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白狼在,马车坐不下,今天江豆蔻少带了个素荷去,让人留在院子里休息。
绿颦乐道:夫人,乖乖好喜欢你呢。在将军府,只有大将军能让它套上绳子。
只是出来套个绳子,以免吓到别人,它不出来也不必费这事。江豆蔻挠了挠大白狼的下巴,越看越喜欢。
绿颦是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居然会不怕狼,她以为大将军把白狼送来会把人吓哭,亦或是被臭骂一顿,如今一看,未来夫人还蛮喜欢这份礼物的。
马车快到暗街时,突然停了下来。
车夫道:夫人,有人拦车。
江豆蔻撩开车帘一看,地上趴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女孩,依稀能看出来,是昨天她治过伤的那几个孩子中的一个。
啊啊!
小女孩手里拿着半个没舍得吃的馒头,一个劲的递给她看,眼睛红彤彤的。
怎么回事?
这里离义诊那边也不远了,江豆蔻干脆下车把人扶了起来。
小女孩紧紧拽着她的衣袖,指了指前面:啊啊
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江豆蔻微顿,只能凭感觉猜:棚子那边出事了?
小女孩用力点头。
叫车夫照顾好小女孩,江豆蔻牵着大白狼大步过去,绿颦连忙跟上。
走进街道,远远的就看见棚子那边升起了一股浓烟,还隐隐听到一些人的惨叫声。
到了棚子那,有几个衙役带着一队人站在前面,腰间挂着刀,手里还拿着火把。
暗街原住民挡在前头的大多受了伤,拦着不让他们烧棚子。
我告诉你们,我是得了病的,抓了你们同样会得病,不怕死的就过来!
人露出脸上消了些的小疮,去过窑子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一时没人敢上前。
江豆蔻留下的五个人也守在那,一个个站立如松。
有人眼尖的看见了她,喊道:将军夫人来了!
拼死守着的人精神一振,眼神热切。
江豆蔻这几天也听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牵着大白狼过去,看了一圈,问那衙役头头:不知我们哪里惹到了大人?几位这是做什么?
那衙役脸上挂着职业假笑,态度看似恭敬,语气却没半分尊重:三小姐,我们也是奉朝廷的命令办事,这条街的人一直霸占这里,原本是要开新店铺的,因为他们聚集形象市容,都没人敢来。大人得了新令,今年一定要整治,故而我们也是没办法。若有违抗者,打残打死都没关系。
怎么这话听着他们都不是人?这真是朝廷的命令?有文书吗?
江豆蔻三连问,衙役的表情逐渐不耐烦,我说三小姐,你这未免管的也太多了些,有疑问去问衙门,别为难我们这些底下的人,我们不过是听命办事。
听命办事也要有个合理的解释,你手里都没有文书,我怎么知道你是说真话还是假话?你让我去衙门问,既然你们的行为是合法的,那为什么不把文书拿过来给我们看看?要真是衙门决定的,上头也批准了,我无话可说。
江豆蔻说的话很合情理,拿出文书的话,他们确实阻拦不了圣上的决定。
但不由分说就打人,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服。
你们要办事,我们也想要个证据。这样,你派人去衙门把文书拿来,我们看完,确认有这事,那就给你们让路,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你看怎么样?
江豆蔻懒得去衙门,要他们能拿来,她也就认了。
没想到衙役听完嗤笑道:我说三小姐,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铁板上钉钉的大将军夫人了吧?虽是圣上赐婚,但有没有命活到成亲那日还不一定。而且,说话这么嚣张,大将军知道么?
江豆蔻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神情淡然:我只不过是想要个证明,你说这么多是心虚吗?而且,这跟我是不是将军夫人没什么关系吧?我就是清远侯府三小姐就不能过问了?
不等那衙役回答,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下月成亲,不是我夫人,莫非是你夫人?还是说你认为我配不上镇安大将军的称号?不如去圣上那说说,看能否让你替上,如何?
听到声音回过头,先前说话那衙役眼睛睁大,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头顶。
大将军。
几个衙役愣了一下后尽数跪了下去。
秦辰睿走到江豆蔻身边站定,淡道:免了,担不起。
闻言,几人把头低的更下,浑身僵硬,不知道这煞星怎么有空来暗街。
你怎么来了?江豆蔻以为再见会是在成亲那天。
秦辰睿垂眸看她:忙完了。
大白狼看见他,慢吞吞的摇了下尾巴,得到一个平静的眼神,乖乖站在那不动。
因为前两天忙,所以今天才来?
自动把秦辰睿的话给翻译了一下,江豆蔻还有点小开心。
秦辰睿身边的老三微微一笑站了出来:你们说的这条街我查过,原先是礼部侍郎刘大人家的,之后卖给了一个外族的商人,那个商人见这些人可怜,不忍动工,便又买了东城的一条街,这把留下来给无家可归的人住,渐渐的被人当成了废街。按照文书上所写,这条街还有三十年才会还给朝廷,此外,大将军前日买了下来,算算时间,还有五十年朝廷才能动。若坚持要赶人烧房子,得先赔钱,按照市场价,一共三十万两银子。
看这些人被吓的一愣一愣的,老三又说:你们烧的这些房子都要赔银子,还有打伤的人得赔医药费,这笔钱你们看是自己掏还是跟府尹大人说说?明日我们会把总账送去府衙,希望你们不要不认账。话说回来,昨日去府衙交接契书那会,府尹大人应该是知道的亦或是你们找错了?
几个衙役呐呐的应下,老三又仔细的把他们看了一遍,回秦辰睿说记下了长相,那些人才灰溜溜逃走。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