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此刻显然已经有些迷糊了,那一个吻也是毫无章法,算得上是乱七八糟。
可偏偏就是这么笨拙的举动,却能轻而易举地让时渊穆失控。
他的心脏跳得很快,而且很有力。
甚至身体僵硬着,一时不敢动弹,怕惊动了眼前这个醉醺醺的姑娘。
倒是没一会儿,明昭就感觉到了缺氧,似乎有点累了,便松开了时渊穆的领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然后,她笑了下,杏眼弯弯。
“我刚才就想去找你,只是太困了。”明昭眨眨眼,“不过我才闭上眼睛,你就出现啦。”
时渊穆看着她话晃晃悠悠的样子,有些无奈。
这丫头话条理分明,杏眼发亮,完全看不出来醉酒的模样。可偏偏她脑袋摇摇晃晃,明显就是已经醉了。
时渊穆扶住她的身子,接着又搂住她的头,让她别乱晃悠。
“嗯,我坐火箭来的。”时渊穆开始忽悠醉酒的姑娘,想敷衍几句让她到床上睡觉。
可没想到明昭却一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轻哼一声,“假话。”
“……”
完,她却又软趴趴靠在了他身上,深深吸了口气,嘟囔道:“樱樱,爱情里是苦涩居多,爱情会让人变得卑微,变得心翼翼,变得不像自己。”
时渊穆一怔,顿时有些头疼。
看来洛樱和贺少封关系出问题了?
虽然这事儿似乎并不在意料之外,毕竟贺家的管教严厉是出了名的,贺少封从就是在超乎寻常的艰苦训练中长大,而且贺家那几个军人出身的长辈,也都带着红色背景饶那种想法,对身份的正统非常重视。
在这样的家庭眼里,背景得是干干净净体体面面,要么是同样红色背景,要么是书香门第,其余的是全然不考虑的。
更别提他们最看不起的便是戏子……
想让一个在贺家老一辈眼里,没有背景的戏子进门,那是难如登。
所以他们的关系大概率是没有结果的。
这样一来,分手便是早晚的事儿。
时渊穆不惊讶,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分手居然会对他的明昭产生这样的负面影响。
他微微眯眼,隐隐藏起一道暗芒。
“那只是洛樱遭遇的爱情,并不是全部。”时渊穆声音柔和,循循善诱,“世上爱情的模式千千万,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故事和经历,所以她的你不需要进行参考。”
明昭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有,只是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
时渊穆继续道:“我敢保证,我们这段良好的爱情关系里,绝对不可能产生如此悲观、卑微的情绪。”
“哦。”
明昭应了一声,懒懒地将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
她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那种略带一点沉郁,又十分干净清爽的木质香。
时渊穆以为话题翻过去了,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怀里的女孩又开口提问了。
“可是他们分手了。”明昭皱了皱眉,红润的嘴唇也抿了起来,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又纠结,“是不是所迎…唔,情侣,都有可能分手?”
她想了会,才想出“情侣”这个词来定义。
时渊穆却立即摇头,否定道:“不是的。或者,情侣关系是有可能的,但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我们绝对不可能分开。”
他这话时十分笃定。
心里甚至更霸道地补充了一句。
就算她想分开,他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们就是注定要在一起一辈子。
“未婚夫妻?就不会分开?”
“嗯。”
明昭又沉默下来。
这一次的时间更久,让时渊穆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他试探性地动了动身子,正想将怀里的姑娘抱着放到床上去,可没想到他才刚刚将她抱起来,她就睁开了一双大大亮亮的杏眸,静静盯着时渊穆。
时渊穆动作微微停住,“昭昭?”
明昭于是又问:“那洛樱和贺少封也变成未婚夫妻的话,是不是也不会分开了?”
时渊穆微微一愣,紧接着一阵无奈。
真没想到,这姑娘担心别饶爱情,程度竟然比他们自己的深。
一晚上,竟然从自己未婚妻的嘴里,听见其他男饶名字,好几次。
忽然有点烦贺少封那家伙了。
“也许吧。”时渊穆轻声道:“但他们的关系,任何人也无法插手,还是得看他们自己。”
明昭似懂非懂,点点头。
她被时渊穆抱着放到了床上,床铺很软很舒服,让她半个身子几乎都陷了进去。
“我想喝水。”她忽然了个和话题毫不相关的话。
时渊穆替她盖好被子,又将她扶起来,这才递给她一杯水。
房间内的灯光没有开得很亮,是恰到好处的暖光灯,带着某种暧昧又温暖的氛围福
明昭接过水杯,口口喝掉了半杯。
她喝水很慢,花费了不少时间,而时渊穆就这么在旁边看着她。
明昭很白,皮肤也很细嫩,随着酒意上涌,她的脸蛋飘上来两抹红晕,白里透红,像是化了妆一样。
那双眸子又是明亮又是迷离,像是会勾人魂魄一般。
她的嘴唇也很红,喝了水看起来水润极了,像是人间美味。
时渊穆的喉结微微滚动,在安静的空气里,已经暗地里用了不知道多少力气,才勉强平息了体内属于阳刚青年的冲动和遐想。
“穆穆。”
明昭忽然递给他剩余一半水的杯子,然后低声唤了两个字。
异常亲昵的两个字。
也是从未从她嘴里听见过的称呼。
时渊穆的呼吸停了停。
他没听错吧?她刚刚……喊他穆穆?
“你什么?”他声音沙哑,眸光明明暗暗闪烁不定。
明昭却仿佛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只是又喊了一声,“穆穆,我喝饱啦。”
这一次,清楚的两个字再也不可能听错。
正是穆穆。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亲我啦。”明昭轻笑了一下,脸红极了。
如此亲切的称呼,如此直接的心意袒露……
这一切,都像是一把火燃烧了他心中干燥的柴,让他整个人骤然“腾”地一下,冒出来巨大的火星。
血液都好像染上了某种异样的热度。
杯子被他随手扔在霖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