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一天经历了生离死别,让我无法拒绝这样受伤的岑辞。
岑辞,我不走,你休息一会儿。
我轻缓的声音让岑辞整个人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但是岑辞并没有松开我,而是侧躺将我楼进了怀中。
我与岑辞面对面的躺着。
他一直都不肯闭上眼睛,好像真的担心我会离开一样。
看到这样的岑辞,我心都揪在了一起。
顺着心意,我将脸颊埋进了岑辞怀中,让他感受我的存在。
岑辞这才疲倦的睡着。
过了一会儿,我小心的拉开了岑辞的手,然后观察着这个房间。
是有女人停留的痕迹,比如化妆镜前的化妆品和梳子。
但是走近查看后,却发现这些化妆品都是新的,梳子也干干净净,像是洗干净后故意放在这个位置,从来没有动过。
我感觉自己被囚禁在了巨大的回忆网中。
我悄悄的坐在了梳妆台前,手一伸就触摸到了梳子,好像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姿势。
这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让我很无措,我的手摸到了梳妆台的抽屉。
手拉着抽屉,嘴里轻声念着,首饰。
拉开后,里面的确有大大小小的盒子,甚至还有饰品店里买的那种首饰。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扶着脑袋。
身后的岑辞翻了一个身,大概是喝了酒,所以睡得不太舒服。
我不再管化妆台的东西,找都没找就走到了某个衣柜前拉开柜子。
我站在柜门前许久,好像我本来就知道岑辞的衣服在哪里。
惊愕片刻,我拿着衣服回到了岑辞的身边,替他快速的换好了睡衣,还去洗手间拧了毛巾,替他擦了擦。
收拾好后,我坐在了床边,有些累。
身后的人就纠缠了上来,直接将我拉着倒在了床上,甚至还掀过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我怀疑道,岑辞,你没有醉吧?
醉了。他轻声道。
醉了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我挣扎了一下,他将我搂得更紧,甚至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睡吧。
他的话有魔力一样,我真的闭上眼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太阳高挂,一睁眼甚至有点刺眼。
我撑起身体才发现岑辞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急急忙忙的从床上下来,走出了房间,看到岑辞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
我来吧。我走了上去,想要接过了岑辞手里的铲子。
岑辞却拒绝了,你去坐着,不用你来。
我老实的坐在餐桌前,看着慌乱的岑辞,有些忍俊不禁。
他根本就不会做饭,做的东西特别难吃,生活自理能力极差。
想着,我的笑意便收了起来,脑袋里的讯息一遍又一遍的翻滚着,好像在提醒自己对岑辞有多熟悉。
我静静的看着岑辞,发现他脸色依旧不太好,眼下也有些青,经历了赵老夫人的死,应该是无法睡着的。
岑辞还是坚持替我做完了早餐。
和我想象中一样,不太好吃,但是我还是把它全部都吃光了。
我擦了擦嘴角,平静道,谢谢。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下午有追悼会,去吗?岑辞询问道。
好,我会去的。我点点头。
我起身,岑辞也站到了我面前,他的指尖缠绕过我的发间,将我小心翼翼的搂进了怀里。
谢谢。他轻声道。
我身体一怔,推开了他回了自己的公寓。
早上小韩词醒的比较早,夏纯也只能陪着起来给他泡奶喝。
我亲了亲小韩词,躲进了房间里试图去理顺一些事情。
怎么了?夏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便跟了进来。
不知道,我现在脑子很乱,我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我盯着夏纯,又问,夏纯,我问你,如果我不是现在的我,我可能是谁?
谁?夏初挠了挠头,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白问了。
我只能去洗漱,然后提醒夏纯下午的追悼会。
我和夏纯换好了黑色端庄的衣服后,给小韩词也换了一套。
我花了很多时间跟小韩词解释什么是葬礼,他听得一脸懵懂,好像有点被吓到了。
到了追悼会,众人都是一脸的肃穆,在门口别了小白花,然后我和夏纯才低着头走进去。
我低头是因为担心看到许如尘,两个人在赵老夫人的追悼会上吵架实在是不尊重死者。
但是当我走过赵家一干人的时候,发现岑辞的身边除了抒恩之外,并没有许如尘的身影。
赵幂一看到我便追了上来,你来了。
赵小姐,请节哀。我礼貌的开口。
赵幂却拉着我走到了岑辞身边,抒恩没有人带着,岑辞哥都抽不开身做事情,我们各家都有小孩,带不了这么多,你帮忙站在这看一下。
我?我指了指自己,可是
可是我哪里有资格站在亲人的队伍里?
