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满弓,箭羽持平,城门一时紧张起来。
肃静的夜里,只听得风声呼啸,如泣如诉。
树林里的火光在消失片刻后,又重现闪现。那火焰妖冶,速度极快,一瞬间冲着城门而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火焰吸引,带着火药的箭直直插在城门上,就在赵宇寒的头顶,落下一面旗帜。
刺绣盘龙,张牙舞爪,最中间还绣着一个“盛”字。
赵宇寒一把抓下旗帜,怒从心来:“尔等反贼,竟敢藐视国威!”
身旁的董甜甜见了,只觉得心头一颤,果然是打着大盛的旗号,起兵造反!
“敌军来袭!护卫!”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将赵宇寒的视线从旗帜上拉回来。
低头一看,只见敌军前翼如锥形,迅速飞奔而来,两侧的官兵则是紧紧跟随,吼声震天。
“王爷,敌军使用牡阵,如之奈何?”
牡阵,又称为锥形阵,侧重强攻突破,所到之处横尸遍野,乃八大阵法中威力最大的阵法。
赵宇寒抬头看着夜幕,眸光收敛:“牡阵以前翼为尖锐,侧翼为辅助,凶勇无比,却有一个致命弱点。”
“只要破了前翼敌军,我们就能守住城池。”
绣着盘龙的旗帜被扔在地上,赵宇寒拔出长剑道:“众将士听令,呈雁形阵排开,左右两翼包抄敌军,破其锋锐。城在人在,誓死一战!”
“城在人在!誓死一战!”
吼声震天,城门大开,赵宇寒策马奔驰在前,军队以梯字
形展开,持续后延,以致包围敌军。
两方军队相遇,一时刀光剑影,哀嚎遍野。
城门上,已经看不清战局,董甜甜只觉得心乱如麻。
刀剑无眼,赵宇寒又以身带兵,他身上尚有旧伤,怎么不让她担心。
“燕将军,我们怎么办?就在城门上看吗?”
董甜甜回头看向燕泰然,他早已拉开弓箭,蓄力已久:“弓箭手听令,燃起火箭,阻断后方敌军。”
“是!”
箭雨带火,一落而下,如流星陨石,砸在地面。
在火光下,董甜甜尚且能看清一丝人影,混乱的军队杀成一团,赵宇寒的身边全是敌军。他却毫不胆怯,奋力杀敌。
不知厮杀了多久,城门上的弓箭手换了一批又一批,敌军才肯退去。
此时已经到了二更天,寒气侵人,战火刚熄。
董甜甜冲下城门,高喊:“敬之,你在哪?”
路面全是尸体,鲜血的味道刺鼻,寒冷和恐慌逼得她手足无措。
地上躺着的,不仅仅是敌军,还有许多守城将士,有的受了重伤,还躺在地上呻吟:“救救我,救救我。”
无数哀嚎在耳边回荡,董甜甜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那熟悉的人影。
银质的盔甲早被鲜血染红,赵宇寒持剑站在风中,他身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刀痕,然而周身却散发着凌冽的气息。
“想要攻破城门,就从我尸体上踏过。”
赵宇寒手中的剑,已经满是鲜血,寒光夺目。
大盛军退步五里地安营
扎寨,清点伤亡。
帐篷里,单从文一拳锤在桌上:“可恶,区区一个桐柏县,守城不过几千人,怎么能抵挡我一万大军?”
金墨兰上前一步道:“将军莫动怒。桐柏县的守城将领,是燕泰然,他熟知雍州地形,却没有这以一敌十的功夫。方才我在战火中看见,那身披银色盔甲的先锋,并不是燕泰然,而是临安王。”
“临安王赵宇寒?他怎么会在桐柏县?”
“将军有所不知,临安王奉旨捉拿我们这些前朝余孽,一直没有头绪,已经在桐柏县住了好些年。”金墨兰淡淡一笑:“对于他,我早有防备。”
两人耳语片刻,相视一笑。
不多时,金墨兰放出一只飞鸽,朝着空中飞去。
白鸽煽动翅膀,飞向高空,城门上一片凄凉,伤的伤残的残,哭声遍地。
飞过城门,城中一切都尽收眼底。荒无人烟的街道,只有野狗野猫经过,昔日的繁华盛景,全都不在了。
这里已经是一座空城,只剩下躯壳。
鸽子在空中盘旋几周,想着树林飞去。绿荫遮掩下,是另一个世界。
竹屋前,林深正挥舞着木剑,施展武功。
他的脚步凌乱,身形如影,几番招式下来,已经有些急躁。
自从荔枝被抓走后,他的心越发没有底气,师傅不是扶持公主恢复前朝吗?他为何要找荔枝来代替姐姐?难道他并不是为了姐姐恢复前朝?
“林深,你怎么那么傻?你看看现如今
落入牢狱的是谁?你口口声声说的师傅在哪?你无才无能,魏庆明凭什么为你传授武功?他教你武功,还不是为了怂恿你杀赵宇寒?你刺杀成功必定难逃一死,你想过后路了吗?”
董甜甜曾经说过的话,现如今又浮现在林深的脑海。
师傅做事,从来没有和他商议过,甚至于抓走荔枝替换姐姐,也毫不遵从他的意见,这所有的所有,都在验证姐姐的话。
难道师傅,只想复仇称王?
这狂妄的猜测惊得林深手一抖,木剑脱手而去,掉在地上。
就在木剑落地的同时,白鸽展翅飞到林深的眼前。
“信鸽?”林深取下白鸽脚上的信纸,一段话展现在眼前:我军已在城门外,需得你里应外合,才能成功。
起义兵已经抵达城门外?那姐姐呢?
林深继续往下看,已经将其中计谋熟记心中。
赵宇寒死守城门?姐姐必定追随,他要去城门除掉赵宇寒,寻回姐姐!
林深打定主意,就转身离开了树林。
却说桐柏县和岭南县之间,有一条大江,名唤寻江。这江水弯弯绕绕,流经岭南县的沟壑,被分作好几道支流,又顺势低流,汇入桐柏县的常思街,成了留心湖。
寻江是一条坏水,每逢春冬季节,常年干枯,到了夏秋时节,却偶有暴涨。
放在寻常日子里,必有百姓前去疏通江水,好打捞大鱼。可如今两座城陷入征战,竟无人来管。
江水高涨,而河道淤
塞,河水便冲打着石头,连带污泥,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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