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路腮胡子的男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背后跟着十来个人,其中两个人手中,押着一个浑身裹了黑布的人,看身形,是个女人。
哼,终于藏不住了!
顾承洲眯了眯眼,冷哼一声。
你的女人在我们手里,想要她活命,你必须放我和兄弟们离去!
那男那人说着,刷的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抵在了那个女人的脖子上。
那女人一动不动,身子软软的任凭两个人架着,一看顾承洲一副不相信的神色,猛的扯下那女人头上罩着的黑布,露出一张精致的脸来。
阿星······!
顾承洲心底一惊,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她低垂着头,双眼禁闭,跟他想的一样,她被胁迫了。
你们抓她做什么?
他定定的看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问道。
哼!我们老八一直跟着你们,现在人不见了,你说我抓她做什么?
男人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猛然明白他说的是谁,不就是想算计他们,反倒被引起河边服毒自尽的那人人么?
原来你说的老八是那个人,他啊,死了!
他淡淡的说道,一脸的淡漠。
什么?死了?
看着眼中瞬间迸发出杀意的络腮胡子,他上前一步,给他施压。
你知道我是谁么?就你们,也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络腮胡子一愣,他们开始以为他是个流民,顶多是个世家公子,如今看来是南护军的人,倒是没有往深处想。
说来听听,你是谁?
男人弯了弯嘴角,看向络腮胡子,声音极为缓和。
我就是顾承洲。
顾······顾承洲!怎么会!
络腮胡子惊得猛的倒退了一步。
不可能,顾承洲是白鹿城督军,堂堂少帅,怎么可能跟一帮流民在一起?还从高阳人手里出来,不可能!
他猛的大叫起来,努力让自己相信这是假的,若他真的是顾承洲,他们今天完全没活路了!
我没必要向你证明我到底是不是顾承洲,你只需要明白一点,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男人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雪,没有一丝温度,他说着,又上前一步,浑身铁血的气息如同一阵狂风袭来,震撼着他们的内心,此时他们已经完全相信了,他就是顾承洲,气势这东西,别人怎么学得来!
身后的二十来个人也慌了,纷纷掏出武器,左右戒备的看着围住他们的士兵,顾承洲的大名,他们是如雷贯耳,只是从未见过,没想到今日竟在眼前,他们的希望完全寄托在眼前的人身上了。
老大······现在怎么办?
络腮胡子心慌如雷,此时又悔又恨,为什么昨晚偏偏去惹了他们?这两个,确实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双眼赤红,紧紧咬着牙齿,明知道会死,可哪知道连城门都没进,就折在这里了,进去的十来个人,也成不了什么事,实在不甘心啊!
拼了!
我说了,要想她活命,就放了我们!
他猛的抓起女人的头发,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又近了几分,割破了她娇嫩的肌肤,看得顾承洲一阵心慌,几乎就要立刻答应了。
你觉得,这个时候,你能跟我谈条件么?
他垂下眼睑,硬着心肠继续说道,此时阿星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对方都是亡命之徒,只有先破了他们的心理防线,才能救下她!
你······
络腮胡子急了,眼睛瞪得赤红。
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些进了城的弟兄,一个都没有逃脱,全在我手上,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立刻下令把他们带出来,当着你的面,一个一个打死!他们全是你害死的!
他缓缓的说着,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怎么?不信?那我让你好好看看!
他说着,冲城墙上的李副官做了个手势,就见一堆士兵押出十几个人来,一字排开,全跪在城门口口。
老大······老大救我!
有人痛苦起来,哀嚎着叫着。
络腮胡子全身颤抖起来,直捏得手指骨节咯嘣作响,那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你们蠢就蠢在身上留什么梅花印记,哼!别以为能一死了之,他们嘴里的毒药早就掏出来了,有本事,你现在就咬碎那毒药死了,不然······
你······怎么知道?
络腮胡子最后一道依仗被激了个粉碎。
我说过了,那个叫老八的死了,就是这么死的,我当然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往络腮胡子靠近,被挟持的女人依然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却见她的手动了动。
阿星醒了!
她一直是这么聪明可爱的人!
不过,你若是放了她,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他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
良久,脸上阴晴不定的络腮胡子,回头看了一眼跟随着他,神色慌张,又满脸期待的兄弟,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匕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呵,真不愧是顾承洲,我们栽得不冤!说吧,除了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条件!
苏星河早已醒了过来,却是紧紧闭着眼睛没动,她在人群中被挤散了,接着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刚一呼吸就觉得四肢发软,可紧闭呼吸已经晚了,还好量不大,不久便转醒过来。
一醒来就听见有人拿着自己的性命威胁阿洲,交涉中才明白过来,这伙人并不是高阳人的同伙,也没有将她认出来,抓她只是因为在河边死了的那个同伙。
而此时,阿洲步步紧闭,已经将这头子的心理防线完全破开了,到了动手的好时机,他那么孤傲的一个人,肯说这么多话打心里战,也是难为他了!
她人没动,垂在身侧的手悄悄冲他比了个进攻的手势,她相信,阿洲一定能明白的。
果然,络腮胡子放在她脖颈儿上的匕首刚离开,两个人就同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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