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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云湛抱着洛可可御剑而行,穆云澈不肯就此作罢,紧跟其后,踏剑追赶。

    一蓝一赤两道剑影如同两颗异彩流星,划过两国交界的重重山脉之间。

    丘陵地貌多以矮树灌木,却密集遍布。

    白日里晴空万里,烈日炎炎。到了晚上尤其深夜,竟是寒气逼人得紧。

    怀中的洛可可气息微弱,身体也愈发僵冷,穆云澈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再难将可可救回。

    遂放缓了速度,观察附近可有住户人家。

    定睛细瞧之下,上官云湛不由眉头越攒越紧。

    许是平民怕了两国士兵的侵扰,眼下所见之处,竟然没有一点明灯农户。

    只有放眼过去,崎岖的山脉和密林。

    ‘咻咻’之声疾驰擦过耳边,上官云湛下意识抱紧洛可可的身体,躲过那几只以符咒幻化而成,带着火焰的短箭。

    上官云湛,把可可交给我,我带她去医治。穆云澈的执着,着实让人心惊。

    我不会把可可交给你的,可可也不会想要跟你走。上官云湛遥遥的望着他,目露坚决。

    穆云澈一甩衣袍,怒声高喝道:你想让她就这么耗下去?直到死吗?把她给我。

    穆云澈怒极,瞬息之间,同时又抛出十几只短箭向二人袭来。

    火焰短箭携风呼啸而至,若是上官云湛一人,躲避开去自不必说。

    可是他一手护着不省人事的洛可可,只能用另一只手对敌。

    眼见着左右无法同时相顾,那凌利的短箭只差一点点,就要伤到上官云湛。

    妄念剑与主人心意相通,感知主人心下急切,登时从上官云湛足下,骤然觉醒

    ‘当当’一阵利刃相撞之声,短箭被妄念击退并且纷纷落下,又变回了一张张已经无用的符篆。

    妄念离了上官云湛的足下,顿时感觉身形有一些的不稳。

    惊慌之下,眼睛瞟向身下那不尽山脉。

    心中立时有了打算。

    这边抱紧洛可可,那边伸手召回妄念。

    纵身一跃,那道白色的身影就如一只失了平衡的雪雁,刹那间消失在苍茫的群山密林之间!

    穆云澈呆了一瞬,立在赤渊剑身上,

    回神后,想在下面浓密的山林中再去寻找那两个人的踪迹,已经半点影迹也无。

    可可,可可穆云澈俯身长啸,结果能回应他的只有寥寥的飞鸟振翅,与不明的野兽低吼之声!

    矮木灌丛坚韧无比,尽管上官云湛已经尽量避开那些粗木枯枝,但手臂还是被划伤了几道血痕。

    不过好在可可没有再受伤。

    怕穆云澈会随着玄门灵器,特有的灵气追踪而至。

    上官云湛不得不收起了妄念,就连结界也不敢轻易开启。

    只抱着洛可可在行走艰难的密林中,摸索着前行。

    这灌木林从半空看来,不算多高。

    却不想人在其中行走,再向上望去,只觉得棵棵古树都有一丈多高了。

    地势并不平坦,又不时有小兽惊慌而过。看来想找一处隐蔽安全的地方疗伤,不是易事。

    多闻西甿界内多蛊虫猛兽,境边常有人丧命在此。

    所以即使夜寒如潭,上官云湛也不敢轻易生火取暖,恐遭来野兽袭击。

    山洞不是十分宽敞,但是容纳师徒二人足矣。

    洞内杂草丛生,潮湿阴冷,可能是以前有什么小型动物暂居在此。

    角落里还有小堆的粪便堆积在那里。

    若是从前,上官云湛一定是要以法术将这里先行打扫一番再说其他。

    可是如今他需要保存灵力,为洛可可医治伤情。

    靠坐在洞壁的洛可可,脸色映着西沉的月光,显得愈加没有血色。

    上官云湛不再耽搁,伸手探脉过后,眉头终于不再越皱越深。

    心脉虽有衰弱之势,但好在以他的修为,若是强行修护应该不难。

    凝神静息,上官云湛眸光微敛,精纯内元之力缓缓向着洛可可的心脉,铺设开来

    东方已现初晓之色。

    灵力虚耗过度的上官云湛,这才收了手。

    却也面色如纸,鬓发也被冷汗沁湿。

    怀中之人的气息渐渐回缓,秀气的小眉毛,因为疼痛而纠在了一起。

    可可,可可听得到为师说话么?上官云湛急声轻唤。

    疼努力了半天,洛可可终于哼出了一个字来。

    上官云湛向她那伤口看去,洞内光线暗淡,她又是穿着一身红衣。

    被冰封住的伤口,因为疗伤而牵动了心脉,所以此时又开始血流不止。

    经过两个时辰的灵力输送,上官云湛自知再无力施展冰封之术。

    当下只能以药物止血了。

    幸好怀中还带有宫中上好的灵药,如今可可昏迷不醒,只好先行涂上。

    待她醒来再行口服也不迟。

    只是

    虽然师徒二人多次亲密相触,但毕竟男女有别,再说从前也只是合衣而眠。

    这上药却是要将衣衫退下才可的,可可伤的又是后背以及前面胸口处。

    想到这儿,上官云湛着实犯了难。

    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先疗伤要紧。

    再说他们又是师徒,可可都说过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即便如此之想,上官云湛还是止不住的心慌意乱,面色泛红。

    我闭着眼睛不看,不就行了。

    算是找到了一个可行之法,白瓷小瓶开了盖子,一股药香迅速蔓延开来。

    上官云澈一手捏着瓷瓶,一只手依然迟迟不肯去退洛可可的衣衫。

    直到洛可可浅浅的呼痛声再次传来,上官云湛才咬牙,伸出左手向她的后颈衣领处而去

    本来是想确定了方向后,立刻将视线收回。

    闭目为她上药的。

    可是结果,就这一眼,立刻让上官云湛忘记了呼吸,双眼被惊痛所弥漫。

    肌肤白皙如同上好的美瓷,却纵横交错着多种伤痕,不仅是鞭子抽打的紫色结痂。

    还有被灼热之物烧烫过的红肿,以及针刺过后留下的点点血痂。

    到底是谁,竟然用这么残酷的手段,对付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小姑娘。

    赤渊剑留下的伤痕漫出血迹,将那些旧伤盖上一层刺目的猩红,显得更加可怖骇人。

    手中的瓷瓶被他大力之下,几欲捏碎。

    上官云湛双目血红,心疼有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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