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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一,心魔死了,人才会获救

    “那我就现一回丑了啊!”司马相如说着,便从腰里取出那只短箫交给了卓文君,“这里没有琴,只能让我夫人用这个给我吹吹这个了。”

    卓文君接过了洞箫,放在口里试了试,然后看了大家一眼,带着娇羞的笑容可掬“当年肖史用洞箫传情,为秦穆公的女儿秦弄玉的玉女剑伴奏,现在可反过来了——我为我的司马郎君伴奏,让他给大家舞一回玉女剑啊!”

    “玉女剑?”范昆的眼睛睁得好大,“还真的有这套剑法?”

    大家还在惊愕时,箫声起,司马相如也开始剑随身转,舞动了起来。

    卓文君师承司马相如,居然能把短箫吹奏成天籁。

    司马相如又能让那天籁的声音演绎成一条随风飘飞的素帛。

    两口子心意相通着,把水一样的柔情和火一样的激情都在剑气舞出的素帛上缠绕。忽上忽下,忽高忽低,飘飘荡荡,摆摆摇摇。

    慢慢地,司马相如那应和着情感的身子就转成了一道白光,徐徐缓缓,是蝶翼翩飞;急急切切,如鸾羽惊回。剑气闪烁,或翻波涌浪,一大片白茫茫;或引线穿针,一丝光,亮闪闪。

    玉箫飘飘悠悠,剑光明明灭灭。急促促流星赶明月,慢吞吞弦月渡汉水。

    劈、刺、点、撩、崩、戳,银蛇吐信;抹、穿、挑、提、绞、扫,玉蟒翻身。

    神龙摆尾,金针暗度,老君施扇,霸王别姬……卓文君一曲终了,司马相如的剑舞戛然而止。

    他的面容平静如水,激起的掌声汹涌如潮。

    “前几天听陈立说司马先生能把气注入剑中,破了身毒和尚的金钟罩铁布衫时,看着你那文质彬彬的样子,我还不信呢!没想到司马先生如此了得,今日算是彻底信服了!”张德赶紧拱手。

    “哦,你也不想想,”范昆立即接过张德的话茬,“夜郎王子妃能去阴曹地府找回人的魂魄,还可去远古借来神仙的器皿,就算入神仙之列也要算上等神仙,而司马先生可是夜郎王子妃的师兄呀!”

    大家正在夸奖司马相如,诺苏骨朵的耳朵里却响起了她表妹诺苏梅朵的声音“姐,我知道你们在大汉朝绣衣使者那边呢!我想知道你们去梅山的这两天什么情况,又不想传一个沸沸扬扬,你们能不能赶紧喊上司马先生和文君姐一同回来呀!”

    “哦,”诺苏骨朵听了,立即向越国王子吴越耳语。

    吴越立即拱手抱拳“夜郎王子妃睡醒了呢,要我们和司马先生夫妇回去商量要事!就告辞了啊!”

    四个人离开了范昆、张德他们,又一起往夜郎王子和王子妃住宿的这边来。

    “妹子刚刚睡着,怎么一下子就醒了呀?”卓文君心疼地看着诺苏梅朵,“是不是陈立他们不小心吵醒你的?”

    “没有呢,我已经休息好了呀!预计着我骨朵姐和吴越姐夫他们应该到了,我就是睡得太沉也会醒来的呢!”诺苏梅朵回答了卓文君的话,便把脸转向了吴越和诺苏骨朵,“你们去了两天,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啊?”

    “好着呢!”吴越回答了一句,便把自己怎么和岩石他们一道去了梅山,又如何与猿仙一道进了戕柯城救了褚世安和赵化龙,还把回来后岩石如何得了神马和神兵器的事说了一遍。

    司马相如和蒙多懿德都喜形于色。

    “哦,离过年不过几天了,我们在越国过了年后,也该就是向滇国进军的时候了呢,”诺苏梅朵思忖着说,“既然这样,也该安排人去夜郎把我姑父庄怀楚接来了!这样吧这几天就让我岩石师兄去尽心尽力练习好他的天龙破城斧法,我司马师兄也要把自己的剑法练练,那个唐蒙可能还会来的。他来了也是好事,趁此时我们也好让范昆和张德他们看清唐蒙究竟是什么样的官员呢。”

    “唐蒙还会来?”诺苏梅朵问,“不会了吧?他那么苦心地安排褚世安和赵化龙互相杀伐,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两个人是被越国所救,怎么还敢来越国啊!”

    “大汉朝里高手如云,唐蒙为官多年,人员甚多,他既然能骗褚世安和赵化龙,也可能骗来其它的高手呢,这个我们可马虎不得哟!”

    “还有,妹子说你姐夫司马相如的剑法还需要精进,这个我可帮不了他的忙,”这时卓文君着急地问,“可以让陈立他们抽空陪他练练吗?”

    “不!还是我姐你陪她的好。我刚才听到你吹箫了,那应该是姐夫在表演玉女剑吧?”诺苏梅朵说,“玉女剑是有情剑,用有情对无情,正是克制唐蒙剑招的好方法啊!”

    “你居然听出那箫声不是司马先生吹的?”吴越在一边睁大了眼睛,“还说什么用有情对无情,这个太深奥了,我听不懂呢!”

    “真的,梅朵儿就是在那阵箫声里醒的呢!她当时就说了这是什么夫人吹的箫呢!”蒙多懿德说,“不过用有情对无情的话,我也不懂!”

    “是我姐把那绵绵的情意吹到箫声里去了,”诺苏梅朵说,“那女性的柔情也恐怕只有我姐夫司马先生才感觉得到,不过我建议要帮助姐夫练剑,还是弹琴好,尽量不要吹箫,用琴的话,你不是能表现情的缠绵,更能表现出情的激越呢!”

    “这——”蒙多懿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果我司马师兄真的不只是能把气注入剑中,还可以把情也注入剑中,那么这个情圣一定也是剑圣。”

    诺苏梅朵的话让两个王子如坠五里雾中。

    “司马先生当年能够把我的灵魂和身体剥离,和他私奔,那就是因为他能把情注入琴中,可那是在爱人啊,”卓文君有些羞怯地看着诺苏梅朵,她也不是完全理解诺苏梅朵的话,“现在用剑是在杀人,把情注入剑中和把恨注入剑中,怎么把握啊?”

    诺苏梅朵的眼睛没有看卓文君,却依旧盯着司马相如“把恨注入剑中是杀人,把爱注入剑中是要救人,你是情圣不是杀神哟!要杀也只能是杀死唐蒙心中的魔,不是他本身!”

    “只能杀死他心里的魔?”司马相如喃喃。

    “是的,还要救下他这个人。就单单为了维护‘情圣’这两个字的声誉来说,还不只是救人那样简单哟!我们这是在救一种悲天悯人、无私无畏的情怀,在救我们人类自己!”

    “哦,救一种悲天悯人,无私无畏的情怀?救人类自己?”司马先生和他师妹在探讨他们心中的道。

    “是啊!”诺苏梅朵说,“只有心魔死了,人才会获救。你与唐蒙比剑,要杀掉他的心魔,这也是在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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