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聪带着一身伤,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只觉人生惨淡,毫无希望。
这一天,他再没回办公室,把自己完全泡在了酒瓶子里。
喝一阵,骂一阵江景天。
再喝一阵,骂一阵李家那些人。
天色不知不觉间黑了下来,杨文聪喝得酩酊大醉,歪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摇晃他。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客厅里柔和的灯光颤了一下,影影绰绰的看到一个美女的人影。
美女?
哪来的美女?
我是醒着,还是做梦呢?
难道是上天知道我心情不好,天降美女,来安慰我的?
杨文聪激动了,一把拉倒眼前的美女,翻身扑了上去。
美女吓坏了,拼命挣扎、反抗。
啪!
杨文聪甩上一记耳光,哼哧哼哧的吼道:“你个臭女表子!出来卖,还装什么?”
“爸!我是小娟!爸……”
美女凄厉大叫,震得他耳膜颤抖。
小娟?
我女儿?
这不是天将美女?这是我女儿?
杨文聪瞪圆眼睛,被他压住的,可不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杨小娟?
“啊?”
他吓出一身冷汗,一把将杨小娟推了出去。
这是我女儿,我是她亲爹!
如果我……
那还是人吗?
杨文聪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爸……”
痛苦的呼声再次闯入他的耳朵,他抬头再看,就见杨小娟瘫在客厅地上,身子下面流了一滩血……
杨文聪吓毛了,赶紧把她送往医院。
但,为时已晚。
杨小娟流产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医生说,杨小娟此生再无希望怀孕。
消息传到杨小娟耳朵里,她红着眼睛,呆呆坐了好几个小时,忽然发出诡异的笑声。
她疯了……
寂静的医院病房里,杨文聪蜷在墙根处,嚎啕大哭……
第二天早上,他开车回家,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全都是绝望。
途经某个路口,遇红灯停车。
恍惚之间,忽然看见一辆车子在前方通行。
车子副驾驶座上坐着的,赫然是……江景天!
江景天!!!
小畜生,我要杀了你!
杨文聪一脚油门踩到底,猛打方向盘,左拐直追!
……
……
江景天的确在那辆车上。
那辆车,是程雨青在驾驶。
而他,则是陪程雨青去办件小事。
车上,程雨青说道:“景天哥哥,一会儿会见到你的老朋友哟!”
“谁?”
江景天问道。
“周泗海,周家主!”
程雨青说道:“他请一位书法家写了一幅字,放在书画院,叫我过去拿走,装裱好之后,挂到依山别墅区01号别墅的书房里。”
她俏皮的眨眨眼睛,问道:“你不说周家主那把栋别墅送你了吗?正好你去看看,不满意的话,我也省了去装裱。”
江景天笑了。
他知道,程雨青是开他玩笑。
到目前为止,程雨青也不相信周泗海真把01号别墅送给了他。
“好!”
江景天说道:“缺多大尺幅的字,回头我自己写一个给你。”
两个人到书画院门口停下车,刚准备抬脚登上门前台阶,危险的感觉就像钢针一样刺痛了江景天的神经。
眼角余光注意到,一辆奔驰冲出马路,直奔他和程雨青的方向高速撞过来。
“该死!”
江景天低吼一声,一手揽住程雨青的腰,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蹬。
“呀——”
程雨青的惊呼声中,他揽着她的人向着旁边倒退五六米。
那辆奔驰斜插过来,冲破两人留下的人影,结结实实的撞在程雨青那辆小车上。
轰——
车身瘪了半边。
奔驰车头一样塌陷。
砰!
车厢内,安全气囊涨开,救了奔驰司机一命。
“雨青,没事吧?”
江景天关切的打量程雨青上下。
“我没事,我……”
程雨青吓得脸色煞白,却是向前两步,说道:“景天哥哥,快来看看车上那个司机,他别出什么……呀!杨家主?”
奔驰车门打开,一道人影昏沉沉的从里面摔出来,赫然正是杨文聪。
“杨文聪!”
江景天脸色骤冷。
原以为,是奔驰失控。
现在看,杨文聪故意为之的可能占了九成九。
“江!景!天!”
杨文聪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睛大叫道:“你这个畜生,逼疯了我女儿,打残了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言罢之时,张牙舞爪的朝着江景天冲上来!
“找死!”
江景天飞起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不待杨文聪坠地,他身形如风,早早杀到,长拳高举,轰然砸在杨文聪后背上。
轰——
杨文聪像是一截破麻袋一样,正面坠地。
大片地面灰尘以他身体为圆心,向外升腾而起。
再抬头,满头满脸全是血,鼻子也塌了下去。
“杨文聪,活够了吧?”
江景天一脚踩在他背上,凛然说道:“想死直接说话,不用玩这些没用的!”
“江景天,你个畜生!你有种就杀了我!”
杨文聪死命挣扎,想要继续爬起来。
但江景天脚力如山,压得他只剩四肢一阵乱扑腾,身子却难以离地半分。
“是男人的,你把我杀了!你把我杀了!”
他喊着喊着,就带了哭腔:“我女儿疯了,儿子残了,连我老婆也快跟我一刀两断了,我的集团……我的集团也要破产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感觉到痛苦了,是吗?”
江景天冷笑道:“那你们当年逼疯我爸,害死我朋友贺斯年,夺我产业,害我离婚,又把我推下山崖的时候,想没想过,我有多么痛苦?”
“杨文聪,好好享受这种痛苦吧!”
“还有五天,我最后给你五天时间享受这一切。”
“五天之后,我等你跪下求放过!”
嗖!
他收脚,转身就走。
“景天哥哥……”
程雨青紧紧挽了他的手,抬起一双泪目,眼神里,无限怜惜。
当年我还小,不懂你的苦。
余生有我,慰你心,陪你老……
两人身影,拾级而上。
杨文聪趴在地上,声声抽泣,无语可发。
他痛苦,所以他的确体会了七年前江景天的痛苦。
只是,你江景天的痛苦已成往昔,而我杨文聪的痛苦如刀,正在一刀一刀切割我的心……
“站起来!”
这时候,一声怒吼忽然在身边炸响,一个声音厉声喝道:“作死吗?连城主大人的座驾都敢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