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卡若泽抡起手掌朝着他的脑门拍去,但还未拍下,就见许多越州军士冲进客栈门,厉声喝道:搜!每个角落都不许落下!
快低头!北蝉衣将抬臂,将两人的脑袋往下按。
你紧张个甚啊!这里是越州,不是京城!这是越州军,不是御林军!这一路上很少见我们的通缉令,证明他们是来抓袁小姐的。少年一甩飘逸的长发,指腹轻轻一抹鼻翼,道:我还能乘机逃出去。
毛那么多,肯定聪明!我们应该相信他卡若泽盯着他的长发感叹。
北蝉衣抽了抽唇,觉得卡若泽自从和她在一起后智商就直线下降。
这位官爷,我方才见到一个匆匆忙忙的少女躲进了里面少年抬手指了指后方。
越州军军长皱眉,在少年身上打量了一番,挑眉道:你亲眼看见了?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京城来的?越州人都比较高傲,除了京城人,其他都被称为外乡人,见眼前少年说着一口京城话,便没让他滚。
北蝉衣和卡若泽就见他大胆地勾住这军长的胳膊,像是好兄弟般地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而这越州州长居然没有生气,并且一个劲儿的点头。
卡若泽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偏头问道:他的毛发比我多?
差不多吧。不过在我心里,你的毛最多!北蝉衣懒得理他,便随便夸了一句。可在卡若泽听来,这是最动听的情话,看来这丫头真的爱上他了
不对,不对,傻豆。你看,里面真的有个少女北蝉衣眯起眼,盯着掌柜橱柜的门,低声道:看到吗?这橱柜在发颤
果真如此!这混蛋该不是为了逃命,连良心都不要了!他早就发现了?卡若泽眯起宝蓝色的眼眸,自言:我们得想个办法!
恩。北蝉衣点头,然后抿着小嘴想了想:不如直接暴露身份,让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我们身上?
好主意,他们不是皇后的人,所以即便被抓到,也不会置我们于死地!卡若泽同意这个办法,并且打了一个响指,突然喊道:饮血童姥在此!正是你们要抓的通缉犯!
这话一落,那越州军士头儿倏然转头,看向北蝉衣和卡若泽。
我,我是童姥,你们来抓啊!来呀!哈哈哈!北蝉衣对着他扭了扭屁股。
什么?什么童姥?军士长偏头问身后的手下。
回头儿,她说饮血童姥,就是前不久上头传下的通缉令手下回答。
哦!原来是什么童姥军士似是了解得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自言:关我屁事!言毕,眼神一厉,对着掌柜道:给你三个数,马上打开!否则老子一刀劈死你!
这位爷,里面真的没有藏人,我,我现在就给您打开!
这掌柜颤抖着手取钥匙,北蝉衣已看到他眼睛里含着眼泪,而这少年得意得朝着他们走来,悄悄甩了一下手中的玉牌,轻声道:走喽,玉胚拿到,我们可以顺利出城门。
你知不知道这女子可能是无辜的?你简直没人性!北蝉衣紧攥着拳头,怒火中烧。
这叫多管闲事多吃屁!懂吗?连这越州军士长都懂的道理,你们怎么就不懂了?少年撇撇嘴,不屑不一顾地准备离开。
草他娘!卡若泽的暴脾气上来了,刷得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骨刀,准备上去干架。可是橱柜门已经打开,里面居然空无一物。
骗我!你别走!这军士长猛地转身,厉声下令:给老子将这三个人全部绑起!
北蝉衣和卡若泽见这些越州军士杀气腾腾,二话不说,撒腿就跑,这少年也边跑边抱怨:演戏都不会,信任呢?一声大哥白叫了?
北蝉衣气喘吁吁地问:可是我看见那橱柜在动啊!
我用意念让它动啊,刚才让你们逃,你们却不逃,真是气死我了!这少年往后一看,方才还只有十几人,现在简直是黑压压一片。
马车就在前面,快!快!卡若泽紧拉着北蝉衣的手,跑得飞快,然而当三人终于跑到停马车的地方时,傻眼了
特娘的,车呢?卡若泽直接骂娘。
靠!车呢?北蝉衣左右张望。
完了。少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耸耸肩道: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但是大哥可以保你们的命!+
你貌似也是死罪,要不然在京城怎么就被追杀?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吧北蝉衣喘着粗气。又瞪了他一眼。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在她北蝉衣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
来人啊!将三人全部拿下!押去天牢!军士长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今年果然犯太岁!没抓到那淫妇不说,甚至被三个通缉犯戏弄!