没什么可是,我和你一见如故,我相信你会带好孩子的。赵幂解释道。
我看了看赵幂身后的队伍,的确是都抱着和小韩词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而且他们都殷切的看着我,好像希望我能答应一样。
我泯了一下唇瓣,点了点头。
我被赵幂拉到了岑辞身边,夏纯也莫名其妙的站在了我身后。
夏纯低声道,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会不会比喻?我咬牙回答。
等我回神的时候,赵幂身边站着的几对男女都盯着我。
复杂的情绪都写在了他们脸上。
抒恩拉着我的手,一脸难过的站着。
我看出来他其实很不开心,但是因为岑辞会憋着,所以他也想学爸爸憋着。
我蹲下身体看着抒恩,抒恩,哭出来没关系的,不用藏起来。
抒恩抬头看了看岑辞,一脸坚定,我是男子汉。
还真的和岑辞一个德行的。
我摸了摸抒恩的脑袋,抒恩小声说要上厕所。
我也要上厕所。小韩词跟屁虫一样,抒恩说什么,他也是什么。
好,好,带你们去上厕所。我拉着两个孩子向外走去。
岑辞的目光一直盯着我,似乎很欣赏眼前这副画面。
从厕所出来后,我替两个孩子重新拉了拉衣服和裤子。
词词,谢谢哥哥了吗?
谢谢,哥哥。小韩词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声哥哥。
抒恩的眼睛都亮了,搂着小韩词,我弟弟最可爱了。
我看了不由得笑了。
江宁!突然身后冲出一道女人尖锐的声音。
我闻声抬头望去,看到许如尘带着朱影还有几个架着照相机的人冲了过来。
我立即遮住了孩子的脸。
过来找我的夏纯也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护着我。
如尘,你干什么?夏纯挡在我前面阻止许如尘靠近。
当然是曝光这个女人了,为了工作专门睡男人!许如尘红着眼眶瞪着我。
我没感觉到她的伤心,却感觉到了她的愤怒。
许如尘擦着眼睛,盯着众位记者,让大家费心,很抱歉。眼前的江宁就是一直从国外纠缠岑辞到国内的女人,我希望大家能帮帮我,让她不要缠着岑辞了。
我看着许如尘颠倒黑白,心里不由得腾起怒气。
朱影帮着许如尘道,江宁在国外名声就不好,据她的同事说,她经常以工作之由靠近男人,行为十分的可耻。
你们怎么能乱说话?我是江宁的上司,我可以保证这些话绝对不真实。夏纯大声阻止朱影泼脏水。
我算是听明白这两人的意思了,是打算把事情闹大了,让我难堪下不了台。
我拉开护着我的夏纯,指着朱影,冷声道,首先,朱小姐你的名声需要我替你理一理吗?到底是谁靠男人上位?我相信你比我有经验多了,第二,如果我看到任何一篇不实的报道,我都会以损害我个人名誉控告各位。
许如尘的眼泪收好,走到了我面前,目光里多了几分阴狠。
她凑近我,轻声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退出了?是不是觉得老夫人一死,岑辞分了赵氏的资产,开心的连脸都不要了?
本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对我是为了什么,原来你是想要钱?我丝毫不退让的开口。
你知道吗?对付你这种女人,我有的是办法。许如尘发狠的扫了我一眼。
恭候大驾。我挑眉。
许如尘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居然一眼都没有看我身边的抒恩。
抒恩不是许如尘的儿子吗?
等我带着孩子和夏纯回到追悼会的时候,发现许如尘一脸悲伤的站在岑辞边上,身边还多了一对老夫妻。
许如尘抓着老夫人的手指了指我,然后又哭了起来。
我盯着老夫人,看着她已经花白的头发,莫名的觉得悲伤。
可是老夫人看我的眼神却不太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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