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如圭后,薛朗与苏寒一块儿过了个中秋节不是不想与江临过,而是两人一人坐镇一方,虽洪水退了,但事务还多,都走不开。
初雪张罗人给他俩儿在院儿里摆了两张案几,摆上瓜果,还给做了月饼,过个简单的节日。
布置好后正待走人,薛朗笑道“初雪你忙了一天,既然是过节,不如就坐下来,一起赏月,松散一下吧。”
初雪展颜一笑,道“多谢郎君体恤,不过,一郎还需人照看,奴婢要去照看他。”
一郎就是包子它们从水里捡回来的婴孩儿,约莫一岁余,还不会话,走路也不会。身上挂着个精致的银锁,有双又黑又圆的大眼睛,长得十分可爱。捡回来后,一直交由初雪照看,初雪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一郎,照看的十分精心。
平阳公主身边这几个侍女,初雪早就表明了不嫁之心,其余几个,平阳公主自会给她们寻找匹配之人。
薛朗看她对这婴孩儿十分上心,忍不住道“包子它们救了一个婴孩儿,这件事,城中都传遍了,这几日也有不少人找上门来,只是人没对上,万一”
万一什么,薛朗没再。初雪那般灵慧通透的人,自是明白他的未尽之意,笑道“郎君放心,奴婢既已表明不嫁之心,便绝了子嗣之愿,待一郎好,不过是与他投缘,喜欢他爱笑、性子好罢了,与我有缘一日,我便待他好一日,若是来日他之父母亲人寻来,自是要还回去的。”
薛朗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我就怕你投入太多,来日他的父母找来,让你凭添伤心。”
初雪感激的道“多谢郎君提醒,奴婢省得。”
初雪下去后,薛朗回头正好对上苏寒挤眉弄眼的脸
这厮自从面瘫症改善后,面上的表情丰富了,但是,高冷美男子的形象也崩塌了许是这许多年想做什么表情一直不能如愿的关系,脸上的肌肉听使唤了些后,这厮的表情便十分丰富,正事还好,私底下,那表情丰富的,简直叫人无语至极
好想一拳挥到苏寒脸上
薛朗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叫人郁闷的是,作为战五渣,他不是苏寒的对手真是太遗憾了只得嫌弃的看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
苏寒嘿嘿笑道“初雪也是个美人儿,幼阳你莫不是孤枕难眠啊呀,公主同意了吗”
薛朗无语,再忍不住直接抬脚踹向他,斥道“淫者见淫,我看,你的思想很有问题,有必要跟弟妹反映一下,让她时刻注意,居安思危。”
苏寒哈哈大笑道“可别不过就是调笑你两句,如何便能破坏我家庭安定祥和之局面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薛朗很淡然而又坚定地摇头“想我这样的魅力男人,一般没有良心”
苏寒毫不犹豫的竖起中指不用怀疑,一切都是向薛朗学的。两个好基友互相调笑了两句,一起碰了个杯,捡了两颗花生粒扔嘴里,也觉得十分的香。
平阳公主细心,让如圭带来的东西,除了新鲜的瓜果,还有一些平常的吃食,比如月饼,酒水,花生米等等,甚至还有几筐大南瓜、红薯、土豆什么的,都是今年刚收的。
只是私下的聚餐,薛朗和苏寒都很轻松,一人一把摇椅,坐没坐相的倚在椅子上,薛朗还让人拿了个脚蹬,把脚搭上去,靠着摇椅一摇一晃的。
“现在洪水退了,不日陛下就会有手敕来调我回长安了,你也跟我一块儿回去吗”
薛朗问着,苏寒点点头,道“去吧,阿孔嫁我的这些年,跟着我东奔西跑,一起回京城过几年安稳日子,多生几个孩子,给我们苏家开枝散叶,我还是喜欢家里热闹些。”
薛朗点点头,又端起酒杯“祝我们回家在即”
苏寒与他碰了一下,见薛朗一口喝干,狐疑的道“你不会是想把我灌醉吧”
薛朗“”
还是好想打他怎么办这节过的,好心塞
醉自然是没醉,平阳公主命人给送来的是果酒,又不是烈酒,以果酒的绵软,薛朗喝着自然不会醉,苏寒是医者的习惯,他很少喝酒,几乎不喝醉,据酒喝多了,怕施针时候手抖。
两人过了个互相嫌弃吐槽的中秋节,苏寒微醺的被人扶回房,薛朗自己一个人坐着,打算把剩余的酒全部喝完,望着明月怔怔的出神
现在已经八月十五了,再过几天就是九月初九,又到他的生日了不知不觉,来大唐这么多年了,有妻有子,有儿有女,生活虽偶有波折,但也挺好
等过了生日,他就三十一了。不知道在现代的薛晴如何希望她也如他一般,能有自己的家庭,生活虽然偶尔会有不如意的地方,但总的来一帆风顺才好。