北蝉衣的手腕一翻,已准备燃烧起九神伽罗雾,可是没料到有人来回禀:头儿,找到那贱妇了!真的是躲在那橱柜里,只是有夹层。
呃北蝉衣和卡若泽抽唇,顿时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碾压。
也不知道是不是默契,两人同时对望了一眼对方的头发,貌似都挺茂盛,为何会被一个混蛋戏弄?
都说没骗你们了吧,还傻傻分不清!少年一撸长发,神色傲娇,端的就是那一股子痞气。
傻傻分不清是在说谁?卡若泽偏头问北蝉衣。
北蝉衣黑着脸,回道:他说的是可能是我们所有人。
卡若泽的脸也黑了。出生到现在还没人耍过他,也没有叫过谁大哥!
走吧!军士长一挥手,说到做到。
走走走!少年抬起双臂,一手勾一个,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诶!等等!我只让他走!没让你们走!回来!军士长冷声命令。
别回头,走,走,快走!少年加快脚步,但双臂没有松开,一声大哥,必保他们无恙!
果真,这军士长不再叫他们,而是准备转身。
可北蝉衣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夫君,没有!没有!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钱家的!相信我,相信我!
淫妇!杀了州长的少爷,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我本以为袁大人真的无罪,现在看来,他的女儿都是如此,他定然是畏罪自杀了!军士长骂骂咧咧,甚至还准备要抬脚踢此女的肚子。
我们也是通缉犯,要抓就把我们一起抓吧!不瞒你说,我就是饮血童姥,这两位是我的大哥和二哥!北蝉衣突然开口,语气嚣张豪横。
少年和卡若泽同时顿足,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是不是,大哥,二哥?北蝉衣对着他们挑眉。
两人沉默,这里将近一千多个越州军士,怎么逃?只要再走一步,就会被万箭穿心!
这军士长挥手,沉声下令:一起压入,不得有误!我先去回禀州长!
就这样,四人同时被压入大牢,这大牢比普通的更阴冷,到处都是老鼠,墙壁上挂着血淋淋的刑具,扑面迎来的是腥臭和死亡的气息。
女子靠在墙壁,任由老鼠从她脚背上爬过,她的眼神空洞,毫无生气,但双手依旧覆在微隆的肚子
卡若泽在生北蝉衣的闷气,而这少年则在喝酒,心情似乎没有被影响。
你是袁小姐?北蝉衣凑过去问她,抬手轻覆她的手背,真诚地道:你若是信任我,就将事情全部说出来,也许,我能为你翻案。
女子没有回答,紧紧咬着下唇,眼神犹如死灰。
你是打算认罪了?可你若是放弃,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北蝉衣再次试图说服她,可没想到她竟然冷笑一声,耸耸肩道:这孩子是他们钱氏一族最后的骨血,没了就没了!我就是要他们后悔,哈哈哈!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双手不停地捶打肚子,一下又一下,似乎真的想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下来。
北蝉衣即可拉住她的手臂,颤声道:你疯了吗?你这样不就是承认罪名了?你的父亲景老在天有灵,看到有多心疼啊!
景老这词一落,女子一怔,嘴唇不停地颤抖:你叫他什么?
我,我叫他景老啊,在我心里,他是长辈,是受人尊敬的官员。而非他人口中的贪官!奸臣!北蝉衣的杏眸明亮。若今生为帝,她一定要杀光所有贪官污吏。也一定要清官名留千史!
景老,我爹很喜欢这个称呼。女子终于停下了手,就这样直直地看着北蝉衣,像是看到了一抹希望:你究竟是谁?
我是,我是国师的徒弟,也是卫国公的孙女儿。北蝉衣将这个身份说了出来。
你就是小雪生?听说陛下册封你为郡主了!女子很吃惊。
想不到我的名气这么大,居然连越州人都知道了?北蝉衣的小脸微红,又挠了挠脑袋,显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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