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记起,顾萧亦之前是和姜以柔以未婚夫妇自称的,就算是假的,那姜以柔却以为是真的,会不会这支口红是姜以柔留下来的?
一想到这里,楚知言开始浑身不自在。
她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只要一想到曾经有另外一个女人来过这里,坐在这张桌子旁边和顾萧亦一起吃过饭,或许他们还睡过一张床。
不,姜以柔或许没有和顾萧亦睡在一起。
但是客房
昨天晚上,顾萧亦宁愿把客房的钥匙扔了,都不让她进去睡,难道客房其实是姜以柔常住的房间么?
有了这个认知,楚知言心里生出了一种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地方的冲动,她早餐都还没有吃,直接拿起自己的车钥匙,起身就要走。
我先去上班了。
顾萧亦惊讶于楚知言的态度转变,在楚知言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眼角眉梢的疑虑清晰可见:怎么突然这样?
楚知言看着顾萧亦,将手从顾萧亦的手里抽出来,微挑起眉头,漫不经心说道:昨天晚上费尽心思不让我进客房,是怕我看到里面有姜以柔的东西?
顾萧亦眉眼清冷,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什么?
姜以柔是你未婚妻,想来她肯定也到这里来过,说不定你们还一起吃过饭,至于这支口红,不要告诉我,也是姜以柔留下来的?
楚知言字里行间都在表达一种不满,虽然她的语气平静,淡到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可她的话早已经给顾萧亦才传达过去了一种意思:我现在生气了,是因为姜以柔。
顾萧亦抬眼,望着楚知言的眼睛看了好半天,终于,轻笑出来。
这一笑,不是简单的唇角上扬,而是连带着英俊帅气的脸和他深邃的眸子一起染上了笑意。
楚知言有些恼怒地蹙眉,偏移了视线,不再去看顾萧亦那笑。
她的目光落在地面,瞧见干净白亮的板砖倒映出顾萧亦的身影。
本以为顾萧亦也就是那么笑笑了,没想到,耳边居然还传来了他低沉的笑声。
这下,楚知言可忍不住了。
很好笑么?
楚知言表情生硬,就连问出来的这个问题也觉得别扭到不行。
顾萧亦轻轻点头,楚知言怒目一瞪,他赶紧摇头,说:不好笑。
那你还笑?
顾萧亦伸手去拉楚知言的手,却被楚知言一下子甩开。
他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也没退缩,只是试探性地去触碰楚知言的手,来来回回好几次,见着楚知言终于没有再抵触,才放心大胆地去牵她的手。
顾萧亦收敛了自己的笑,止不住上扬的嘴角也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望着楚知言,眼中似乎是绽开了光芒。
你吃醋了?
楚知言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给她来这么一句。
吃醋?
她毫无察觉。
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
真没有?
楚知言白了他一眼,声调稍稍拔高:我当然没有。
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这句话和无意识拔高的音量,具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没有的话,你怎么生气?
楚知言轻笑出声,略带不屑:我生气了?
嗯!
我没有。
顾萧亦也不和她争,顺着她的话头接下去:好,没有,那要带上这些么?
楚知言微抬起眼皮,瞥了一眼桌上的那一支口红:新的?
昨晚买的。
楚知言撩起眼皮,视线从桌上的口红转移到了顾萧亦的脸上,瞅着他一脸的认真,姑且先相信。
伸手去把口红拿起来,大概看了一眼,确实是没有什么使用过的痕迹。
她打开盖子,拧出其中的口红,上面也没有出现任何的痕迹,就连最顶端的图案都非常完整。
还真是新的。
昨晚买的。
那你干嘛拆包装?
刚才拆的。
楚知言:
咕咕咕——
这个时候,楚知言的肚子开始发出了抗议,气氛顿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顾萧亦忍不住笑:先吃饭。
楚知言故作镇定,实际上心里早就想挖个地洞赶紧钻进去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颜面,至少是不能让顾萧亦看出来她现在很尴尬,只能假装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坐下拿起勺子,静静喝粥。
顾萧亦也十分默契的没有选择说话。
过了一会儿,楚知言终于是忍不住了,她装作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姜以柔没有来过这里么?
嗯。
一个单字音节‘嗯’,可以表达两种意思。
一个是肯定的回答,来过,另外一个是否定的回答,没有来过。
楚知言一时会儿也不能够从顾萧亦的表情当中看出来他这个‘嗯’字到底是肯定的意思还是否定的意思,只能‘哦’了一声,又埋头喝粥。
三秒过后,楚知言再次抬头:嗯的意思,是来过还是没来过?
顾萧亦抬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他幽深的眼中倒映出楚知言的脸,清冷从容。
就算是在问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也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求知**,露出一副异常淡定的模样,仿佛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可有可无的。
他身子往前弯了弯,俯身侧过去,凑近了楚知言,呼吸落在楚知言柔软的发丝上:你说没来过,就是没来过。
楚知言有些不适应顾萧亦这样的忽然靠近,她呼吸一滞,稳住心神,慢条斯理说道:那我说来过就是来过?
不。
嗯?
你说来过,那也是没来过。
楚知言:
要是顾萧亦直接就说没来过的话,那楚知言也不至于这么纠结。
现在得到了答案,楚知言的心里顿时就舒畅了,不过被顾萧亦逗了好一阵子,她有些不痛快,放下勺子,身子后仰,同时把手抵在顾萧亦的胸口。
她一边后退,一边推开顾萧亦。
顾医生吃饱了么?吃饱了的话,就该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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