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陈晗老泪纵横,陈锦知心中也异常难过,她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您和大哥这些年过得也太辛苦了
陈晗长叹道,可若是不这样做,说不定你我,包括整个陈家,都会死于非命。
眼看真相大白,陈锦知连忙擦干了眼泪,说,其实今天我见到大哥了,他很好,看上去并没有在边关受苦,战王对他也很好
她急急忙忙地将自己看到的陈锦安的情况描述给陈晗,后者听得异常仔细,还时不时地问几句。
有些问题陈锦知也无法回答,可是为了让父亲安心,她只能编造善意的谎言,让陈晗相信,陈锦安现在过得很好。
陈晗从女儿这里不仅得到了儿子的近况,也得到了心灵的慰藉,他只觉得这么多年来,心中压着的一块石头轻了不少,似乎连天空都明亮了许多。
陈晗长叹一声,说,唉若是他们两个没有生在帝王家,没有出生于官宦之家,只怕他们也不过是平凡的眷侣罢了。
陈锦知心中一动,想到了之前她与萧尘谈过的事情。
这些腐朽的常规,总归是不正确的,必须有人来推翻他,制造一个更公平的制度。
你会是推翻这些腐朽的人吗?
若是我,我会创立一个更好的天下。
这些对话跃入脑海,陈锦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一时之间想要劝父亲、大哥以及未来的丈夫谋反?
陈锦知有些自嘲地笑了,但很快,她也意识到,这并非不可能。
毕竟,圣上若是驾崩了,那继承皇位的就是萧远慕。
虽然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可是萧远慕的为人依然没变,这才是最让人不快的。
陈锦知很清楚,若是让这人坐上了皇位,那萧远慕不仅会对陈家和萧尘动手,甚至全天下的百姓,都会在他手中受苦。
要知道,前一世她虽然深居宫中,却也知道萧远慕联合池家,用酷吏和重赋税控制百姓,天下苦不堪言。
他本就多疑凶残,连身边的人都能下手对付,更何况是其他不相关的人了。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陈锦知深知,若是想要拯救陈家,乃至整个天下,都必须将萧远慕拉下马。
那么,她从现在开始,就必须要行动了!
此时,有人敲了敲门,老爷,七殿下来访。
陈晗急忙拭去眼泪,换上笑脸对陈锦知道,锦儿,快去吧,为父就说自己身体不好,暂时不能见他了。
陈锦知知道,自己的父亲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对儿子的思念,于是点了点头,推门离开了。
来到堂屋,她见到了等待自己的萧尘。
萧尘,来找我有事吗?
陈锦知强打精神,露出笑容,不想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萧尘。
看着她这副样子,萧尘反而显得欲言又止,啊没、没事,就是正好路过,想来看看你。
路过?陈锦知笑起来。这里离你府上远得很,可是一点都不顺路啊。
她知道,萧尘这次来找自己绝对有什么事,可是出于某种原因,他不想说,这才找了如此蹩脚的借口。
她不由得感叹,萧尘是真的不会说谎。
至于萧尘欲言又止的原因,陈锦知猜得到,多半是和自己有关。
否则,他不会那么支支吾吾的。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有话直接说便是。
陈锦知主动开口提醒道。
我想,虽然多半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如果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的接受程度会更高一些。
萧尘无奈地叹口气,苦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同你说,但,这实在是一件让我难以启齿的事情。
陈锦知安慰道,没事,我说过,只要是你转达的,我都能接受。
饶是如此,萧尘还是犹豫了大半天,最后才支支吾吾地说,父皇他他给我们改了婚期。
陈锦知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萧尘要说的居然是这个。
她倒是知道,圣上对她没什么好的印象,却没想到,印象居然差到如此。
哪怕是普通人的婚事,也不会轻易更改时间,更何况是皇子的大喜日子。
可是,圣上却偏偏那么做了,看来他是真的受了谣言的影响,认为自己不宜和萧尘在一起了。
见陈锦知愣在原地没说话,萧尘有些难过,急忙道歉,抱歉啊阿锦,这件事我本不该和你说的,可是
你不必道歉的。
陈锦知轻声开口,声音温柔好听。
若是你一直不说,在婚礼当天还傻傻期待的我,那才是真的可笑呢,幸好你说了,我才有心理准备。
萧尘却是更加不知所措了,你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傻瓜,我分明说过的,你我之间不必生分,有什么对不起的?
陈锦知一边说着,一边吩咐手下人上茶,让萧尘坐下来,好好放松一下。
所以,圣上给我们改到了什么日子?延期了几个月?
陈锦知若无其事地问,可她越是用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萧尘就愈发觉得对不起她。
父皇并没有定下具体的日子萧尘喃喃道。他只是下令,婚期要更改,至于改到什么时候,他说等时机成熟再说。
陈锦知只觉得好笑:好歹是一国之君,居然对鬼神之说到了如此依赖的地步;更何况,他居然用了这样蹩脚的借口,若是传出去,只怕会让人耻笑。
嗯,那就等他安排吧。陈锦知说。我倒是心里紧张呢,谢谢皇上给了我更多的时间做准备。
萧尘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实则心中肯定还有气。
听着自己的未婚夫亲口说出更改婚期这种话,连萧尘都觉得,这对陈锦知来说太残忍了。
陈锦知又说,而且,我倒是觉得,在你我成亲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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