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发出了重金悬赏,一听赏金足足有五百两银子,许多人心动了,纷纷往往京兆府涌。
不过这些人中基本上都是浑水摸鱼的,少数几个知情的,说得也不甚清楚,没什么特别指向性。
就在陆怀宽头疼之际,陆云泽带着画像到了。
有了嫌犯画像,事情就好办多了,京兆府第一时间更改悬赏通告,将嫌疑人画像加在上面。
这新的悬赏通告一贴出去,马上就有围观百姓认出画像上的人。
此人名叫梁平,今年二十六,南城人。
梁平父母去得早,留下了不少家产给独子,就那些家产,但凡梁平好好经营,日子定不会差。
可惜梁平此人不事生产,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如此坐吃山空一段时日后,梁平兜里很快就没钱了。
不过梁平生得一副好相貌,面若敷粉,眼若桃花,一张嘴巴也甜,总能哄得女人心甘情愿为他掏钱,竟也没见饿着冻着。
梁平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官府的人找上门时,他正在妓院跟妓女**,好不逍遥。
梁平被直接压上京兆府,陆怀宽第一时间提审了他。
京兆府外原本就围满了指望蹭赏的百姓,一听官府拿住了嫌疑犯,即刻又有不少人围来瞧热闹。
公堂之外,围观的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往前站站!”
“别挤别挤!”
“那不是梁平吗?”
“天啊,梁平居然是奸杀犯?”
“我还以为他顶多就
是勾人媳妇,想不到他连杀人都干得出来?”
“太可怕了……”
人堆里声音不断,直到一声雄浑有力的“升堂”声响起,两排衙役大力敲击水火棍的“威武”声音传来,人群逐渐安静下来。
陆怀宽高正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气势威严,“堂下跪者何人?”
梁平局促不安地跪着回话,“草民,草民梁平拜见大人。”
陆怀宽目光审视地盯着下面的梁平,不错过他脸上丁点表情变化。
“梁平,你可知道本官为何传你上堂?”
梁平摇头,“草民不知。”
“二月廿四,京城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凶案,女死者吴金玲被残忍奸杀后,弃于南城同里巷,这事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吴金玲遇害案发之后,在京城引起极大震动,几乎每个人都在说,梁平若说自己未曾听说也未免可笑,于是他点了下头。
“倒是竟然议论过。”
“好,你承认知道就行。”
陆怀宽又问,“本官问你,你跟遇害死者吴金玲是什么关系?”
“什么吴金玲?”
梁平满眼无辜,“启禀大人,草民不认识什么吴金玲啊。”
陆怀宽脸色一沉,口气威厉,“你不认识吴金玲,可为什么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金钗……”
他指着桌案上的金钗,“这金钗经贺家家仆辨认,证实是属于死者吴金玲的?你作何解释?”
梁平眼珠子一转,“大人,这金钗是草民在路上捡的。”
后面围观的
百姓堆里顿时想起小声议论。
“那么贵重的金钗,说在路上捡的?骗谁呀!”
“怎不见我们捡到?”
“就是!”
“肯定是两人有奸情,那淫妇送的。”
“真不要脸!”
陆怀宽盯着底下的梁平,“听见大家都说什么了吧,你所言的金钗是捡来的话,实在不足以取信于人。”
梁平咬牙,“金钗就是草民捡的,大人不信,草民也没办法。”
陆怀宽猛拍惊堂木,“大胆梁平,嘴里没一句实话!本官看你不见棺材不掉眼泪,莫不是要本官大刑伺候,你才肯老实?”
梁平高呼冤枉,“冤枉啊大人,那金钗当真是草民在路上捡的,您总不能屈打成招吧?”
“实话告诉你梁平,本官既然传得你来,就不是无的放矢,不止这支金钗,本官还有人证。
这月十七傍晚,有人亲眼目睹你跟吴金玲在桃梨园后巷搂抱一起,卿卿我我,你还敢狡辩?”
梁平想起那日从自己身旁过的马车,脸色一白。
“还不从实招来!还是要本官用刑,你才跟老实?”
说着,未等梁平有反应,陆怀宽直接高声,“来人,上夹棍!”
梁平这人就是个软蛋,一听陆怀宽跟自己来真的,立马就老实了。
“别别大人,草民承认,草民确实认识吴金玲。”
“终于肯实话实说了吗?”陆怀宽哼声。
梁平讪讪,“草民也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没敢承认的。”
其实从被衙差抓住的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但人性如此,总抱着侥幸心理。
陆怀宽直指,“本官看你是怕自己杀害吴金玲的事暴露,这才隐瞒不说。”
梁平一听这话,一双眼瞪得极大,“冤枉啊大人,草民顶多是跟吴金玲偷奸,绝对没有奸杀她啊,我那日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听着偷奸二字,外头围观听审的老百姓顿时哗然。
吴金玲背着未婚夫婿跟其他男人昧不清,已经够挑战他们的耳朵了,没想到这对狗男女居然还成了好事?
一时间,不要脸、狗男女、该死等话语不断往外冲。
……
陆怀宽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听审的贺少君,后者神色平静,不见任何异常。
若不是窥见他放在腿侧的双手攥得发白,他差点以为贺少君当真全无反应呢。
也是,即将新婚的未婚妻子背着自己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是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平静得了。
“肃静!”
陆怀宽猛拍惊堂木,让一帮激动的百姓安静下来。
他指着底下跪着的梁平,“既然你说你没有杀害吴金玲,为何看见官差上门,要吓得躲窗而跑?”
官差搜上翠红院时,梁平第一时间就跳窗逃跑。亏得他的手下经验丰富,一早在下头截人,不然就真让梁平跑了。
“小人因为欠了赌坊的账没还上,还以为是赌坊的打手,这才吓得四处逃窜。”
说起这事,梁平也很委屈,“原本这些账,吴金玲已经答
应帮草民还了,她突然死了,草民才是最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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