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何宗瑞当真对简黎不利,姜杳还是派人暗中盯着何宗瑞的一举一动,免得生出别的乱子。
但也不知道何宗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竟老实安分的很,什么也没干。
姜杳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
风平浪静固然是好,但是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那就让人心郁了,还不如快刀斩断乱麻,更得干脆。
唉,真是让人纠结。
日子就这么纠结着,转眼到了殿试这日。
这日一大早,贡士们便照着规矩排队入宫,参加由平帝亲自主持的殿试,完成鲤鱼跃龙门的最后一步。
考中进士,光耀门楣。
“今日若无意外,你表哥便是东朝开朝以来年纪最轻的进士了,还挺有本事的。”
说这话的,是庆阳公主。
没错,她嫌宫中闷,又寻了机会溜出来了。
自家表哥有本事,姜杳也与有荣焉。
庆阳公主睨了眼她欢喜的脸色,“不过这样一来,成毅侯府的门槛更是要被提亲的媒人踏破了吧。”
“谁说不是呢?”
姜杳垂眉,露出几分烦恼之色,“眼下上侯府说亲的人家就不在少数,等表哥高中之后,怕是更不得了。这样下去,表哥就更难如愿咯。”
“嗯?如什么愿?”
庆阳公主眼珠子一转,“你不会是说的那个跟你表哥中意的女子吧?”
姜杳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我……”
庆阳公主目光如炬盯着姜杳,“姜杳,其实你说你对你表哥有意,是诓本宫
的吧?”
姜杳忍着心虚,“公主怎么会这么觉得?”
“本宫早就觉察不对了,你若当真喜欢陆云泽,不费心机除了小妖精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心思担忧他俩的未来?
要么你是缺心眼,要么你觉得本宫缺心眼!”
“呃……”
饶是姜杳能言善辩,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糊弄。
见她这明显心虚表情,庆阳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气得当即拍桌而起,手指指着姜杳的鼻子,“好你个姜杳,本宫待你真诚,你居然欺骗本宫!”
姜杳着急,“不是公主,你听我解释。”
庆阳公主捂着耳朵,“本宫不听!”
姜杳:……
这场景这对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负心汉跟痴情女对质的场面。
姜杳无奈,“……那我闭嘴好了。”
庆阳公主瞪她,气呼呼地坐回位置上,“谁准你闭嘴的,把话给本宫说清楚。”
姜杳暗暗偷笑。
果然,庆阳公主就是属驴的,赶着不走,打着倒退。
越顺着她未必能成事,跟她反着来反倒有机可图。
“你还敢笑?!”
觉察姜杳嘴角上翘的弧度,庆阳公主眼睛瞪得溜圆。
姜杳连忙捂了下嘴,一脸正色道:“公主,其实我那也是无奈之举,委实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我不认不行啊,陆云泽是我嫡亲表哥,我总不能看着他真被你招为驸马吧?”
庆阳公主才坐下的身子立马弹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做本宫驸马还委屈了陆云泽
不成?!”
“自然不是,是我表哥高攀不上公主才是。”
姜杳讨好笑着,“这京城之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庆阳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便不说了,偏偏长得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公主这般人才,自该与人中龙凤相匹,我表哥算是哪根葱哪头蒜,哪敢垂涎公主啊?”
姜杳在心里对被她狠踩的陆云泽说了声对不起。
她这属实是无奈之举。
“你少拿好话糊弄本宫,哼,你不想陆云泽做驸马,本宫偏偏不让你得意!
本宫这就去跟父皇求旨赐婚,这驸马他陆云泽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说着,庆阳公主抬脚就欲走,然而没走出几步,她又倏然停下,错愕地望着姜杳,“你不拦着本宫?”
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急得死命拦着她不让她走吗?
却见姜杳原地站着,两手一摊做无奈状,“公主若执意这么做,我拦着又有什么用?”
庆阳公主一噎。
她死死瞪着姜杳,重重冷哼一声,“你少以退为进,别以为本宫看不出你的把戏。”
姜杳顿时笑了,上前一把将庆阳公主拉回来,“这都被你识穿了,公主果真是聪慧过人,臣女佩服!”
“哼!”
庆阳公主半推半就,顺势回到位置上坐下,“把话说清楚。”
“公主千好万好,可惜没法子,朝廷有规定,驸马不能干政。
我表哥四岁启蒙,三更睡五更起,十几年来,从无懈怠,他
为的是什么?
表哥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出入朝堂,为百姓为社稷做实事,一展抱负。
可若做了公主的驸马,他的理想他的抱负,他这么多年的坚持,全部化为泡影,这会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的。”
闻言,庆阳公主抿着唇不说话。
姜杳叹了口气,“就像公主也不愿意下嫁我哥一样,不是我哥哪里不好,就是不合适。”
“好了别说了!”
庆阳公主烦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要就不要!满京城内,鲜衣怒马、文武全才比比皆是,又不是只有一个陆云泽,本宫才不稀罕呢。”
其实她本就没多喜欢陆云泽,是气姜杳骗了她。
“说的是呢!”
姜杳拊掌,“公主说的对极了,这天下的才俊多如牛毛,但凡公主想要,成千上百都有,不在乎一个陆云泽。
对了,不是还有个会元礼严吗?
会试时,他能力压我表哥和盛昭然两大才子,可见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不如公主看看他如何?”
看着姜杳一脸兴奋地介绍,庆阳公主神色古怪地盯着她。
姜杳笑容停在脸上,“怎么这么看着我?”
“姜杳,本宫早知道你表面看着温良,实则并不简单,今日再看,你其实你蔫坏的很。”
庆阳公主啧啧两声,“合着就你家表哥苦读十几年有满腔抱负要施展,你怎么知道那书痴没有?还是你是帮着你表哥抱被会元被夺之仇?”
“这……俗话说的好,死道友不死贫
道嘛。”
姜杳眼儿弯弯,慧黠一笑。
那次虽然隔得不近,但她也看得清楚,礼严生得不磕碜,五官端正,但是俊秀潇洒还差了那么一截。
她跟庆阳公主相交这么久,一早看出来了,庆阳公主年少爱俊,礼严这种她是看不上的。
换句话说,礼严长得很安全。
“阿嚏——”
于此同时,正在大殿紧张考试的礼严骤然打了个喷嚏,他忙捂着口鼻。
唉,早知道昨晚不该看书看得那么夜的。
可是……
闻之先生的游记写得实在太好了,让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他才将将看了一半。
不行,得赶快考完才成。赶紧考完,他回去好看完下半截!
一想到这,礼严瞬间充满干劲,奋笔疾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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