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们了,让我见一下少夫人吧!我家小姐真的快不行了,呜呜
守在外面国公府家的两个婢女也很为难,这天还没大亮,主子们还没醒来,她们要是放进去,该怎么跟主子们交代?
牧云湘揉揉眼睛,翻了个身,嘟囔着:好吵啊
江豆蔻也是困的睁不开眼,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去看看。
嗯。
打开房门,江豆蔻的眼睛还是半眯着的:怎么回事?
没想到江豆蔻会直接出来,而非拉铃传唤,两个婢女忙跪了下来:这丫鬟自称是曲小姐身边的人,还说她家小姐出了事,想求见您。
曲小姐?江豆蔻还想问哪个曲小姐,忽然记起了曲梦音,瞌睡虫跑了大半,她怎么了?
见江豆蔻没有生气,那婢女刚要说话,在台阶下把头都磕青了的小丫鬟急忙爬了上来说:少夫人,小姐昨夜被夫人打了一顿关在房里,今早奴婢去敲门想偷偷送些水,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嬷嬷也不敢把人放出来,夫人也不愿意见奴婢。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求您
你家夫人是疯了吗?江豆蔻皱着眉说:等我穿个衣服。
谢谢少夫人,谢谢
别磕了,一会还要你带路,等下磕晕了我没法跟她交代。
江豆蔻说完回了房,快速把衣服穿好。
牧云湘撑着脑袋一脸迷茫的问:怎么了?
没事,你再睡会。江豆蔻脸色凝重,披着头发就出去了。
从客房到南院不是很远,江豆蔻把绿颦和刘方叫上,还带了几个护院。
门外有一个嬷嬷在守着,见江豆蔻带着人过来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少夫人,我家小姐就在里面。
江豆蔻也不废话:开门。
嬷嬷动作麻利的打开了房门,低着头在一边站着。
夏天的房间关上门窗本就闷热,里面的血腥味都没散去。
曲梦音身上的衣服还是穿去晚宴的那一套,被打的皮开肉绽,条条血痕。
也不知是不是渴了,晕倒在桌子边,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江豆蔻拧着眉走过去摸了下她的额头,很烫手。绿颦,把人背去小阁楼。
是。
刚走出房门便听到了骂骂咧咧的声音,是曲夫人。
哟,少夫人怎么有空来我们南院了?
江豆蔻冷笑:我是秦家的少夫人,这是秦家,南院何时成了表叔母的?莫说今日我只是来看看,哪怕是带些什么走,那也是我的自由。
被她这么一刺,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妇人脸色大变,少夫人这是觉得我们在这碍了眼,想替几个长辈赶我们离开?
住了十几年,您但凡有点脸,都不会继续住下去。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赶走表叔母?不过是来看看我这可怜的表妹江豆蔻见曲梦音这么大动静都没醒,也不想再跟人磨蹭,走了。
曲夫人抬手拦住,不管怎么说,音儿都是我的女儿,你就这么带她走是何居心?我哎!
没等她说完话,江豆蔻一把推开,其他人也没一个停下的,说走就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们还不快拦住他们?!
几个护院和丫鬟都没动,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他们心里头门清,就算卖身契在曲夫人手里的人也不敢去拦。
曲夫人倒是想追过去,无奈身体素质太差,两条腿也短,眼看着江豆蔻一行人走了。
身上的那些伤痕,没半个月都好不了。那些深的,如果处理不好,还有可能留下疤痕。
疤痕对于这个世界的女子而言是莫大的灾难,哪怕是在身上,让衣服盖着的,只要有就很难找到好夫家。
如果疤痕还多的话,那就更不得了,可能当妾都没人要,除非是家世特别好的。
受伤没来得及治疗,因此伤口感染才发的烧。
江豆蔻开了药让豆豆去煎,现磨了药膏出来,给曲梦音敷上。
忙活一早上,高烧终于退了下去,人也慢慢的睁开了眼:咳咳水
听到声音过来的江豆蔻顺手倒了一杯水给她,曲梦音喝了两口发觉不太对,迷蒙的看过去,发现是江豆蔻后,直接被呛住:咳咳咳
啧,这么大的人了,连水也不会喝?江豆蔻给她顺顺背,还得注意点她的伤口,麻烦的要命。
你怎么在这?
江豆蔻听完就笑了,曲小姐,请您看清楚,这是我的小阁楼好吗。
曲梦音往四周一看,还真是我怎么在这?
先前去给江豆蔻报信的小丫鬟,跪在床边低着头道:对不起小姐,奴婢早上去敲门,没听到有动静,便自作主张去请了少夫人
曲梦音不说话了。
江豆蔻看她烧退了人也醒了,打了个哈欠,你在这休息,我再回去躺会,有事喊我,没事听豆豆的话就行,她在外边。
嗯。
等人走后,曲梦音呆呆的望着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听夫人的话吧?你这样回去,怕又是一顿好打。小丫鬟头上裹着纱布,哭的两个眼睛红肿,看上去好不可怜。
我曲梦音说了一个字,又闭上了嘴。
她不知道怎么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小丫鬟抽噎道:小姐,你不去问问少夫人,怎么知道她不愿意给你搭线?奴婢看少夫人对你也挺好的,听说之后披着长发就来了,走的可着急了。
是么?曲梦音眼神复杂。
是啊,奴婢只是想去试试,没想到少夫人真的来了,带着人就把小姐背了出来,上药都是亲手来的,还磨了好久的药膏,说是不会留疤。
连江豆蔻都会想着不要让她身上留下疤痕,可她亲娘却是往死里抽的。如果她嫁不了高门,不能为兄长谋得一份好差事,便没了价值么?
泪水无声的落下,在这烈日炎炎的夏天,心却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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