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聚餐就聚餐,带我的书包去干嘛???”
她的语气稍微有点冲,将管家吓得不轻。
管家吞了口口水,心想,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大概除了明昭之外,没哪个人敢用这种口气质疑九爷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明小姐您实在着急的话,九爷他们就在常去的会所,我可以让司机送您过去。”
管家深怕明昭因为什么冲撞九爷,导致大难,赶紧好意提醒道:“今天这个聚会上的都是九爷的至交,身份都很不一般,他们难得能聚在一块,所以您若是去了,说话可要慎重一些。”
明昭有点烦,抬手摁了摁自己的眉心。
她思索了片刻,没让管家派车送自己,而是自己找了辆小电驴骑上,没一会儿就到了会所门口。
能让时九爷和那几位大佬喜欢去的地方,肯定不是普通的会所,光是有钱都进不去。所以门口的侍者看见明昭居然骑着个小电驴,顿时脸上浮现一抹诧异之色。
“这位小姐,请稍等。”侍者拦下明昭,“请问您有预约吗?”
明昭看他一眼,正想说话,就感觉到手机忽然一阵震动。
她拿出来,就见电话居然是墨非漠打来的。
自打梅姨手术完身体无碍,她也从研究院回来之后,墨非漠又接到什么任务,人忽然就消失无踪了。
他每次失踪都是一连好几个月,没想到这会儿居然会给她电话。
“喂?”明昭走到一边找了个安静无人的位置,才将电话点了接通。
墨非漠那边有点安静,他轻咳一声,“那啥……我忽然听说了个事儿……”
他知道明昭一向喜欢干脆,所以平时说话都是干脆利落,很少有这么犹犹豫豫的时候。
“说。”明昭靠在墙畔,姿态慵懒,语气却听不出来一点不耐烦。
正好她不太想上去,在这消耗下时间也好。
墨非漠又漠然两秒,才又清了清嗓子,“你……你和时家那位,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昭皱着眉,没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和时家九爷……订婚了?”墨非漠终于将这句话直白地问出来,那一刻,他连声音都微微有些发紧。
订婚?
明昭怔了下,紧接着才反应过来,“你从哪听说的?”
当时不就是时爷爷在研究院内宣布了一下么,怎么这个拿来堵住悠悠众口的消息,居然会传了出去,连墨非漠都知道了?
虽然墨非漠一向消息灵通,这道里道外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可这毕竟是时家的私事,不该这么快传开。
可听见明昭的回答,墨非漠却跟她没在一个频道上。
“听说……”他吞了口口水,满脸的不敢置信,“这么说来,真有此事??”
明昭拧着眉,总觉得今天墨非漠怪怪的,跟平时不大一样。
“算也不算。”她踢了下脚边的枯叶,“当时情况特殊。”
明昭清楚墨非漠这个人,虽然是游走在危险的边缘,手握着无数人的秘密,动不动就黑吃黑。可他对她的事情,一定不会泄密,所以她将那天的事情都大概说了下。
听到这话,墨非漠的声音才忽然轻松起来。
“原来如此!”他畅快地哈哈一笑,“那便好!”
“好?”明昭挑眉磨了磨后牙槽,她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就因为时老爷子那句话,搞得现在时渊穆整个人都奇奇怪怪,还跟她说那些话,之后抢走他的书包。
“嗯……时家的水比你想象的深很多,你不是一向怕麻烦么?”墨非漠的口气有些含混,却是带着笑的,“你一直想要自由啊,我不希望你再过上违背本心的人生。”
听到墨非漠的话,明昭一愣。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沉默片刻。
“我不是怕麻烦,是不喜欢。”她忽然勾唇轻笑一声,“放心,我的自由,不会再被任何人任何事抢走。”
这话,跟时九爷那句,是如出一辙的自信。
时家水深么?
明昭确实不喜欢麻烦,不想掺和进那些糟心事,可若是糟心事找上了门来,她自然也是不怕的。
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自己了。
挂断电话,明昭的心头却忽然一阵清明。
有些事情她不明白就不明白好了,当时换了这具身体去活的时候,她不就已经立下誓言,这辈子定要随心而为么?
既然是随心,那只管她舒坦,别的她不需要想得太明白。
她去不远处晃悠了一圈才回来,正准备上去,就看见门口处,有辆熟悉的车。
-
包厢里,桌上已经摆了好几瓶酒。
这些酒每一瓶都是寻常人家攒上一年钱都喝不到的那种,可现在满满当当的摆着,还已经空了几瓶。
“小时候我们玩在一起,天天见,可现在,真是几年也未必聚得齐一次。”荣修已经喝了个微醺,拿着酒杯晃啊晃,脑袋也跟着晃起来,“所以难得的机会,咱们喝个尽兴!”
贺少封默默拿着酒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一口灌下去。
顾松带着笑,调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想我们啊,那你回国不就好了?”
“你以为我不想回?这不是一回来,就得看那些亲戚的嘴脸么。”荣修却摇摇头,将酒杯放在了桌上,“而且家里这文物那古籍的,看着烦。”
荣家世世代代都是文学大家,就他这代偏不要好好读书,所以回去也是受人白眼,要么就是给他包办婚姻。
顾松耸耸肩,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们这几个人中,若论家世,其实荣家在他们之中能排到第二,只是荣修却完全不把自己的姓当回事。
好几种酒轮着喝,本就醉人。
加上如今各有各的心事,没一会儿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了。就连许久没碰酒的时九爷,也略喝了几杯下肚。
荣修喝得太多很快就把自己喝晕了,时蓝息酒量不好,没几杯就醉得一塌糊涂,倒在了那儿。
顾松迷迷糊糊托着脑袋,自顾自瞥向贺少封。
那个一向眼里只有杀意和训练的贺军长,此刻大手居然捂着自己的胸。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对话声。
包厢的隔音很好,可醉倒了的贺少封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惊醒一般,猛地站起来就往门口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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