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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怎么表达感情

    当我看到岑辞的时候,双脚就不听使唤的向他跑去。

    从小区离开的车子对着我摁响了喇叭,吓得我站定被车子的大灯晃了一下双眼,才快步的冲向岑辞。

    岑辞,岑辞。我急切的喊着。

    你不要命了!岑辞深蹙眉头,捏紧我的双肩。

    我立即摇头,不要了,要你。

    说完,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立即捂住嘴。

    岑辞只是目光幽深看着我,头顶发黄的路灯将岑辞略显清瘦的双颊照的更加明显。

    我看到他双唇发白微微颤抖,像是寒冷中饥寒交加的人,瞳仁微微收缩晃动着。

    岑辞,对不起,我不该不问清楚就说那些伤人的话。

    我害怕的搂住岑辞,双手在他背后纠缠着,深怕他用力的推开我。

    岑辞的身上充满了烟味,掩盖住了他原本的气息。

    我低头一看,地上已经堆积了不少烟头。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如果赵幂不打电话给我,或许我根本不会从言家跑出来。

    岑辞是在等我吗?

    想着,我就不由得将他搂得更紧。

    嗅着岑辞身上的味道,我将脸都埋进了他怀里,心底酸楚全部涌了上来。

    对不起,对不起

    即便如此,岑辞也没有解释什么,他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一切。

    岑辞抬起手将我搂紧,恨不得将我揉进胸口一般。

    别说话。岑辞疲倦的开口。

    我乖顺的点头,任由他抱着。

    这一次,我觉得自己好像离岑辞更近了一点。

    我微微踮脚,让两人的心口贴得更近,彼此心跳也无比的清晰。

    结果岑辞搂住我的双手突然一松,整个人都瘫软在我身上。

    要不是我身后还有一棵树,突然之间承重一个男人的重量,肯定得坐在地上去。

    岑辞?你怎么了?

    岑辞不说话,甚至有些迷迷糊糊的,下颚抵在我的肩头,一转首,整张脸都贴在我的脖子上。

    颈间的肌肤一阵滚烫,察觉到了岑辞额头上异样的高温。

    我抬起手摸了摸岑辞的额头,手心一片烧灼感。

    他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跑到这里来?

    说我不要命,他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

    我拉过岑辞一只手搭在肩膀上,一手搂住他的腰,即便如此,他的体重几乎压得我身体变成九十度。

    深吸一口气,然后憋足劲,才把岑辞扶着走出去几步。

    以前不觉得自己弱不禁风,此刻需要力气却变得无能为力。

    如尘。言教授不放心的走了出来。

    言教授看到我立即上前扶住了岑辞,两个人合力才把岑辞扶进了房子。

    扶到楼上客房又费了不少力气,岑辞一沾床就深蹙眉头,一手搭在额头上,好像很不舒服。

    师母跑上来给岑辞量体温。

    三十九度三,有些高了,恐怕一般退烧药也没什么用。师母收好温度计,立即看向言教授,快些给你那个开诊所的老同学打个电话,看看有没有空过来。

    我手足无措的守在床边。

    言教授跑去打电话,等了二十分钟,一个略显富态的男人跑了进来,手里还拎了一个药箱。

    男人给岑辞重新量了一下体温,然后看向我们。

    有没有什么药物过敏?

    没有,但是他小时候身体就不太好,长期药物,现在只有进口的药才有用。我脱口而出。

    男人诧异的看着我,老言,都是你家亲戚?

    言教授想解释,师母立即笑着开口,先治病,这事以后再慢慢和你解释。

    男人这才从药箱里拿出药,给岑辞挂上水才对着我们点头。

    没事了,要是明天还不退烧,那就得去医院再检查一下。

    言教授送男人出了房门,很久都没有回来,应该是去解释我的身份了。

    师母走到我身后,双手拍了拍我的肩头,如尘,岑辞会没事的,你这么关心他,他会好起来的。

    妈妈,今天我对他说了很多气话,我还叫他走,他本来就不喜欢我,现在会不会更加讨厌我?

    我现在连碰岑辞一下都不敢,深怕他不舒服睁开眼就瞪着我。

    师母却笑嘻嘻的,不喜欢你?是吗?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这么表达感情吗?

    我不解的看着师母,是我说错了吗?

