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辞本能的捂着我的嘴,我鼻下嗅到了他指间的烟草味,特别的浓郁,应该没有少抽烟。
以前他只是烦闷才会抽烟,为何现在看着却像是有了习惯?
是心烦事多了?
还是已经成了自然?
我越想越多,回神的时候拍掉了岑辞的手。
岑辞松开我,我立即跳出了他的怀抱,蹑手蹑脚的躲进了厨房门背后,看着门外的岑舒桐到底去干什么了。
只见岑舒桐躲进了佣人用的洗手间。
岑家很讲究,厨房通着后面的门,然后有仓库堆放一些家里用的东西,旁边就是佣人用的洗手间,怕家里来了客人,和客用洗手间冲突才设计的。
看着岑舒桐鬼鬼祟祟的躲进去,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等了两天都没有抓住岑舒桐的把柄。
岑舒桐不敢在楼上乱来,是怕岑如雄发现,佣人的洗手间岑如雄是一定不会去的。
岑舒桐当然不怕发现,这个时间家里三个住家佣人早就睡了,谁会没事去外面的洗手间转悠?
我准备跟上去,却被岑辞拉住了,他无声的开口,别乱来。
岑辞当然无所谓,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几年我到底过的什么生活。
当他在国外和杜清雅双宿双栖的时候,我被方瑜冷眼相待,我失去深造的机会,还要被赵老夫人时不时的辱骂。
我忍辱负重不是为了去利用时间原谅这些人,就是为了报复他们!
我推开岑辞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岑辞皱着眉头跟着我一块出去,发现佣人为了让洗手间通风,把窗户留了一个小缝。
岑舒桐毒瘾上身,加上之前屡次得手,根本就顾不上关窗,直接坐在地上就对着自己的胳膊戳了一针。
岑舒桐舒服的抽搐了一下,然后一副极乐登天的模样,她可能觉得很舒坦,但是在我们外人眼中看到的却是一个贴在墙上扶不动的烂泥。
过了一会儿,岑舒桐不顾地上脏直接躺在地上捂着嘴似笑非笑的,吊带睡裙也半退不退的。
岑辞站在后面捂着我的眼睛,拉着我走了。
走进房中,岑辞压低声音,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
是。我咬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用你管。
岑辞捏紧我的手腕,我站在比他高几层的阶梯上回首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以往那些伤人的话的。
单凭岑舒桐,你对付不了邵扬的。岑辞提醒道。
我呵的一声冷笑,我对付不了也要对付,哪怕玉石俱焚,这些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你是谁?你在哪儿?你和我什么关系?
我不想这么说话的,可是愤怒使我的用词都变得锋利起来。
昏暗的楼梯灯,照不亮我们彼此的神色,隐在阴影中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有多黑暗。
我咬着压降低的声音含着怒火冲出了双唇,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表达我的恨。
岑辞,你说你不知道不清楚的时候,比你对着我说许如尘你让我恶心还要恶毒,既然什么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就不要装出一副想帮我救我的样子!这样你也让我恶心。还不如像以前一样恨我!我的手指用力的戳岑辞的肩头,声音都哑了,你要真的想帮我,那你去杀了邵扬!
我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像是牵扯到了他的伤口,他捂着手臂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我直接上了楼,关上门什么也不想管。
回到房间后,我一直无法入睡,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该怎么对付岑舒桐。
一定是要让方瑜和岑如雄都无法救的证据,才能逼得岑舒桐说出邵扬的名字来。
否则的话,方瑜一定会想尽办法救自己的女儿,我也白白浪费了机会。
想着,我一手握拳抵在唇下,稍稍动一下,手腕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屈辱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回放着。
我不会放过岑舒桐的,也不会放过邵扬的。
隔天晚上,岑家一如往常,餐桌上难得人都到齐了,只是没有人说话,之后筷子碰到盘碟的声音。
安静的好像大家都是哑巴一样。
在我进房间之前,岑如雄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房间折了回来,指着我道,邵扬说你的方案很好,打算再找你商讨一下下一步的合作,你把时间空出来,去见见他。
什么?我拔尖的声音尖锐又难听,目光扫向岑舒桐,我不去!
岑如雄甩了甩手里的报纸,你说什么?见个面吃个饭会要你命吗?既然在岑家吃穿都是我供着,拿出点贡献来有什么不可以?
贡献?
为什么这个词听着这么好笑?
我喉间颤抖着,紧咬着唇瓣才没有骂出口,只是垂下脑袋,我不会去的,你找别人去吧。我跟着你这几年来,分文没拿,你的钱都是岑舒桐用的,谈不上贡献,但是绝对抵得上饭资。
我的声音很轻,一直扮演的乖巧女儿身份也开始有了裂缝。
我甚至在想,岑如雄会不知道邵扬的特殊癖吗?难道他真的可以为了利益,连自己女儿都牺牲?
不,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女儿看过。
我越想越气,直接转身回了房间,目光扫过岑辞紧闭的房间门,我的气话他和杜清雅应该都听得见。
我原本以为今天和岑如雄吵了一架,岑舒桐不敢顶风作案,但是毒瘾来了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听到门外的细微声音,我的耳朵贴上门,察觉脚步向楼下而去,打开房门站在了楼梯口向下望去。
准备下去的时候,有人捂着我的嘴把我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等我挣扎,身后的人已经摁下了通话号码。
你好,我要报警,有人藏毒。岑辞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刻意伪装的慌乱,你们一定要快,我怕她发现我对我不利,地址是一定要快。
我瞪大双眸看着岑辞挂电话拔卡扔出窗外,一气呵成。
然后,岑辞贴着我的耳畔,轻声道,别出来,闭上眼睛回床上睡觉,你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吗?
我被蛊惑的点头。
岑辞松开我,退出了我的房间,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站在黑暗房间中的我,压着胸口,不停的喘息,爬上床裹紧薄被瞪直了双眼。
等待着事情发生。
没过一会儿,警笛声将这一片儿都闹腾了起来,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岑家的铁门都没什么预想,就被警察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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