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最后,姜廉笑的像一只老狐狸:;柳氏,上面还说你把一对紫金镯给了大女儿陪嫁,把一对海珠耳坠给了小女儿陪嫁,你这是把姐姐的嫁妆当成你自己的了吗?;
柳氏刚想解释,姜廉又说:;那也不对啊,你是妾室,嫁妆也不可能有这个份额。即便你父亲怜惜你,明面上和暗地里给的也没这两样。;
;原来外祖父还背地里给你补贴了?;江豆蔻笑了,;你甘愿给姐夫当妾室,外祖父竟然还愿意偷偷给你补贴,这心偏的,厉害啊。;
即便江盛天对柳氏不满,可这到底是他的人,让江豆蔻这么指责,听着终究心里不舒服。
;她毕竟是你母亲;
江豆蔻冷冷的打断:;我母亲不是早就过世了么?她柳氏算什么母亲?一个小娘而已,奴婢一样的东西,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
她并不觉得妾室和奴仆有多卑贱,但江豆蔻不介意用这些话来形容一个抢姐夫还害死亲姐的渣渣。
柳氏紧紧攥着手帕,;豆蔻;
;柳小娘,你应该叫我三小姐,或者是三姑娘。;江豆蔻根本不想听她废话。
姜廉也说:;按礼法确实如此。;
江盛天紧皱着眉,;就算是这样,她也养了你那么多年;
;侯爷,你这话说的可不对。难不成是这小柳氏一人赚钱养活了清远侯府?否则怎么会是她养的?更何况,怎么才是养孩子?给口吃的给个地方住就是养了?;
姜廉一连串的问话把江盛天砸的有点懵,他还在说:;若她真心养了,怎么外界对我们家夫人的传言都是目不识丁、不懂礼数,对她两个女儿的传言都是大家闺秀、温柔贤淑?其中的差别侯爷到底是有意忽略还是怎么样?你们偏心我们不管,我们家夫人如今有夫君宠着公婆宠着也没差别,现在就说这个嫁妆,你们手里还剩多少赶紧拿来,少的东西要么拿回来,要么换成金银,今日是一定要抬走的,不给便府衙说理去。;
江盛天气的嘴唇哆嗦,姜廉稍稍停顿后又道:;只怕到时候清远侯府在整个东安城都会没脸,让一个小娘管家,这个小娘还霸占去世的侯爷夫人的嫁妆,我想,这事不论去哪都过不去吧?;
;我姐姐才不会这么做,她在世时最疼我;
不等柳氏哭诉完,姜廉翻了给白眼给她,;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当年接生的稳婆,我们还找到了,要不要让她来对质?她可是说,当初能不要我们家夫人而保全一命,可她舍不得,拼了命也要生下来。这说明我们家夫人是侯爷夫人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宝贝,这嫁妆不给我们家夫人留着还给你留着?给你的女儿留着陪嫁?你脑子被门夹了吧?再提一句侯爷夫人如何,你自己下去把人找上来说,否则,不管是律法还是情理,你都说不过去。;
这些话听着,江豆蔻差点笑出声来,不愧是铁嘴。
坏人让姜廉当了,江豆蔻适时补充:;爹,我娘是怎么想的,现在谁也不知道,你作为她曾经的枕边人,你觉得她会把嫁妆留给自己女儿和儿子,还是会给强行要抢姐姐男人的亲妹妹和她的女儿们?;
听到姜廉念那些柳氏动过的嫁妆,江盛天的怒火已经升到了最高,气得太狠导致无话可说,阴沉着脸坐在那。
又听江豆蔻这么一说,江盛天冷眼看向柳氏:;蓉儿的嫁妆还剩多少?;
;侯爷别问她呀,她说过得太久不知道,只怕早就当成自己的东西了。你应该来问我们,这不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么?各种东西的去向,侯爷派人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啊。哦,差点忘了,这侯府还是小柳氏当家,底下的人怕是都听她的话,我们刚进门,就有人跑去给她报信来着。;姜廉继续往江盛天心窝子里捅刀。
闻言,江盛天也不问了,直接喊:;来人!将小库房打开!;
;夫君你听我解释啊!;
柳氏去拉江盛天的衣袖,被毫不留情的甩开,倒在江豆蔻脚边。
;呵;江豆蔻冷笑道:;柳小娘何必行此大礼?这还没过年呢,别讹我啊。;
柳氏抬眼恨恨的瞪着她,江豆蔻看她不装了,笑说:;生气啦?别着急,这只是个开始。谁让你想用我母亲的遗物来威胁我呢,陈年往事真的不会被翻出来么?你想太多了,只要做过,就一定会被人知道。;
最后一句话让柳氏心里咯噔了一下,浑身发冷。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小库房的钥匙在柳氏那,江盛天让人去拿了过来,把小库房打开。
许久没来过,这里面原本放的是柳蓉的全部嫁妆和惯用的东西,如今就剩下不到五分之一,还都是些价值不高的旧物。
江盛天微眯着眼看向柳氏,抬手就是一巴掌。
没等柳氏反应过来,人揪住她的发髻又抽了两巴掌。
;蠢妇!你这种东西也敢动蓉儿的嫁妆?;
江豆蔻用拿着的团扇遮了下脸,以免笑出来破坏气氛。
柳氏被打的耳朵嗡嗡作响,脸高高肿起,精心梳好的发髻也被扯散歪在一边。
让江豆蔻意外的是她居然忍了下来,没有吵闹,而是安安静静的低头捂着红肿的脸。
江盛天没空理会她在想什么,问了两遍没有得到嫁妆的下落后,气的又抬脚踹了过去。
看够了热闹,姜廉才说:;侯爷,我们知道啊。;
无奈之下,江盛天只好照着姜廉找来的证据,从柳氏的小金库里把账本花瓶字画头面搬了出来。
念一个选一个,士兵们对其他东西视而不见。
反倒是江盛天,他万万没想到柳氏居然背着自己有这么大的一个小金库,还藏在床板底下的暗格里!
里面有些东西很眼熟,那前朝的青玉茶盏,他最喜欢的一套,莫名其妙找不到了,原来是在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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