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豆蔻也不是故意想刁难徐觅灵，难得能招到学生，只是这身板，还有这身份，她想用都没办法。
毕竟江豆蔻想招个学生，而不是招个麻烦回来。
没想到徐觅灵突然喊道：“我会算账！”
江豆蔻停下脚步，回头浅笑：“你觉得我会把账本给你看？”
“会。”
看她说的那么理直气壮，江豆蔻有点无语，“当然不会。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大方了些，想过来只有我前面说的办法，其余的免谈。”
徐觅灵还想说点什么，江豆蔻干脆拉着秦辰睿跑了。
从这个院子跑到隔壁院，回头看她没追过来，江豆蔻才放心。
满园子的梅花乍一看很漂亮，看久了就有些烦腻。
从梅园出来，拐了两条街去吃饭。
一路上，江豆蔻频频看向身旁拿着装画卷竹筒的秦辰睿，一边看还一边抿着唇笑。“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什么？”
“像拿着拂尘的道长，哈哈哈……”江豆蔻越看越好笑，尤其是配上他那副淡漠的表情，更是一绝。
秦辰睿微抿着唇，忽而凑过去亲了她一口说：“我是道长，你是道姑？”
江豆蔻一脸震惊，四处看了下，确定没人瞧见才轻推了他一下：“呸！你才道姑，赶紧走，吃完我还想去其他地方玩。”
“哦。”
不带驾车的刘方一块走就是这样，买了什么东西都要他俩拿。
吃了晚饭才走了两条街，秦辰睿手上拎了大包小包，而江豆蔻捧着小吃，自己吃了还回头喂秦辰睿。
临近过年，夜市会推迟一个时辰关闭，据说等到元宵节那天，一整夜都不会闭市。
对于旁人投来的目光，江豆蔻选择性忽略：“我跟你说，前面有个小巷，那边有个铺子，上回表妹的生辰礼物就在那个铺子挑的，不知道这个点还开不开。”
俩人聊天，一般是江豆蔻在说，秦辰睿时不时的应一声。
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店铺没有关门，虚掩的门在暗巷中透着柔和的微光。
“笃笃。”
“老板……”江豆蔻站在门口浅笑着歪头看去，恰好看见之前懒散的店老板，将戴在手上的铁爪从地上某人的胸口抽出来。
听到声音，店老板抬眼看去，俩人对视，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江豆蔻有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略僵硬的晃了下手中的糖炒栗子：“吃不吃？”
店老板：“……”
还未等他有所动作，秦辰睿走了过来……
有些破旧的木门透着微光，灰扑扑的房间里充斥着还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
灰褐色的柜台上摆着一副沾了血的十指铁勾，用江豆蔻的话来形容，有点像妙脆角，只是这个能轻易穿透血肉。
店老板一瘸一拐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坐着的俩人，神情冷静：“两位想抓我？”
江豆蔻看了眼秦辰睿，干咳一声道：“我们只是想来逛一下店铺，没想到……那什么，老板，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
“多？”店老板微挑着眉看她。
而江豆蔻依旧淡定分析：“唔……您出手那么利落，按地上这个出血量来说，至少死了三个。”
店老板勾了勾唇，眼底有着说不出的情绪：“所以？”
“杀人犯法，我俩好歹也是朝廷的人，这不给个解释有点说不过去吧？”江豆蔻微笑着与他对视。
沉默片刻，店老板躺在摇椅上，拍了下鼓鼓的肚皮，悠悠道：“仇家罢了，他们来杀我，我自然是要反击的。”
“能问一下是什么仇家吗？”
“丫头，你问太多了。”店老板斜了她一眼，望着满是蛛网的房梁：“他们是死士，并非明心国之人，若你们要为了他们抓我，那请便，左右我也打不过你身旁这位。”
江豆蔻回头瞧秦辰睿，把东西塞他怀里，去里屋看了一圈那四具尸体又出来了：“脖颈后面纹了一只黑蜘蛛，模样确实不像是咱们国家的。”
秦辰睿微顿后道：“是巫族。”
听他说出巫族二字，店老板脸色有点难看，压低声音说：“你知道？”
秦辰睿没说话，等江豆蔻疑惑的问了句什么巫族，他才道：“传说雪岭山下有一片迷雾森林，那里住着一群古老的人，自称是巫族，精占卜之术，能与兽沟通，不老不死。”
“怎么可能……”江豆蔻颇为无语，“不老不死……还不如说成神了。”
“传说罢了。”
店老板听了他们的对话自嘲一笑：“你们倒是想的通透，可有些人啊，就是做着当神仙的梦。也有执意守着那方寸之地的傻子，死也不肯把那玩意丢出去。”
江豆蔻还想问点事，门被敲的咚咚响。
“骆沉！”
原本坐在那很悠闲的店老板紧抿着唇，冷声道：“叫魂呐？快滚！”
门外那人明显不会滚，听他答话之后没有那么着急了，语气还是很担忧：“我看见他们了，你没事吧？”
“死不了。”店老板头疼的按了按额角，“赶紧走。”
“我来都来了，你好歹让我看一眼。”
江豆蔻看他们还有的磨，干脆把门开了——这人一身深青长衫，模样清秀，主要是有点眼熟。
那人看见她一愣，“你是……”
被寒风吹的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江豆蔻说：“你不是找他吗？进来说话。”
那人迟疑了一会，看了看店老板，最终还是走了进来，顺便把门关上。
店老板的头更疼了，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你来做什么？给我收尸吗？”
青衣男一双狗狗眼委屈的半垂着，小声喊着：“骆沉……”
店老板重重的叹了一声，看向秦辰睿，眉眼间皆是疲惫：“你们究竟想要什么？有事冲我来就好，这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
秦辰睿对他们没兴趣，看自家小媳妇。
“呃……我俩真的是来逛店铺的，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既然这是你们的私事，那我们就不管了，尸体你俩解决吧。”
江豆蔻没想到出来玩还能碰到这事，反正跟他们没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没看见。“老板应该也没心思做生意了，我们下次再来。”
在店老板怀疑的眼神下，俩人还真就这么走了，头都不带回的。
出了店铺，江豆蔻拱了拱秦辰睿，还有点小兴奋：“那是争夺花魁的人吧？”
秦辰睿若有所思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还不知某个大醋坛子翻了，江豆蔻得意道：“那必须的，我记忆力多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