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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九,五峰观

    “庄矫急急忙忙割断蛛网,把宋玉抱到床上,慢慢解下裹缠在宋玉身上的蛛丝。”庄威的故事讲到这里后,接着交代,“后来庄矫把宋玉接到了滇国,可是宋玉已经看破红尘,早无心功名了,他听说出家当和尚能荐亡者升天,便在黑龙祠出了家,天天吃斋念佛,超度倩兮女的亡灵。”

    “哦,”诺苏梅朵听了庄威所讲的故事后说,“你讲的这个蜘蛛精还真有可能就是我在金竹王府遇到的妖怪呢!那么那个一次次救了蜘蛛精的大鸟又是什么角色呢?”

    太阳偏西时,一行人到了越国境内的五峰山。

    五峰山还真有五座山峰倚天耸立。五峰前面,一条小河弯弯曲曲地一路浅吟低唱。

    小河旁边有几间茅棚。茅棚顶端随风飘扬着一面旗帜。旗帜或卷或舒,依稀可以看出一个大大的“酒”字。

    “到了越国地界,我想请大家尝一尝我们越国的水花酒煮鸡蛋!”走在最前面的吴越这是从马背上转过头来,大声地喊了一声,“这里到我们的住宿地双河口不过就是个把时辰的路程了呢,天黑前能赶到的!”

    “好啊!”司马相如首先赞同,“大冬天的,你们这里不见半点雪花,骑在也马上还觉得有些热呢!正想有什么可以解解渴!”

    大家纷纷下马,把马拴在路旁的树上,便在吴越的带领下走向了中间那间竖着酒字旗的茅棚。

    棚下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见来的人前面那四人是越国官家打扮,后面跟着的也一个个气度不凡,特别是司马相如的节符飘飘悠悠,十分亮眼,便纷纷让座。

    十四个人坐满了一张长条桌。

    “小二,每人给我们一碗水花酒煮鸡蛋!”吴越在招呼大家坐下时,吴青青便去打了招呼。

    “好的!”小儿笑着数了人数,便在一旁张罗。

    夜郎王子妃才坐下,却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把手中拂尘往肩膀上一搭,便抱拳向大家鞠躬。

    “贫道见过王子,王子妃,”那个道士首先对吴越和诺苏骨朵鞠躬了,接着又说,“贫道在这里等候着夜郎王子妃,有大事等着她帮忙呢?”

    “你是——”夜郎王子妃的记忆稍一搜索,就叫了出来。“玄妙道长?”

    接着,诺苏梅朵又把脸转向了在一旁发矇的蒙多懿德“还记得我女扮男装给你当随护到辰州娶亲时在房上扔飞镖的道士吧?她是梅山张晓倩的三师兄!”

    “哦,记得了,”蒙多懿德一下子记了起来,“不知道玄妙师父现在在哪里安身啊!”

    “承蒙夜郎王子妃和越国驸马不杀之恩,还指给了贫道一条生路,让我避免了师兄玄虚道长的杀身之祸呢!”玄妙道长又一次作揖,“贫道现在就在这里不远的五峰观住持,可是今天一早五峰观却出了大事,贫道听说夜郎王子妃要保护着大汉朝的司马先生出使越国,便在这里等着寻求帮助呢!”

    “五峰山出什么大事了?”这时吴越在一旁问。

    “回王子!”玄妙道士赶紧向吴越行礼“就在今天早晨,一个年轻道士死在院子一侧的大槐树枝丫间的蛛网里,却只有道袍还完整,身子已经变成了汁液!”

    “络新妇?”诺苏梅朵看了庄威一眼,又转过身看着蒙多懿德,“本指望着摆平了魔家四兄弟后,我们可以安安稳稳地让司马先生顺利出使越国,没想到除了魔,又来了妖。”

    “是络新妇!”玄妙道长吃了一惊,玄妙道长说,“您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呀。人家可留下了言语了,说是一天不得司马相如的肉吃,便要伤害我们道观里的道士呢!”

    玄妙道士说完,便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块布帛。布帛上写着几行字--

    宋玉已转世,成了汉中郎。

    不得食其肉,便是道士殇。

    落款还真的就是“络新妇”三个字。

    “什么?”岩石气愤愤地拍桌而起。

    “既然出了妖,那我们还真的得停留下来了呢,”诺苏梅朵转过身问玄妙,“不知道观客房够不够安置我们这些人啊!不除了这个妖精再走,司马先生也不会安宁!”

    “能是能!”玄虚道长赶紧作揖,“我也正求之不得,不过司马先生得承担风险啊!”

    说话间,店家把水花酒煮鸡蛋端了上来,大家赶紧吃了,就跟着玄妙道长前往五峰观。

    山路弯弯,五峰观被一片葱绿掩映在五峰中间那一峰的山坳里。

    山门前的平台上聚集了很多人。

    “这里的道士自己都保不住自己,”有人在路旁议论着,“官家的人还来烧什么香啊?”

    玄妙道士内心焦急着,领着一行十四个人进了山门。

    诺苏梅朵一眼就看到了那边墙角的大槐树,便径直向大槐树那边走去。

    玄妙道士迟疑了一下,也在一旁跟着往那边走。

    微风吹拂着的槐树叶似乎还在心有余悸地颤栗着,发出飒飒的声音。

    死去的道士被弄走了,槐树上还能见到一些蛛网在飘飞着,只有一支小小的树枝被折断的痕迹。

    “那边两间低矮的屋子,是不是道观的茅厕啊!“诺苏梅朵问。

    “是啊!”玄妙道长说,“死亡道士就住在后院的厨房旁边,是厨房里的厨子。因为每天都要准备早餐,他平时就起得比别人都早一些。”

    “哦!”诺苏梅朵轻轻应了一声。

    “我想他可能是起床后从那边过来出恭,”玄妙道士又说,“到了这里就遭了害吧!”

    “哦!昨晚在道观里过夜的香客多吗?”诺苏梅朵这时问。

    “有十几个人吧!”玄妙道士回答,“不过今天早晨全跑光了,只是后面还有一个女客人住着,晚上我们还得派人巡夜,保住人家呢!”

    “那女客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就是今天上午,人家从滇国那边大老远跑来烧香,”玄妙道人说,“要不是脚痛走不了,人家也早就离开了呢!”

    “哦,那就把我们的屋子安排得与那个女客人近一些,大家也有个照应,”诺苏梅朵说,“这样你们晚上就不用安排人巡夜了呢!”

    “好的!”玄妙立即答应。

    “还有!”诺苏梅朵又对玄妙道士说,“你还得给我们两套道士服,晚上我和我的岩石师兄有用呢!”

    “行!”

    在玄妙道士的指点下,大家又来到了后院观察了一阵,才到道观的客房去休息。

    时间的脚步走得好快,太阳的头颅就像一个球,被谁一脚踢向西山,云朵的道路上溅满了红血。

    那些血迹渐渐淡去后,夜就披着她的黑色大氅铺天盖地地来了。

    此时诺苏梅朵他们已经吃了道观里的素斋,在客房里静静地待着。

    玄妙果然没有安排道士巡逻,五峰观完全笼罩在寂静中。

    诺苏梅朵站在客房的后窗里,悄悄听着后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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