倒是没忽悠他,只是收费就
我冷冷一笑,满不在乎的瞥了眼王胖子:修道非常枯燥,你小子坚持不了多久。
王胖子两眼一翻,白了我一眼:哼,你怎么就知道我坚持不下去,我偏要坚持下去打你的脸。
你要是能坚持一周,就算我输。我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指点了他一下。
王胖子照我的指点,画了一张避鬼符出来,按照书上的咒文,装模作样的念了几遍,一点用也没有,我在一旁冷笑:你小子,没学会爬就想走,法力都还没有,就想着念咒,先画三个月的符再说吧。
王胖子一听皱起眉头,不过什么也没说,继续画起符来,我坐到床上,从行李中翻出一本小书,纸张杂乱,随便扣着几个订书钉,上面是不太清楚的铅字,甚至都不能算书,我却是看得入迷,不时伸出右手,捏几个法诀,有时把书放下,双手结印。
面前突然被黑影遮住,我本能的把书往怀里一抽,抬头看去,是王胖子。
我靠,忘川,你看黄书呢?这么紧张,拿来让我也瞅瞅。王胖子乐呵的说。
滚一边去。我把小书塞到背包里,瞪了他一眼:有事?
王胖子道:胡国庆说晚上请我们吃饭,你去不去?
胡国庆?哪个胡国庆?我听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就是小胡同志啊,你第一天来的时候,咱们还在一起喝过酒的。
我这才想起来,是那个眼镜,眼睛家里有钱,不常住宿舍,我跟他吃过一次饭后,再没见过他,我纳闷的问:我跟他不熟,他找我吃哪门子饭?
王胖子说:可别啊,他爹跟我爹是至交,我俩打小经常来往,他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朋友,小胡同志在学校没什么朋友,咱们一起乐呵乐呵多好。
那就去吧。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做,权当放松一下,人家特意邀请,甭管熟不熟,面子还是要给的。
打车来到胡国庆定的饭店,一进包间,胡国庆立刻迎上来,非常热情的招呼,寒暄片刻,拿了一瓶酒放在桌子上,酒瓶里有一些事物。
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窖藏,五种名贵草药泡制,可是大补啊,今天我们喝这个,来忘川,满上!
我端起酒杯浅浅尝了一口,味道有点怪,但不难喝,也没有多想,开怀畅饮起来,三人边吃边聊,推杯换盏,一直喝到九点多,大家都醉了,胡国庆要去接女朋友,急匆匆离去。
我和王胖子打车回到住处,王胖子感叹地道:人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你看胡国庆,以前多邋遢的一个人,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跟我也变客气了。
我说:要不你也找个对象。
王胖子嘿嘿一笑:我还要当童子呢,可不能提前破身,不然以后就不厉害了,我要努力修炼道术,谁也拦不住我,即便是妹子。
我摇了摇头,回到卧室,倒头就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感到胃里一阵剧痛,惊醒过来,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王胖子正在刷手机,听到呕吐声跑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道:忘川,你酒量不行早说啊,喝那么多呀,胃出血了?
秽物吐完,我居然大口大口吐起血来,王胖子吓坏了:这他娘的,要不要上医院?
没用,快把背包给我我在呕吐的间隙,有气无力的说道。
王胖子赶紧把我的背包拿过来,我一边吐,一边把手伸进背包,摸出一个好像针线盒的东西,按了一下,盒盖弹开,里面装着一堆大小不一的金针。
我手一摸,拈起一根细针,在左手五指心刺了五下,把针放下,右手中指微曲,从左手肘部开始往下推血,顿时一股黑血,顺着手指部位流出来,足足流了半分钟,黑血才逐渐变成鲜红色。
纱布
王胖子连忙拿来一卷医用纱布,我包扎了一下,用毛巾擦了身上的汗水,仰面躺在床上,喘了着粗气:我被人算计了。
王胖子一惊,顿时怒道:那酒有问题!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