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夏纯带着小韩词来找我,我才愿意见她的。
夏纯一进门就开始哭,害得小韩词以为我出什么事了,也跟着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我突然之间变得特别的平静。
要不是我慢了,你一定不会出事的。夏纯直接把过错都揽在了身上。
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出事,不用像我这样噩梦连连。我无力的开口。
夏纯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金医生说想见见你。
见我干什么?开导我吗?我摇摇头苦笑一声,不用了。
江宁,你骂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不会让你查下去。夏纯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才意识到一件事,你报警了吗?
没,查不到,现场留下的东西不能证明你被他们说你是自愿的,而且你还喝了酒。夏纯都有些不敢说下去了。
我冷笑一声,早该想到许如尘把我带到那里去就会想好下一招。
夏纯,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也不想管这件事了。我吃力的开口。
夏纯用力的点头,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帮你。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是觉得
觉得自己脏而已。
可是我不敢说出口,怕自己忍不住去想那天的事情。
小韩词爬到了我的怀里,闷头就哭了起来,妈妈,妈妈
小韩词好像很害怕,一直喊着我不停的哭泣。
我担心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让他舒服的躺进了我的怀中。
我低声对夏纯道,最近就拜托你照顾一下孩子了,我怕自己的情绪让他发现。
没事,我照顾,我一定会照顾好的,可是江宁,你能见见岑辞吗?夏纯提心吊胆才敢提岑辞。
我摇了摇头。
夏纯一咬牙,岑辞真的找了很多地方,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你被带到哪里去了,岑辞带着人都去了朱振的公司,差点把他公司掀翻了,最后才从一个女人嘴里知道朱振最喜欢去一家酒店,但是我们去晚了。
岑辞一直在病房外面陪着你,我们劝他,他也不听,他现在都受伤了,也不肯去包扎。
受伤?我吃惊的看着夏纯。
他他把朱振一行人打了,一个人对付四五个,别人报警才拉开的,本来要拘留,是赵家出面才让他出来,他差点把警察都打了,因为他不肯去警局,他想来陪你,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我抬眸看了看夏纯,目光不由得看向病房门外。
夏纯继续道,谁去劝都没有用,护士都看不下去,想给他包扎一下,他也拒绝了,这血都滴得满地都是。
你让他走吧。我冷声道。
我说了,赵家的人也来劝过了,可是他不走,赵幂找了两个人在外面看着他,就怕他拿着刀子去杀了朱振。夏纯紧张的看着我。
听了,我并没有再开口。
我看着怀中渐渐平静下来的小韩词,摸了摸他的脸颊,手却突然缩了回来,我盯着孩子与岑辞颇为相似的脸,感觉自己的手都变得脏兮兮的,根本不配再去摸孩子的脸颊。
词词,跟夏纯阿姨回去好好吃饭睡觉,妈妈很快就回家了。我安慰小韩词。
小韩词能明白我的心思,他点点头,又指了指门外,似乎在指着岑辞的方向。
我脸色一僵,对着小韩词摇摇头。
我把孩子交给了夏纯,夏纯为难的盯着我,又开口道,江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有点戒心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安慰夏纯。
夏纯欲言又止,最后才开口,你真的不见岑辞吗?
不见了吧。我转首看向了窗外。
现在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夏纯极其自责,只能抱着孩子走了出去。
我想外面应该还站了别人,所以当夏初走出去后,有不少脚步声响起。
夏纯不知道在外面说了什么,很快外面便没有了声音。
我盯着窗外的风景,枯树显得有些凋零,看了人心里更加心灰意冷的。
刚才夏纯说岑辞受伤了,想着心里还是不舒服的惦记着。
可是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岑辞。
我一直枯坐到太阳西沉,外面好像平静到没有人出现了一样。
我已经发僵的脖子终于扭动了起来,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才挪动了身体下了床。
身体上并没有太多的疼痛,更多是疲倦感,像是宿醉之后的疲惫头晕。
摇摇晃晃的走到病房门口后,我颤巍巍的抬起手握住了门把,想打开门却没有勇气。
门把手在手里转动了一圈,我低头一看发现门缝里透着阴影,应该是有人站在了门口。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再去打开这扇门。
我松开了门把手,门晃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门缝下的阴影还保持着不动,似乎在等待着我下一步的动作。
我还是胆小的背过了身体,靠着门感觉自己像是无法呼吸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岑辞。
岑辞的身影透过门缝,像是一道渐渐孱弱的虚影,一步一推,身形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他的声音穿过了木质的房门,带着一点颤音,他哀求道,让我看看你好吗?
我张了张嘴,最后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我的身体从门上渐渐滑落,最后我的身体便缩在了岑辞投进来的阴影里,我以为这样可以自我安慰,自己靠近了他。
但是我却觉得身体更加的冰冷。
像是一块破布被扔在了阴暗的角落里。
岑辞,你还是走吧,我真的没有脸面再见你了。
门外的人却没有离开,那道阴影像是分界线,留在了我的身下,像是即便无法拥抱我,也想更加的靠近我。
可是我和岑辞之间的距离已经离得太远了。
我在地上坐了很久,一直到护士进来查房,我才擦掉了眼中的泪水,躺回了床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护士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去对外面的岑辞道,岑先生,她已经睡着了,你也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快点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不然的话,总不能两个人都倒下吧?
我背对着门,能够察觉到从门缝里透进来的目光。
但是又很快就消失了。
岑辞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觉得自己的门口好像多了一层守护一样,我能感觉到他就在外面陪着我。
第二天早上夏纯来给我送早餐,支支吾吾的好像一直有话要对我说。
我以为她还想替岑辞说话,所以也没有问。
最后夏纯收拾碗筷的时候,才为难道,江宁,你要是看到了什么消息,千万别相信。
什么消息?我不解的看着夏纯。
但是脑海里很快就有了反应,难道许如尘把我卖了?
我担惊受怕的打开了手机,在上面看到了夏纯嘴里所谓的消息。
只是和我无关,却是关于岑辞和许如尘夫妻两人的消息。
硕大的标题。
恩爱如初。
说岑辞和许如尘一起去医院看言夫人,两个人破了不和的消息,岑辞还否认了和我一切的关系。
这都是岑辞亲口说的话,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
看完报道,我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顾不上穿鞋子,吃着脚就冲进了洗手间,将刚吃下的早点全部都吐了出来。
岑辞为什么要帮着许如尘?
难道曾经对我的好都是虚情假意吗?
我沦为了他们夫妻之间的调剂品?
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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