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963/527847963/527847986/202011140932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前面带路的李勇刚也停了下来,看向宁心瑶。
宁心瑶点了点头。
“回来了。”
棉娘神色复杂的长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了与自己命运相同的姑娘高兴,还是在惋惜什么。
只低头,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那也挺好的。”
宁心瑶却轻嗤笑一声,“别高兴太早,故事还没有完呢。”
棉娘慌张抬头。
宁心瑶道:“他丈夫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年之后了,那个时候,她已经三十三岁了。更重要的是,和他小丈夫一起回来的,还有他丈夫的妻儿。”
棉娘瞪直了眼睛,“妻儿?”
“是啊,他年纪已经不小,受伤的时候遇到一个女孩对他特别的照顾,两人相情相悦,他便娶了那女孩为妻。”
“那……那个姑娘怎么办?”
棉娘不禁问道,说完自己又回答道:“其实一个正妻一个平妻,两个人一起照顾丈夫,其实也挺好的。”
宁心瑶却又嗤笑一声,“你想得倒是美,那男子回来,对她说谢谢她帮着照顾父母,但是从小只拿当她是姐姐,愿意给她奉养终老。”
“他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不明显吗,就是不打算圆房,更不打算给那姑娘名份。说是养老送终,不过就是因为对方照顾了他的爹娘,他不愿意被人戳脊梁骨将人给赶出去呗。”
棉娘沉默了一会问道:“那后来呢?”
“哪还有什么后来。就算那男人说当她是姐姐,但又不是真的亲姐姐,那带回来的妻子能当她是姐姐吗?能容得下她吗。”
“家里不是还有公婆吗?她照顾了公婆许多年。”
“没有圆房没有名份,哪有什么公婆,不过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儿子回来了带回来了媳妇和孙子,你说在老人心里谁更亲?”
不用回答,自然是儿子和孙子更亲。
“她本来在家里是女主人,最后却沦为了一个外人,被男人的妻子轻谩挤兑。她性子好强,不愿意被人说闲话,话语日渐变少,本来就熬忙了的身子还不歇着,咬着牙日夜做活计,可怜不到两年就累死了。”
故事讲完,宁心瑶再不说话。
几人都怔在那里。
好半响,李勇刚才大骂了一句。
“那户人家也忒不是东西了。”
棉娘却是泪流满面。
那富户家里的公婆至少还曾经对那姑娘好,将那姑娘当亲闺女养过。
可她呢。
公婆对她非打即骂。
若是将来,将来……
棉娘想都不敢往下想。
那姑娘才丈夫五岁,可她却足足大了长岁十一岁啊!
“你别怕,那只是个故事,如果这小子以后敢对你不好,看我和你铁哥不好好教训他!”
棉娘没有看他,只眼泪婆娑的问宁心瑶:“之前那个打算娶那姑娘的那个少年呢?”
宁心瑶答道:“那少年被姑娘伤了心,离开村子远走他乡一辈子都没有回来。”
说完后,帮她擦干眼泪。
“你哭什么,不过一个故事。有花堪折只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那姑娘自己没有珍惜脱离苦海的机会,没有看清谁是真正对她好的人,拒绝别人对她的好,只抱着她的什么狗屁孝义过活,后来便是累死了也是活该!”
“可是……”
“走吧,再不走赶不上。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一个个的,不就是个故事吗,我也是听我娘讲的。走吧走吧,故事讲完了,该赶路赶路,摘了栗子还得背到镇上去卖呢。”
宁心瑶催着赶路,众人各怀心事,脚下却再没耽搁。
只是,气氛却比先前又略有些不同了。
至少,后来上坡的时候,李勇刚再伸手拉她,她微缩了缩后,便也没有再躲闪,接受了这份好意。
宁心瑶唇角微弧,别的话她就不多说了,剩下的就是她自己想了。
若她想通了,自然会来找她出主意。
这边几人巡着山路往上。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密林里隐着的一双眼睛。
眼睛的主人正是那日隐在宁心瑶院子门前躲着偷偷打量着刘铁蛋,而后又闯入许郎中家里明明一身黑暗却能让满屋生出华光的黑衣俊公子。
此时的他,听了故事,撇了撇唇角。
倒是个会来事的,没进过一天学的乡野妇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听了故事,居然能说出那种有花堪折只需折的诗句来,难怪让他对她恋恋不忘。
怪不得不肯离开。
原来一个喜欢上了人家的童养媳,一个喜欢上了被人退婚的弃妇。
那童养媳,被那弃妇几句话一个故事就抛却了先前的执念,对男人不再抗拒,可见是个摇摆不定的货色。
那弃妇却是个巧舌如簧的狡猾丫头。
别人没看见,他这两人可是见多了,那丫头人前人后两个模样,又贪财又会算计还泼辣得很。
这两人只要不死,就是那两人最大的弱点。
很好!
山水村的后山,并不只是一座山。
而是大大小小的山连成的一片山林,小山连大山,大山套小山。
据说翻过这一大片山林就能到禹州的属地,但是却没有谁真的从这片山林里翻过去过,因为山林深处人迹罕至便有凶兽横行。
只是,却并无人知道山里最深处的真正秘密。
黑衣公子扔下这几人,脚下一掠几个飞跃,人便已是几丈开外。
林子里只有树林摇摆的声音,几人闻声回头张望,只以为是那处的飞鸟受了惊,在林子里四散的声音,并没有在意,扔往前行。
很快,几个就到了事先说好的采栗子的地方。
板栗倒是吃过不少,宁心瑶却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栗子树,不由的围着树一阵欢呼。
棉娘看着她一阵艳羡,朝余下的两人道:“你们发现没有,自从前几天从河里爬起来之后,三丫儿变了好多。”
李勇刚一边将篓子摆好从里面拿出打栗子的工具,一边无意识的笑着接口。
“是啊,是变了。又会讲故事,又开朗活泼,蹦蹦跳跳的。要知道以前她口上不说,但心里自持日后要当秀才娘子,一直都端着呢。现在倒好,自已上门退亲,还敢和她大伯家那样闹,现在又蹦又跳的,对了,她似乎还好像变娇气了,今天上山都走不动路了呢。呦~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这哪是三丫儿,要不是长一样脸,我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呢,哈哈哈~你们说她是不是那天跳河从河里爬起来就被邪灵附了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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