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到此,结局已然明了,想借着这案子打击高姜家、陆家是不可能的,至于修睿太子那更是想都别想。
毕竟连姜家女的罪名都定不下去,所谓修睿太子不辨是非、昏庸无道就更加无从说起了。
许多等着借此生事的人郁闷得几欲吐血,在心里不断咒骂姜家的卑鄙无耻。
平日里装得耿介忠厚,原来也是一肚子的诡计阴谋!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姜家跟郁其昌的翻供有着必然前后关系,偏偏姜家做得滴水不漏,没留下丁点把柄!
好生气人!
但是再气又能怎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逃离责难,轻松度过。
不过至此他们也看出来了,平帝没有,或许说暂时没有想动太子的意思,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事件过去。
……
这日的朝会就是一场闹剧,闹剧收场了,朝会也该散了。
平帝早迫不及待,这厢祝吉退朝的朝字长音还没拉完,他已下了龙座,先一步而走。
百官连忙跪地,山呼万岁恭送平帝,随后散朝。
与上朝前气氛微妙不同,散朝后的氛围明显热络轻松不少。
但见方才在金殿上还咄咄相逼的众人忽然换了面孔,围着姜奉秋、陆怀宽郎舅二人不住赔笑赔罪。
“都怪下官误信谗言,差点冤枉了国公爷和陆大人,想想方才下官参奏二位的那些话,下官实在……汗颜!”
“下官在这里给二位大人赔礼了。”
“还望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要怪
罪才好。”
……
当官便是如此,甭管前一刻多么争锋相对,恨不得你死我活,但转眼又能一片祥和,如春风化雨。
这是为官必备的学问,在场的诸位哪个不是人精,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丝毫不觉僵拧忸怩。
他们不敢在修睿太子面前装模作样,便一个两个围在姜奉秋、陆怀宽身边。
郎舅二人也无意与众同僚为敌,自是借坡下驴,顺着说话。
“诶,诸位大人言重了,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
“说到底,诸位大人也不是为了自己,是生怕却又百姓含冤,这才一时不慎,总归是误会解除便好,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要不说二位大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呢。”
“吾等真是相形见绌。”
“汗颜。”
姜奉秋笑笑,“都是流言所误,为了避免更多人误会,还请各位大人帮忙澄清一二才好,姜某在此谢过了。”
说着,他朝同僚鞠了一躬。
众人连不敢受,“国公爷太客气!这点您不说我们也是义不容辞。”
“就是就是!”
……
这厢一片热闹,那头秦池追着秦渊出了金殿,眼露真挚地对笑道:“恭喜堂兄。”
秦渊瞥了秦池一眼,“喜从何来?”
秦池浅笑,“堂兄之前还招人弹劾昏聩不明,如今误会解除,难道不是喜事一桩?”
秦渊淡淡然,“堂弟觉得是喜事?”
“当然啊。”
秦池满是真诚,瞧不出半点作伪痕迹。
秦渊回以一笑,笑里写尽嘲
讽,“秦池,你不去作戏,当真是可惜了。”
说着也不等秦池的反应,秦渊不再停留,抬脚走远。
秦池剜着秦渊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目光一点点冷下。
对于同僚们巴结姜、陆二人的行径,游江很看不下去,不屑为伍只想尽快离开。
他转身欲走,结果眼角却意外扫到贤王眼底一闪而过的戾色。
他不由皱了下眉头。
贤王入朝这些日子,在朝中攒下了不错的名声。
说起贤王,不少人都赞他是宽仁亲和,仁爱谦恭,不少人甚至偷偷为贤王感到可惜。
游江知道自己受了修睿太子的恩惠,不应该如此如此想,但他确实也曾在心底有同样的想法。
贤王乃中宫嫡出,谦厚仁爱,端方知矩,比起冷锐凌厉的修睿太子,贤王才是文武百官期待储君之相。
但此时看着贤王那阴冷森寒的眼神,游江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是错的。
大约是感觉到有人的目光还是怎的,秦池神容一敛,又恢复了往常宽厚仁和的模样。
游江垂首,只当自己一无所知。
*
姜杳无辜,是平帝在朝会上金口圣裁。
有了这一句,便是再无脑的人也不敢继续乱传,再借此跟姜家作对。
事情到此为止。
不过对外人而言,对姜家来说,幕后指使者还没查到,还要继续往下查。
而陆怀宽也狠抓此案,不管是为了外甥女,他是为了公理,他都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没想到最后查来查去
,居然查到了由静蕊。
姜杳不敢置信,“由静蕊?怎么会是她?”
陆怀宽点头,“我们查了许久,最终确定之前那个吊死的童家门房童虎,跟由家别院的管家由度有牵连。
不过打着好几道弯的关系,此前大家都不知道,挖了许久才挖出来的。
顺着这个线索向下,才总算查到了,是由度在幕后指使童虎,由度背后则是由静蕊。”
一开始找上由度的时候,由度自是矢口否认,但陆怀宽的人既然敢找上门,自然是有证据在手。
他们找到了童虎在妓院的相好,获悉童虎曾在酒醉后向她透露过自己与由度相交的事。
那妓女是个聪明的,童虎作为一个门房,突然阔绰起来,此间确实大有蹊跷,便对此多留了份心眼。
结果无意中发现了童虎跟由度会面,由度还残忍杀害了童虎并伪装成自杀的一幕。
那妓女吓得魂不附体,捂紧自己不敢让由度发现,事后更怕由度报复自己,连官都不敢报。
直到京兆府的人找上门来,她才战战兢兢地说了实情。
有这个有力的人证,再加上其他辅证,由虎无从抵赖。
起初他还想一力抗下案子,后来挨不住板子,招出了主子由静蕊。
陆怀宽立刻命人捉拿由静蕊。
姜杳好奇,“那由静蕊怎么说?”
陆怀宽神色复杂,“她什么都不肯说,坚持要见你一面。”
“见我?”姜杳不解。
她跟由静蕊是有过不愉,但是由静
蕊挑衅在先,被送到庄外,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不静思己过,还陷害自己?现在又坚持要坚持自己?
陆怀宽点头,没有强迫,“杳杳可以自行考虑去还是不去,你不用担心,就算由静蕊不肯配合,大舅也会另想办法让她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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