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晢从秦渊那处问到答案，他才终于理解了祖母那古怪笑容是什么意思。
“你说谁？”
姜晢挖了下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只觉得自己耳朵兴许真的坏了，不然他怎么会听到秦渊喜欢自家妹妹的话。
一定是幻听！
对，一定是！
秦渊淡淡地瞥了眼震惊的姜晢一眼，“你耳朵没问题，孤无需再重复。”
姜晢耳朵嗡嗡，良久才反应过来，“所以太子喜欢的是杳杳？”
秦渊抬眸，脸上写着“孤刚刚不是说了吗，怎么还要问？”
姜晢接受无能，“可是太子不是一向把杳杳当亲妹妹吗？”
“孤从来不缺妹妹。”秦渊如是回道。
“不行！”
姜晢摇头，“我反对。”
秦渊挑眉，“反对？”
姜晢莫名瑟然，但还是硬气地道：“太子不适合杳杳，你们不能一块。”
秦渊睫压着眼，眼眉不带动一下。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姜晢心里直打鼓，但还是继续道：“太子将来要继承大统，势必会有三宫六院，杳杳不会乐意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的。”
闻言，秦渊撂下手里的笔，“没有三宫六院。”
姜晢一顿，“嗯？”
秦渊正色，“孤此生只要姜杳一人。”
姜晢望着秦渊郑重其事的神色，知道他有多认真。
作为储君，能许下这样的承诺，确实难得，可见他对自家妹妹的真心。
可是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姜晢努力找借口，“还是不行，杳杳才十五，太子大
杳杳太多了。”
秦渊神色微妙看他。
“太子这是什么眼神？”姜晢不明就理。
秦渊略略挑眉，“旁人说这话，孤兴许理解，但姜晢，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我怎么没资格？”姜晢莫名。
秦渊敛眉，“一别六年半，姜晢，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一如既往的不开窍。
姜晢很不服气，“我怎么就没有长进了？我现在可是皇上亲封的扬武将军，官拜从四品呢。”
秦渊无语，转身出了东宫。
宫中设宴为有功将士庆功，他还有不少事要忙着。
姜晢见状连忙跟上，“先别走啊，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秦渊不理，脚下生风，大步流星。
……
宫宴还未开始，姜杳领着简黎在御花园四下闲逛。
有天下最好的匠人打理，御花园的景自然是极好的，移步换景，处处皆美。
可惜这美景，显然是没能入某人的眼。
姜杳好笑地看了眼身畔心不在焉，不住张看的简黎，“行了，哥哥只是走开一阵，待会就回来了，不用眼巴巴等着。”
被调侃的简黎忙说回眼光，“我哪有眼巴巴？”
姜杳满是揶揄，“都快变成望夫石了，还说没有？”
“什么望夫？我要有这福气就好了。”简黎声音闷闷。
“又怎么了？”
简黎垂头丧气，“杳杳，我感觉姜晢哥好像真的不喜欢我。”
姜杳纳闷，“怎么这么说？”
简黎郁闷叹气，“就是种感觉，我因为我现在长大了，姜
晢哥待我会有什么不同，可是刚才你也见了，姜晢哥对我还是一如从前，要是跟看小妹妹似的。”
姜杳回想姜晢跟简黎方才相处的气氛，也不由得蹙了下眉。
“那阿黎做何打算？要不由我出面，帮你说和说和？”
简黎摇头，“不，我觉得对付姜晢哥这种，光说肯定是没有用的。”
论说，这些年她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当面提也好，写信也好，从羞涩的暗示，到直白的明言，姜晢总不当一回事。
总觉得她只是不懂事，在开玩笑。
简黎等得实在心焦。
尤其姜晢得胜归来，又得了封赏，年纪轻轻，已经官拜从四品，还是世袭罔替的公府世子，只要不是瞎自子，都知道这是个香饽饽。
方才一路走来，她就听见不少贵女打听姜晢的声音。
有些胆大的，直接就玩起了送秋波遗失荷包的把戏，甚至有一个差点直接撞进姜晢怀里。
将简黎气得够呛，偏偏她还不能说些什么，毕竟她也没有立场。
想到自己守了多年的饽饽，如今遭了这么多人惦记，简黎就郁闷。
偏生这饽饽天生缺根筋，怎么点都点不着，当真气死她也。
不行，自己不能这样放任下去，得下点猛药才行。
简黎咬牙，下定决心。
姜杳看着简黎变来变去的神色，“阿黎，你……”
简黎望着她，“这事杳杳不用管，我有办法。”
姜杳好奇，“什么办法？”
简黎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
红色，“总之就是有办法。”
姜杳狐疑，不等再问，就见姜晢的身影由远及近走来。
他今日身着玄色金丝宝相花纹镶边锦袍，玉带金冠，在宫灯的照耀下，更显身姿挺拔，英气勃发。
“那就是姜小公爷，皇上亲封的扬威将军。”
“好英挺啊。”
“姜小公爷至今未娶，听说连个房中人都没有。”
“豫国公对夫人情钟一片，姜小公爷是他儿子，兴许也是这性情。”
“要是能嫁给这样的郎君，夫妇何求？”
……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小声议论，简黎不由唇瓣抿得更紧，一双手攥得更紧。
说话间，姜晢已经走近了，“杳杳，阿黎。”
姜杳看他，“哥哥不是说去东宫吗，怎么这么快就回？”
姜晢望着自己出落得娇艳夺目的妹妹，忽然有些理解秦渊。
妹妹长得这般好，秦渊天长日久看着守着，便是谪仙，怕也得动心，更别说秦渊到底是凡人一个。
见姜晢听着自己不说话，姜杳纳闷，“哥哥怎么这样看我？”
姜晢张张嘴，半晌还是将话咽了回去，“没什么，等回去再说吧。”
姜杳颔首。
见兄妹俩说完，简黎深吸一口气道：“姜晢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姜晢脸上挂着笑，带着宠溺，“阿黎想说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姜晢哥跟我来。”
生怕自己后悔似的，简黎一口气说完，走在前面。
不知道为什么，兄妹俩竟然从简黎的背影上
看到了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
姜晢目光询问地看了下自家妹妹。
姜杳摆手，表示自己一无所知，“哥快去吧。”
姜晢忙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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