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沙的脑袋里略过的是枪林弹雨，是还热着的血。
直到司明烨捧起她的脸，她才回过神。
“今天不能了解你了，我有事。”
“我自己去，不要人跟。”她加了句。
她声音很轻，似乎听不出和平常不同。
但司明烨敏锐的发觉，她的无力。
就像是失去了什么，再也回不来了。
他心里是不想她单独去做什么。
对方是男是女，是不是白鲨那边有什么行动计划，需要告知她。
因为她被看管的严。
直到最近他喜欢她，开始任她予需予求，是不是白鲨觉得有了机会。
可以让他扯掉围剿的计划。
他一开始就不想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尽可能让她从这些事情里抽离出来。
包括白鲨要报仇，他任白鲨报。
只想还了四年前的债，好好和她生活下去。
可以让她没有牵绊的喜欢自己。
但现在...
白沙是不知道司明烨想些什么。
她虽然看着司明烨，但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了。
无法注意他的情绪眼神的变动。
她推开他，“我着急，等我处理完，我再好好了解你。”
说完，她越过他离开。
司明烨没有拦。
也抽不开身。
几秒后，他叫来了大白。
*
明璟疗养院。
是白沙盖的。
里面的设备设施医疗人员的配置全部是顶级的。
这里只放了一个人，其他的‘患者’都是做戏的。
而谁也不知道这个疗养院怎么进来，也不知道这里有个精神患者。
它坐落于帝
都郊外，背靠着山。
那山上...
白沙到了门口，反倒近乡情怯。
她的手在无意识的发抖。
脑中设想了好几种见到宋璟应该说的话，或者是不是该给她一个拥抱。
但她都觉得不行。
她的心仿佛被一块石头压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沙沙，来了。”
白沙看了过去。
男人白衬衫加黑色休闲西裤，眉眼永远带着温和。
这样的人，不该成为一个杀伐决断的律师。
应该做一个教授的。
“丁律。”
丁元勋温和的笑着，“不敢进？”
他是父辈的人。
但却瞧不出年纪。
明明经手的都是大案，可永远看不到黑暗的东西在他脸上和眼里出现。
他永远都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认识是偶然。
也知道他一直为司家做事。
“不是...”
白沙张口辩解，却又觉得无从辩解。
“我自己进去。”
“好，我在房间外面，有事叫我。”
“嗯。”
白沙快步走上楼，推开了走廊最后的一扇门。
房间很大。
朝南，阳光很好。
设施一应俱全。
女生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魔方。
听见动静，她看了过去。
看到来人，露出兴奋的笑容，起身走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白沙的眼眶泛红，伸手抱着了她。
事先预想没用。
第一步就打乱了。
“沙沙...”
“嗯？”
“我好想你。”
白沙也有四年没见她了。
没办法，她昏迷了四年。
醒来后来看过她一次，因为还有事，就没和她面对面。
倒
也是没想到，她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我也想你。”
宋璟放开她，拉着她坐下，问：“你过的好不好？”
“很好。”
宋璟笑。
太阳都没她的笑容耀眼。
白沙恍惚了。
很久没见到她这么笑。
仿佛那个满身是血，想尽办法离开这个世界的，不是眼前的人。
她自己也不知道非要留下她面对这个世界，对不对。
哪怕她现在好了。
“沙沙，你是来接我的吗？”
白沙嗓子有些干，就嗯了声。
宋璟还在笑，但笑容里多了哀伤。
她不想让白沙知道，拼命的笑。
“沙沙，我要去上学，我要自己高考，不要你给我考的。”
白沙没说出话来。
宋璟接着说：“哥哥已经离开了，你帮他考了理科状元，让他在‘天泽’挂着物理系的名，但我不用，我要自己考文科状元，而不是你给我。”
白沙觉得嗓子里有铁锈味，她咽了咽，才开了口：“好，我来给你办入学。”
宋璟抱住她，“沙沙你对我最好了。”
白沙弯唇笑了，但整个人都没笑意。
她都不知道怎么才算好。
但不管怎么样，也弥补不了。
逝者已矣...
*
守在疗养院不远处的大白，看到白沙带着一个女生上了车，而后丁元勋坐进主驾驶，驱车离开。
倒是没听说丁律和自家夫人认识。
大白继续跟，在车上给自己爷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刚才自己所看到的。
司明烨听完，看了看刚弄来的一份文件。
宋璟...
这边，白沙将宋璟带去了华欗公寓。
在司明烨隔壁楼的顶层。
这个公寓离帝都一中也近。
也方便她看护宋璟。
白沙给宋璟输入指纹，然后三人进去。
宋璟跑到落地窗前，伸张双臂，兴奋的呼了声。
白沙心上依旧压着快石头。
看着宋璟好了，应该高兴，所以她的嘴角一直扬着。
只是无法发自内心的笑。
丁元勋看她，长辈对晚辈的姿态，“你也该走出来了。”
快十年了。
那时候小丫头没成年没张开，像个小男孩一样在那么危险的地区穿梭。
真的不容易。
那件事也不能怪她。
白沙看了眼丁元勋，没言语。
“沙沙。”宋璟跑过来拉住白沙的手，笑意盈盈，“你和一起住吗？”
白沙想，但不是时候。
“要等等，我会安排韩星晖来跟你一起住。”
“星晖哥！我都好久没见他了，他是不是又长帅了。”
白沙：“你亲自见一见就知道了，晚上带你和他吃饭。”
“好。”
白沙看向丁元勋，“丁律，谢谢。”
“见外了。”丁元勋永远是那副温和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安心的不行。
“我不能多待，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白沙点点头。
丁元勋先行离开。
白沙给韩星晖打电话。
韩星晖不在帝都，听到宋璟出院的消息，立刻订票。
“我马上回。”
“嗯。”
白沙挂了电话，对宋璟说：“带你去买衣服，然后等韩星晖过来，吃你最喜欢的
辣火锅。”
宋璟抱住白沙，“沙沙，你对我最好了。”
白沙在笑，但她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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