    师母怕笑得失态,用手掩住了唇,但是双眸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如尘,你盯着点滴,我去做点吃点,万一岑辞醒过来也好垫垫饥。

    我想起了什么,立即站了起来。

    妈妈,我去做,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如尘,你很了解岑辞?师母像是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我没法解释,直接冲下楼。

    岑辞的事情,我没有刻意去记,但是总能脱口而出。

    在厨房做好吃的,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我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自己这一个多小时都在想什么。

    脑海里翻滚了无数次岑辞的名字,但就是不明白岑辞为什么会出现在言家门外。

    端着碗和盘子上楼,岑辞的点滴也差不多挂完了。

    言教授的朋友叮嘱了几声,然后就离开了。

    岑辞虚弱的醒来对着言教授和师母,说了一声谢谢,声音轻的稍稍响动就能盖过。

    言教授站在房门口似乎有话要说,最后师母温柔的替岑辞掩好被子,拉着言教授准备离开。

    如尘,这里没有人比你了解岑辞,既然连吃的都做好了,就让岑辞趁热吃点,不然更没力气。

    师母直接拉着言教授离开,甚至关上了房门。

    门外言教授似乎不放心,还嘀咕了一句,怎么让她一个女孩子去照顾一个男的?

    你懂什么?不开窍!师母低声斥了一句。

    我尴尬的看着岑辞,门外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

    准备等食物凉了给我吃?岑辞无力的开口,撑起身体都咬紧牙关。

    我立即坐在床边,把手里的吃的递给岑辞。

    岑辞抬手想拿碗里的勺子,手却有些发抖,勺子轻微的碰撞碗口。

    我抢过勺子抬起,对着唇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了岑辞的嘴边。

    岑辞张口,但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吃的很少,连半碗稀粥都没有吃掉。

    看到他吃力的脱衣服,我放下东西犹豫了两下才抬手帮他脱。

    去弄点热水来。

    你渴?我接过他的外套搭在床尾。

    身上都是汗。岑辞扯了扯自己的浅色衬衣。

    有些地方已经被虚汗浸湿,留下一道水渍。

    我去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找了一张凳放在床头边上,干净的毛巾也搭在盆上。

    我看到岑辞已经在解上衣扣子,立即转身。

    我我出去等。

    许如尘,你没见过?

    岑辞微微喘息,似乎使不上劲,干脆就双手向后撑住身体,解了一半的衬衣隐隐约约露出他的胸膛。

    那我该说见过?还是说太黑没看清楚?

    我现在穿着裙子,女孩子不是都很矜持吗?

    岑辞不耐烦的皱眉,快点,我背上还留着某人的抓痕,你敢说你没见过?

    我吃惊的看着突然说话大胆的岑辞,立即上前捂住他的嘴。

    我,我没用力。

    那就是真的抓了。岑辞拉下我的手放在还没解开的衬衣上。

    我看了看紧闭的门,言教授和师母应该没听到吧?

    坐下后,替岑辞脱下了衬衣,发出的汗成片,很快就滚成水珠顺着岑辞的胸口下落。

    我拧了毛巾,替他擦了擦胸口,手用毛巾包着,一点都不敢触碰他的肌肤,即便如此,手心还是滚烫的难受。

    岑辞身形比例很好,看着清瘦,脱下衣服该有的肌肉都有。

    苏遇刚进宿舍那会儿,把我当男生,也会裸着上身,我才深刻明白男生的身材到底什么样子才算是好,所以那时我知道自己连装男生的资本都没有。

    相比苏遇运动员的身材,岑辞还是略显单薄,但是很匀称。

    察觉自己盯着看了很久,我立即转头搓了搓毛巾,转到岑辞背后。

    扫了一眼,脸立即红了。

    真的有手指留下的抓痕,虽然已经很浅了,但是一看就知道那是怎么留下的。

    我几乎是闭着眼睛擦完的。

    好了,你睡觉吧。

    端着盆子我就准备跑。

    谁说擦完了?岑辞抬手拉住我。

    我顺着岑辞的目光向下,身体都有些僵。

    我只能继续闭着眼睛解下岑辞的长裤,睁眼就无法忽视的盯着某一处。

    岑辞,你你真的生病了?

    嗯。岑辞咳了一声,脸色还是很苍白。

    但是原来男生生病,有些地方是不受影响的。

    我咬住唇瓣,转过头不去看那里,小心翼翼的擦完岑辞的双腿,立即抢过被子盖住。

    我明显听到了岑辞的笑声。

    别笑。我别扭的看着他,总觉他是故意让我难堪的。

    看到岑辞还能对着我笑出声音,手里的毛巾都快被我绞成麻花了,有种说不上的滋味在蔓延。

    几个小时前,我还感觉自己悬在半空中,被流放到了离岑辞最远的地方,但是岑辞现在就在我面前。

    有些真实,又觉得虚幻得可怕。

    岑辞,以后你要走,能提前告诉我吗?我低下头不敢多看岑辞的神色。

    岑辞抬起我的头,轻轻的吻住我的唇瓣。

    浅尝便是说不出的苦涩,不知是药味还是他沉默的外表下隐藏的苦楚。

    岑辞的手握住我的手,让我的手顺着他的胸口缓缓下滑。

    我一愣立即推开他,你,你在生病。

    是病的不轻,不然岑辞松开我平躺下,缓缓闭上眼,不然不会光是看到,就想一把火烧得寸草不生。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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