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杳一直关注着吴金玲遇害案的进展,闻知大舅在辛苦找寻那个跟吴金玲一起的男子,她有了想法。
只是出了那样的案子,京城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女眷们都尽可能避免出门,能不外出走动尽量不外出走动。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残忍杀害吴金玲的凶手什么时候还会再出来犯案。
姜杳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她自觉还算安全,但奈不住家人紧张,她如今也是出不了门的。
出不了门,事情就不好办了呀。
姜杳眼珠子一转,招手叫了一个下人,吩咐了一句。
“是,奴才这就去吧。”
下人没敢耽误,立马退下去办。
两刻钟后,陆云泽出现在豫国公府。
“云泽?”
听闻自家侄儿到访,陆氏有些奇怪。
陆云泽考完会试第二日才刚登的门,今日怎么也来了,难不成有什么事?
陆氏蹙眉,赶紧让下人传了陆云泽入屋。
陆云泽长身一揖,“侄儿拜见姑母。”
“自家人不必多礼,快坐下说话。”
陆云泽从善如流,在陆氏下首位置坐下。
陆氏看着侄儿,“云泽,你突然上门是有什么事吗?”
陆云泽闻言疑惑,“嗯?不是姑母派人传话要见侄儿的吗?”
陆氏一听顿时糊涂了,“我几时派人传的话?”
这话音一落,就听见姜杳声音从外面传来,“是我派人传的话。”
声到人到,下一瞬姜杳就出现在门里。
她看着坐在位置上的陆云泽,眼前
一亮,“表哥,是我找你。”
只是借用了一下母亲的名义。
陆氏语气责备,“胡闹,你表哥还要准备接下来的殿试呢,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打扰你表哥?”
虽然会试成绩还没出,但是她对自己侄儿的才学还是很有信心的。
陆云泽莞尔,“没关系的姑妈,劳逸结合嘛,书我也读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就当放松放松。
而且,我也不见得考得上。”
这话陆氏可不爱听,“胡说,以我侄儿的才学,你考不上谁考得上?不许妄自菲薄!”
陆云泽只是笑笑。
陆氏看了下姜杳,“云泽你该忙就去忙,别惯着你这表妹。”
“娘,女儿找表哥是有正事的,而且不会耽搁表哥太多时间的。”
陆氏满眼怀疑,“你能有什么正事?”
“这个嘛,先不告诉娘,等我办完了再说。”
姜杳笑盈盈看向陆云泽,“表哥,麻烦你跟我去一趟。”
陆云泽看了下陆氏,“那姑母,侄儿先跟表妹去一趟?”
陆氏看女儿这做派也相信她真有正事,也没再阻拦,只交代姜杳别耽搁陆云泽太长时间。
姜杳点头不迭,拉着自家表哥就跑。
望着一高一矮离去的身影,陆氏掩不住笑,“这孩子。”
……
陆云泽一路被姜杳带到书房。
“杳杳,你带我来这书房作甚?你所谓的正事,不会是让我教你做学问吧?”
“当然不是!对了,表哥丹青书画学得怎么样?”
姜杳
其实就是随口问问。
科举虽然不考这些,但是琴棋书画,君子六艺,本来就是读书人必学的。
“丹青?”陆云泽一怔。
他怎么觉得有些跟不上表妹的思路?
“画人物像如何?”
“还成。”
“如果我只是口述,表哥能否画的出来?”
陆云泽迟疑了下,“这我倒没试过,我只能尽力了,不敢保证画得好。”
“没事,以表哥的本领,甭管怎么画,也一定比我画的好。”
这是她的弱项,画人物画来画去都不像样子。
没法子,她只能向陆云泽求助了。
陆云泽问了,“杳杳想画什么人?”
“表哥先画好了再说。”
姜杳边说着,边自觉地开始加水研墨,给陆云泽打下手。
陆云泽也不着急追问,摊开空白画纸准备起来。
姜杳仔细回忆先前见过的男子模样,一点点复述出来,“那人是丹凤眼,眼角上挑,眉不是很粗……”
“眉间距小一点……”
“眼角有颗痣……”
“脸瘦一些……”
二人配合默契,陆云泽几乎一遍就画出了姜杳想要的效果。
“对,就是他!”
姜杳看着跟记忆中六七分相像的人,对着陆云泽赞叹不已,“表哥你真厉害,我就这么复述了一遍,你就能把人画得这么像,简直了!”
“哪里,是杳杳说得详细,我照着画而已。”
陆云泽笑笑,低头全然陌生的一张脸,“不过杳杳,此人是什么人,你为何要画他?”
“表哥不知,这人
可是大舅最着急找的人。”姜杳如是说着。
陆云泽一愣。
父亲最着急找的人?
父亲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吴金玲遇害的案件,第一嫌疑人便是那个传闻跟吴金玲有关系的神秘男子,父亲正满城寻找此人的线索。
难道这就是……
陆云泽惊讶,“杳杳你是说,这就是那个神秘男子?”
姜杳点点头。
甭管此人是否凶手,但是他既然跟吴金玲有那样的关系,定也是案件的关键人物,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忙将人找出来。
“杳杳怎么知道的,你在何处见过此人?”
“就是表哥考完会试那日,我回府路上见到的,当时这男子就跟吴姑娘在一起,两人卿卿我我,我正巧望出窗外,便看见了。”
“所以,吴姑娘当真……”
陆云泽身为读书人,那些有辱斯文的话说不出口,脸色难看。
他与贺少阳向来交好,进出贺府的机会也不少,看到的也比外人多得多。
在陆云泽看来,贺少君有情有义,丝毫不过问她消失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还愿以正妻之礼迎娶,贺家上下对吴金玲个个有礼尊重,吴金玲居然还跟其他男人行不轨之事?!
想日前初听传闻时,他还浑然不信,觉得绝无可能,斥那些人没有好心,存心污蔑吴金玲清誉。
然而今日这话是姜杳说的。
姜杳的性格他很清楚,若不是亲眼目睹确有此事,她是绝对不会胡编乱造的。
看表哥气得不轻的样子,姜
杳在心里叹了口气。
表哥生气,是在为贺少君不值,可贺少君值得表哥如此为他心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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