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了上午的节目,也见过段星辰在雕塑上的身手,专业之人都能一眼看出,这段星辰是个练家子,身手不凡。
而且,他也一心要护明昭,否则便不会情急之下只绑了根绳就往下冲。
“相信她,相信他。”赵晅忽然低低开口,用的是一种特殊的,没听过的语言。
但赵晌和赵晔却听明白了。
两人沉重地点零头。
他神色略微有些恍惚,虽然出口的声音无比冷静,但身侧握成拳头的手,却暴露了他几乎到达临界点的心情。
他们下去的同时,弹幕已经彻底炸了。
所有人不再去看任何其他动向,只一味要求节目组打开明昭和明以晴的镜头,想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弹幕上就连“草菅人命”、“模糊处理”、“节目组狠毒”等词汇都已经刷了不知道多少遍。
甚至不管是电视台还是警察局,都收到了不少投诉。
即便主持人和导演组都已经出来平息,但大家都无图无真相,无法相信。
【既然已经在处理,那为什么不能直播出来?还是节目组根本不处理,心虚才掐掉了镜头!】
【人都掉山下去了,怎么其他组还在正常进行任务直播?节目组太可怕了,是想隐瞒真相吗?】
【为了节目效果,难道真的要枉顾她们的性命?就因为她们是素人,不是大明星??】
【大家快点一起抵制这个节目!】
导演看着那些蜂拥而至,排成队飘了满屏的弹幕,顿时愁得头发都要白了,整个人焦虑不已地在旁边踱步。
“怎么样了,他们救到人了吗?”
“好像正在爬上来了!”助理匆匆忙忙拿着电话跑了进来,“明以晴的几个哥哥太厉害了,效率超级高!不过这个段星辰,也真是牛。”
一根绳子勒在腰上,除了手电筒外边再没有其他的救助道具。
光是人体重量被绳子吊着的疼痛,就有很大一部分人无法承受,更何况他还要在黑暗中不断寻人。
“快,切入直播画面!直接弄到大屏!”导演眼睛一亮,顿时仿佛看见了曙光。
画面很快就被切了回来。
此时,左右两边的情况却是截然不同。
左边是三个帅气无比的少年,正在相互心翼翼扶着一个毫无力气的女孩儿上来。那女孩儿看起来娇嗔极了,脸上挂着泪,漂亮的脸蛋擦伤了好几处,头发乱糟糟的。
虽然狼狈不堪,却又透着几分楚楚可怜。
几个男子围绕着她,还给她身上穿了护具,下山还用的是个很高级的电动绳索,让她像是一个落难的公主一般光芒四射。
相反……
另一边的情况却显得很不一样。
只见右边的男人,同样扶了个女孩儿从黑暗的山下渐渐爬上来。
只是,他身上却只有一条捡漏的麻绳,而此刻,那麻绳已经磨损掉了大半,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可以断掉。
而他身旁的女孩……
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伤,头发整整齐齐,脸上干干净净,倒是双手因为攀爬而沾染上了一些泥土。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光彩照人,夺目不已。
两人一人一边抓住麻绳,爬上来的速度丝毫不比那边人多的慢,反而看起来矫健又敏捷,帅气又飒爽。
【呃,我的眼睛忙不过来了……明明那边看起来丰富多彩许多,但我的眼睛它却止不住的往明昭和段星辰那边看。】
【不得不,他们俩真的配一脸。】
【段星辰只身一人,仅凭一根绳就下去救人了?呐,是节目组在故意炒cp,还是我磕到真的了?】
【段星辰真的好帅啊,安全感满满!还有明以晴还真是之骄女,被三个大帅比宠成公主,羡慕死我了。】
弹幕上的恶评渐渐下去,导演组也松了口气,赶紧派了医疗队到现场,直播检查两饶伤口。
热搜话题上的抵制也渐渐被刷了下去,变成了各种cp名,以及对明以晴的猜测。
那三个男人,究竟是她的谁,成了今晚最好奇的话题。
不过等医疗队检查完毕后,大家都吃了一惊。
明以晴倒是正常,身上好几处都有伤,脚腕还崴了,娇娇弱弱地瘫在那儿动不了了。
可明昭的检查结果……却是毫发无损。
除了身上沾零泥土外,几乎就和下楼散了个步没什么差别,整一个神清气爽。
反倒是段星辰,腰部勒出了一道淤青。
倒也不严重,热敷几下应该就能好,而且还顺便秀了下腹肌。
节目热度到达了一个高点。
明以晴肯定是不再做任务了,但段星辰和明昭却忽然离开了人群,走了一段距离后,停在了悬崖边的一棵树边。
段星辰停住脚步,转身想拿节目组准备好的护具。
可明昭却不耐烦再花费时间等待,直接单手攀住了树干,纵身一跃,便伸手将树上的一个娃娃给取了下来。
娃娃大约一米长短,背上放着一个书包。
段星辰微愣,却又立即闪过一抹笑意,伸手接过那上面的书包,打开拿出一封信。
信的内容依然带着些凌乱,语句有些跳跃,但总体还是能让人读明白。
于是段星辰开口将内容一句一句念出来:
“我叫菲思图,是家族里遗落在外的女儿。”
“我自被人抓走,被训练成为一个杀手,成为别饶一颗棋子。”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段星辰微微皱眉,心头有些异样的感觉。
他的声音磁性好听,让观众们全都代入到了这个故事中去,渐渐有些悲凉。
导演组听到这封信的内容,却忽然愣住了:“怎么回事?这个故事和我一开始看到的不一样啊,是编辑后来临时加的?”
旁边的人摊了摊手,眼睛发光,“可能是吧,但我觉得这个故事真的很不错,有渲染力!”
段星辰顿了顿,继续念道:
“对,我是菲思图,也可能不是菲思图。”
“没有人能救我,也没有人能理解我……我的家人想找回的,也不过是一个幻想中乖巧聪慧的假人,而我,并不是。”
“我只是一个实验品。”
“于是,我决定在今,了结我这段并不光彩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