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这日，姜杳是跟家人一起过的。
一家人还加上尤雪婧姐弟，大家凑在一起，开开心心吃了一顿团圆饭，顺便收获了一大堆的生辰礼物。
姜杳觉得很幸福，唯一遗憾的是，是没有跟秦渊一起过。
往年这个时候，她都是趁着半夜入东宫，跟秦渊多过一次生辰。
今年，没法子了。
不能离魂，她又没秦渊飞檐走壁的功夫，别说东宫了，就是宫门都爬不上去，还是别丢人的好。
再说她爹还是禁卫军统领，总管宫中一切安全事务，一个不小心撞在她爹手里，那场面可太尴尬了。
算了算了，昨晚秦渊来过了，这生辰就算是过过了吧。
不用去想了。
帐帘中，姜杳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手镯，看着上面的点点荧光，感觉又看到了昨夜那场萤火虫星光，还有星光中的那张绝美的容脸。
姜杳捂脸，觉得自己真的没救了。
……
姜杳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良久良久才总算将将睡去。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感觉秦渊坐在自己床前，又对自己说了那句“生辰怡乐，快快长大”。
好像是梦，但似乎又格外真实。
姜杳醒来时都觉得有些懵，分不清昨晚的到底是梦是真。
不会吧，秦渊明明前一个晚上才来过，还给她带了礼物，昨晚他没有理由再来了才是。
姜杳顿时惊恐。
原来她已经思念成狂到这种地步了吗？可她明明觉得只是还好而已啊。
为什么？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姜杳顿时感觉身上发凉。
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凉了。
姜杳下意识拢了下身上的外衣，但动作一半，她忽然停下，看着半敞着的窗户。
嗯？？？
她记得昨晚自己临睡前，明明是关了窗户的啊，怎么这会儿开了？
“琇莹，这窗户是你一早开的吗？”
琇莹正在帮主子准备洗漱的一应用具，听见这问题不由纳闷，“没有啊小姐，窗户不是小姐早上自己开的吗？”
姜杳眼前一亮，“不是你？”
“不是啊小姐。”
琇莹紧张地看着姜杳，“怎么了小姐，有什么不对吗？”
姜杳压抑了下自己上扬的嘴角，“没什么，窗户是我刚刚开的，我一时记岔了，刚刚才想起来。”
她这会儿可以确定了，昨天晚上她并没有做梦，秦渊真的来过。
琇莹松了口气，“那就好，吓奴婢一跳，还以为小姐屋里昨夜进了小贼呢。”
“嗯，是小贼。”姜杳忍着笑，低低应了一声。
琇莹没听清，“小姐方才说什么？”
姜杳摇头，“没什么。”
“小姐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是吗？”
“喵——”
许是被她们吵醒，小九在窝里长长伸了个懒腰，开始喵喵叫。
这小东西最近恢复的好，食欲也更好了，也开始学会讨吃的了。
尤其每次睡醒第一件事，就是喵喵叫要吃的。
姜杳走上前，弯腰一把将小九抱在怀中，“是啊，我看见小九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心里高兴。”
“照这个速度，小九应该很快就能跑能跳了。”
小九一直是琇莹在照顾，看见它从奄奄一息恢复到现在这样，她最是高兴。
姜杳摇头，抚弄着小九身上明显长肉的地方，“不，照这个速度，小九应该很快就会变成小猪。”
“喵——”
像是听懂了姜杳的笑话，小九叫得更大声，仿佛在抗议。
姜杳正笑话着，忽然感觉又是一阵风起，她忙更紧了身上的衣裳，“今天的天气怎么好像一下冷了许多。”
“是啊，奴婢早上起来也觉得冷了不少，奴婢帮小姐拿了厚的衣裳，小姐洗漱完赶紧换上，免得冻到。”
“咱们在家里的倒不打紧，我是有些担心表哥。”
照规矩，乡试都是夜里提前入场的。
陆云泽必是夜里就进贡院了，这天气突然转凉，听说那些考棚四面透风，但愿不要被吹病才好。
……
听见姜杳的顾虑，尤雪婧笑了，“杳杳不必担心，陆公子参见乡试，有整个侯府上下帮着打点，穿的用的避寒的绝对少不了，肯定是冻不着的。
再说了，眼下这天气虽然冷，好歹没到没到天寒地冻的时候。到了来年开春会考，那时才是真的熬人。”
姜杳一听也笑了，“雪婧姐说的是，表哥是要准备考会试的，要是连这种天气都熬不住，趁早收拾东西得了。”
“这话我可不敢说。”尤雪婧被她逗乐。
“不过我之前还真没想到，原来陆公子是杳杳你们的表哥。”
“我也没想到雪婧姐会认识我表哥。”姜杳睁眼说瞎话。
“不奇怪，陆公子不还是我那外祖父的学生吗，碰巧遇上了。”
姜杳微讶看着神色如常的尤雪婧。
她没想到尤雪婧居然这么自然就说出自己跟郁老的身世，这么多日来，一直未曾听她提起过，姜杳以为她是很避讳提起的。
瞧见姜杳眼底的讶然，尤雪婧弯了弯唇，“没什么可避讳的，事实就是事实，否认也改变不了。”
话是如此，此时若换了旁人，她未见得愿意说这些。
虽然姜杳只得八岁，但她就是跟她投契，心底的话也不吝与她说。
“那郁老那边，雪婧姐是什么打算?”既然尤雪婧提起了，姜杳便顺势问了。
“……打算就跟长庚说的那样，在离郁府不远的地方买个宅子，不远不近地住着照应着。”
她弟弟说的是，那位毕竟是他们唯一的亲人。
而且，这是他们娘亲临终时的遗愿。
“所以雪婧姐要搬走？”
看着姜杳眼底的不舍，尤雪婧笑着，“我和长庚想在京城长久待下去，便不能一直在国公府里住着，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有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所才行。”
宅子她都已经找了。
原本事情并不好办的，但亏得有豫国公府这层关心，宅子很顺利就买下来了。
宅子先前一直有人住，维持得挺好的，简单收拾一下，他们很快就能搬进去了。
姜杳明白，不由沮丧，“雪婧姐要是搬走了，我肯定很舍不得的。”
“那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呀，反正我空暇的时候也不少。”
“嗯，那我一定经常上门打扰。”
“随时欢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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