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金灿灿安排的住处,何盘盘失魂落魄,一会儿庆幸于陆华浓还活着,一会儿又担心陆华浓会被抓去坐牢,一会儿又害怕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陆华浓根本没有回来,她还是站在思念无底的深渊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患得患失的何盘盘像是随时会疯掉,何父和左朗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想尽办法缓解她过于激动的情绪。
陆华浓的出现,同样让左朗心绪难平,安慰过何盘盘,自己却坐在沙发里焦灼地抖腿搓手,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停下动作,不一会儿又开始抖个不停。
何父看着这两个就差没被陆华浓弄疯掉的人,找来伍志岐吩咐,“马上把小陆找回来。”
伍志岐浑身低气压,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他,眼神阴沉地扫了眼左朗,向何父道。
“全搜遍了,根本找不到人?”
金灿灿得意地蹦过来,笑眯眯地作死,“我就说了吧,你这个笨蛋是抓不到陆华浓的。”
伍志岐一个眼刀飞过去,金灿灿吓得一个激灵,退后几步缩到李力身后,不服气地探头出来。
“凶什么凶,再怎么凶也改变不了你笨蛋的本质。”
“你再说!”伍志岐火起。
“够了,不要再吵了!”何盘盘痛苦地抱住了头。
伍志岐压下火气不理金灿灿,凑到何父身边小声道,“何老,我看这样不行,要不我让人开点镇定药,让盘盘和左朗都睡一觉,或者能好些……”
何父点头,伍志岐吩咐下去,不多时,有医生赶来给何盘盘和左朗做过简单检查,开了镇定剂给二人注射。
何盘盘和左朗分别被送回自己房间,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何父这才有精力找伍志岐谈话,“难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伍志岐摇头,“陆华浓这小子,狡猾得很……”
深深看了眼伍志岐,何父道,“只要是他曾经来过这里,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算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那么监控呢?”
提到监控,伍志岐更是窝火,“所有监控在陆华浓出现的时间段里同时失灵,什么记录也没有,调取过舞台摄像,同样没有……”
“那么,观众呢?”
何父的话提醒了伍志岐,打电话联系警力,按照观众购票留下的联系方式,寻找有拍到陆华浓的人。
“伍队,按照艾萨克·海耶斯的演出要求,是不允许私人对表演进行拍摄的,恐怕是无用功。”
听了当地警方的解释,伍志岐下达死命令,“哪怕有一百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必须查。”
虽然说是不可能,但当地警方还是对现场观众进行了逐一调查,耗时耗力的调查在三天后结束。
伍志岐得到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一名艾萨克·海耶斯的极度崇拜者,用眼镜内置微型摄像机记录了整个表演过程,在陆华浓出现的时间段里同样是一片空白,但在艾萨克出现的瞬间,捕捉到了陆华浓离去的背影。
可是,伍志岐当时清楚地记得,陆华浓是凭空幻化成为艾萨克的,怎么拍摄出来的却并不相同,尤其,如果陆华浓当时就在舞台上,为什么那些警察没有抓他?自己和观众谁都没有看到陆华浓离开?
“应该是千宋一……”何盘盘开口,声音里依旧是满满的疲惫。
“对呀,怎么把她给忘了。”
伍志岐掏出电话,拨打给负责配合侦办此案的当地警察,描述了千宋一和季默的身高长相,看看能否在剧院监控里找到这两个人的踪迹。
陆华浓除了那个孤独离去的背影外,再没有留下任何他曾来过的痕迹,何盘盘追着伍志岐商量,终于弄来了两张舞台上陆华浓背影的打印照片。
两张照片,一张给了左朗,一张何盘盘自己留着。
照片上的陆华浓微微侧着脸,按照角度来推断,应该是想回头再看一眼站在二楼护栏边上的何盘盘,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左朗同何盘盘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照片里的陆华浓,良久长叹一声,“我怎么好像都不认识他了?”
何盘盘也是同样的感觉,熟悉又陌生,就像是一个疯狂的追星族,熟悉陆华浓的一切,却独独不认识他这个人。
“他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了何盘盘的话,左朗露出茫然的表情,呆呆地看着何盘盘,木然道,“我不清楚,从小他就是这样,没什么自保能力,比女孩子还娇嫩,总是需要人细心呵护,而他自己又很要强,喜欢学习,从一个爬二叉树的程序猿做到成为独立开发智能软件的科学怪人,可他从来不会想要去伤害谁,欺骗谁,我真的是无法想象,为什么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你们俩个还是接受现实吧,这小子就不是个老实的主儿,最善于伪装,看看他把你们给骗的,还不够吗?”
伍志岐说完,同时接收到了两个人的死亡凝视。
“不许你说华浓坏话!”何盘盘尖利地命令。
“华浓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请你不要诋毁他!”左朗正色警告。
“两个中了陆华浓毒的人,快醒醒吧!”伍志岐失望摇头。
很快,当地警方调取监控录像,按照伍志岐描述的长相,找到了住在辉煌酒店的季默和千宋一。
伍志岐接到电话通知后,神色不动,只悄悄叫了何父出来。
听说找到了陆华浓的两名保镖,何父压抑着激动,催促伍志岐,“快带我去。”
两个人只和其他几人打过招呼,说是要去见何父以前的老同事,便乘车一溜烟前往辉煌酒店。
因为千宋一和季默没有任何实质性违法犯罪活动,更算不上是嫌疑犯,只能按照配合警方调查的线人对待。
伍志岐在见到二人时,急不可待地问道,“你们是怎么联系上的陆华浓,还是你们始终就没有和他分开过?”
“伍队长,我们之所以肯见你,是看在何医师的面子上,关于陆董……对不起,恕难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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