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消声，男人汹涌炽热的渴欲在深沉如海的眸底里几经翻滚，险些伴随鼻尖那股浓重的酒气倾泻而出。
他薄凉的唇重重地吻落在她纤细白嫩的指腹上，留下一阵阵亲昵且贪恋的温热气息。
尽管在付雅来之前，周凯便已经猜到了她此前的一些想法，但这会真切地听到她风轻云淡地对自己说出“我们分了吧”，这句没甚温度的话时，他的瞳孔还是猛地收缩了一下。
而她这句不带任何感情的伤人话，他从前不知道对多少个女人说过。
是了。如今认真回想起来，他那会好像也如她现在这副表情，平静得就像是在跟他聊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眼里是一闪而过的愠怒和失落。
垂眸再抬眼间却已然转瞬即逝。
周凯突然发了狠，一把拽下她轻贴在自己唇边的纤细玉手，大手紧握着她那柔软的手腕捏在自己的手心里，明明气到想要将它捏碎却又因为舍不得而拼命隐忍克制着。
一如他对她的感情。
因为深知她的薄情寡意，以及在感情这件事上的没心没肺，所以哪怕他喜欢她，一直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着护着，也从来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唯恐惊扰了她那所谓的岁月安好。
后来更是在她面前卑微到，会担心甚至害怕她知道以后，会毅然选择转身逃离自己。
可现在……
周凯微眯起一双犀利的鹰眼，任由眸底寒光迸溅而出。
静默半晌，他突然勾唇满是嘲讽地嗤笑了一声，而后低下头，冷冷地睨着她那张始终表情冷淡的白皙小脸，面带几分讽刺道：“因为顾白那小子？还是那个新来的转校生？”
他前段时间人确实是在医院躺着，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废了，耳聋眼瞎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喜欢小奶狗？嗯？”他说着，缓缓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重复着她之前对顾白说的那番话。
额……说到这个，她好像又亲手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可当时是情势所逼，她说这番话明明是婉拒顾白给他递绿色橄榄枝的意思好吧。
怎么现在还翻起旧账跟她较真了？周凯他这个向来粗糙豪迈的大男人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小气记仇了？奇奇怪怪啊简直是……
“咳……都不是。凯哥你就别瞎猜了，我真不是因为谁才跟你说这话的。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付雅别过头尴尬地咳了两声，而后抬起另一只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尽量放缓语气继续同他解释：“凯哥，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但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一直以来，都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合作关系而已。而且我们之前就说好了的，双方只要觉得到时候了，就好聚好散。什么时候不都一样吗？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而已，所以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付雅说到这里，抬眸满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生啥气呢他这是？
迷惑，不懂。
“所以在你心里，我们就一直只是表面上的合作关系对吗？”
字字句句如刀剑入耳，原来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周凯猛地甩开她的手，眸色阴沉地捏起她的下巴，皱眉直视她的双眸，似乎想从她那双薄情的丹凤眼里面找出哪怕只是一丝丝的不忍。
可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她那清澈如水，不含一丝情感杂质的眼里，至始至终只有对他如今这个反应的不解而已。
她对他。至始至终，果真一点爱意都没有是吗？
【作者题外话】：海王想收心上岸，海的女儿冷漠表示：莫挨老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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