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付妮的助理在催促,付妮立即起身笑嘻嘻的让人给她整理头纱。
我兜里揣着付妮给的红包离开了房间,直接去了婚礼现场。
在宴会厅看到了几天不见的岑辞,他的眼角还有点发青,但是用眼镜遮得很好,手心到手腕都缠着绷带。
岑辞的身边依旧站着杜清雅,只是杜清雅的脸色却难看了许多。
这还是第一次让我感觉岑辞和杜清雅之间好像真的存在隔阂,甚至像付妮说的,相敬如冰。
我想收回目光的时候,岑辞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盯着我,甚至嘴角微微上扬。
我立即低头避开了岑辞。
赵幂和赵亦辰走到了我身边,然后拉着我去了赵家父母那打个招呼。
典礼的音乐也响了起来,大厅的灯缓缓暗了下来。
盛装出席的吴先生和付妮站在一起依旧是不协调的一对,但是两人脸上都堆满了笑。
我明白了付妮的话,表面的一切都不能代表什么,至于内心也不需要别人去评论什么。
掀开头纱的时候,我甚至能看到付妮眼中的晶莹。
赵亦辰挪了两步站在了我身边,低声道,如尘,你想好了吗?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或许是太感动,我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不需要这么复杂,只要站在那头等我的人,能爱我就好了。
我和付妮一样,缺爱。
再软弱和含蓄的性子,都希望有个人在最神圣的那一刻,说句我爱你。
说完,我就觉得手心一暖,原本以为是赵亦辰的手,但是摸到纱布,我就受惊似的看着向身侧。
不知何时,岑辞居然站在了我身边,趁着灯光昏暗,他看我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我却心一沉,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一切,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
灯光大亮,我立即抬手擦了擦眼角。
赵亦辰安抚似的揽过我,我趁机和赵亦辰换了一个位置。
付妮的婚礼结束,我和岑辞因为叶菲菲出事,只能提前结束学习日程。
隔天送走了付妮和吴先生,我就回员工宿舍收拾东西。
赵幂收拾了一半就没什么兴致了,突然盯着我想到什么似的,如尘,我送你的簪子呢?这两天都没见你戴。
我我慌张的摸了摸头,想起了和岑辞荒唐的那天,簪子也是那天没的,我把它收起来了,暂时不想盘发。
赵幂点点头,她的饰品太多了,所以也不在意这些。
下午去度假村史主任那道个别,正好遇到了那个前台魏雨倒班下班,她站在不远处冲着我招手。
我看了看时间,赵亦辰说接了赵幂就直接来酒店接我,还能和同事说会话。
我走近魏雨,魏雨依旧活泼模样,有些不舍的看着我,许助理,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公司还有事,就被调回去了,反正这里有管理公司托管。我低声解释着,显得有些疲倦。
魏雨却左右看了看周围,那个许助理,那天晚上你去找岑经理了吗?
我浑身一僵,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周围,没有。
魏雨皱眉,似乎不信,真的吗?那为什么杜小姐说她房卡掉花园的河里了,让我去给她开门,我却发现我给你的那张房卡就掉在房间的地上?客人的卡和我们副卡还是不太一样的,我本来想问的,但是叶菲菲动静太大了,只能让杜小姐喊醒岑经理赶过去,我就走了。
魏雨!我没去过。我望着魏雨抬高声音。
魏雨不理解,只能撇嘴点头,好吧。
你没有和别人说过吧?我担忧的盯着魏雨。
魏雨摇头,然后抿唇为难道,岑经理来问过,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把你的话照样说给他听了,说你把卡给杜小姐,让杜小姐去照顾他了,但是岑经理好像不太高兴。
不由得我的心拧的更紧了,也不知道该说魏雨什么。
这不就是我要的结果吗?
最后还是挤了一点笑容,谢谢你,魏雨。
许助理,你没事吧?魏雨伸手想搀扶我,你的脸色好苍白。
没事,你好好做,兴许以后还能去岑氏工作。我随口一说,只是想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失态。
魏雨眼前一亮,满心欢喜的开口,好的。
目送魏雨上了班车,我的心里有些复杂,可是那些话却是我让魏雨说的。
等到赵亦辰后,我又看了看四周,尤其是山顶的那座凉亭,最近天气不错,山雾散去后,凉亭看得更加真切,但是上面发生的事情却有些缥缈虚无。
上车后,却看到杜清雅一脸愤怒的从酒店里跑出来。
杜清雅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男人举止不凡,气质上与岑辞相似,但是又不如岑辞儒雅,这个男人更似西洋画中的贵公子。
我盯着看了两眼,隐隐约约响起付妮办单身派对的时候,这个男人和岑辞聊得很投机。
赵亦辰和赵幂也贴着车窗看了一眼。
是他?赵亦辰颇为惊讶。
你认识?我上车问了一句。
赵亦辰没有继续停留看戏,只是解释道,是杜清雅在国外的心理医生,金准。
这么年轻?难怪治不好杜清雅,还治出一身的疯病。赵幂哼哼两声。
赵亦辰却笑了,那你倒是想错了,找到他也是人家父母看在外婆的面子上,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博士,最年轻的心理学讲师,也是有本事的人,这次来这里应该是替父母来参加吴先生婚礼的,毕竟咱们这里的圈子还是小。
听赵亦辰这么说,我和赵幂不约而同的看了出去,杜清雅好像和金准在说什么,不大开心。
渐渐车子开出去远了一些,也就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了。
赵幂托着脑袋,咦了一声,这个金准名字倒是取的好,我刚才远远乍一看,觉得背影还有点像岑辞哥,但不如岑辞哥好看。
赵亦辰笑笑并没有评论。
赵幂立即缩了一截脖子,像是感觉自己又提起了岑辞,有些不好意思。
我表面平静,可是心里却想起了付妮的话,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镇定,其实在别人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别人或许只是不说,才配合我这么拙劣的演技。
回去的一个多月中,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叶菲菲这个名字被抛到了脑后,那一夜的荒唐以及岑辞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试着去忘记。
只是我尽量的避开那些事情,并不代表这些事情不找上我。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接到了杜清雅的电话。
杜清雅说,许如尘,出来见个面吧。
我并没有太惊讶,反倒觉得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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