这般想着,端起最后一杯酒,遥遥向着明月敬了一下,一干而尽
薛晴,我很好希望你也很好中秋佳节快乐
才过了中秋节,李二陛下的手敕便来了,召薛朗回长安黑铁塔一般的尉迟宝琪,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有些激动“薛叔,几时可以回去”
薛朗笑道“收拾收拾,三日后出发,我家公主留有大船在汴水岸边,我们顺着汴水逆流而上,从水路走。”
“喏”
这声儿答应的又响亮又激动,这子也想家了
薛朗笑着拍拍他肩膀,正要话,长俭来报“爷,府外有自称是一郎父母的人求见,想认回孩子”
薛朗笑容一敛,问道“可核对过细节”
一郎挂着的银锁,薛朗从未对外公布过,每次有人找上门来认子,直接让人辨认的方法,不清楚的或是对不上的便把人打发走。
长俭道“仔细询问过,银锁、当时穿的衣物等都能对上,银锁的图案也能的一清二楚,是故,的才来回报。”
据,这对夫妻,丈夫姓骆,乃是婺州人氏,只是妻子娘家在这边,儿子送回来待几天,大水来时,儿被放在木盆里,随家人避难。恰逢大难,木盆是交由家中长子照看,长子一时疏忽,木盆放空,才导致儿随水流漂泊。
薛朗微做沉默后,道“知道了,先让他们等着。”
“喏。”
长俭去处理,薛朗转身回了后院,去寻初雪,进去的时候,初雪显然已收到下人的回报,正在收拾一郎的东西,面上恬淡,手脚利落。见薛朗进来,不由一笑,道“多谢郎君关心,奴婢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也非不能忍耐之事,只能这孩子与我无有缘份。奴婢自幼无父无母,一郎双亲俱在,希望他能在双亲身旁,快乐无忧的成长”
着,表情忍不住有些惆怅,把收视好的包袱和孩子,一块儿交给薛朗。薛朗点点头,抱着孩子,让长俭拿着包袱一块儿出了后院。
在前厅,薛朗接见了那对来认亲的夫妻,看衣着相貌,人近中年,衣着虽不见华贵,却也不是特别贫穷,显然是普通的康之家。那对夫妻见薛朗进来,立即行礼“拜见薛御史御史有礼”
“免礼,你们看看,这是否是你们的孩子”
其实进来的时候,薛朗就确认了,一郎眉宇间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夫妻俩儿的缩版,加之各种细节也能对上,显然,一郎就是他们的孩子,不是来冒认的。
妻子激动的上前,掏出婴儿脖颈上挂着的银锁,激动地道“回御史,这边是妾身的儿子三郎”
薛朗点点头,把孩子交给她,顺手把包袱也给她,道“这孩子这几日在我府中,一直有我妻子的近身侍女照顾,与他颇为投缘,这些东西都是给他得用的,赠予你们,也算是缘法。”
夫妻俩儿对望一眼,丈夫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妻子这才收下,道“多谢御史,御史府上于我们有大恩,还收府上的东西,妾身惭愧。”
薛朗摆摆手,想着给初雪个念想和结局,笑问道“不知这孩子是否取名了若是有了,可否告知若让照顾他的侍女知道,也是个念想。”
丈夫连忙答道“回御史,儿已然取名,我家姓骆,儿取名宾王,取自易经,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骆宾王卧槽卧槽卧槽
薛朗很想问一句“我在哪儿我是谁”,真真是一脸懵逼
丈夫见他表情有异,不禁有些尴尬,忐忑的悄悄看他一眼,强笑道“可是这名字不好”
薛朗镇定一下精神,努力的保持面部平静,道“不是,这名字取得好。孩子与我也算有缘,以后也不知道是否还有相见之期,莫若我为他提前取个字吧”
丈夫大喜,连忙躬身道“请御史赐字”
带着某种奇异的心情,薛朗道“莫若字就叫观光吧”
丈夫咀嚼了两遍,喜道“好,观光好,多谢御史赐字。”
这会儿,薛朗总算从亲手救了历史名人的震撼中恢复镇定,随手从身上扯下一个玉佩,放到孩子手中,笑道“宾王这孩子为我所救,也算缘法一场,希望来日,能在长安看到宾王的投卷”
丈夫大喜,妻子还有些懵懂,只见丈夫欢喜的道谢“多谢御史期许,下官定当用心教导宾王,教他勤学奋进。”
薛朗笑得满意“好”
送走了欢天喜地的骆氏夫妻,薛朗还有些出神,尉迟宝琪忍不住叫了他一声“薛叔”
薛朗这才回神
历史记载上,于骆宾王的具体生辰并没有记载,只有个约莫的推算,有记作6年的,也有记作623年的,真实生辰不可考。
包子它们搭救回来的婴孩儿是否就是历史上的那个骆宾王薛朗并不确定,不过,也算是个美好的期许不是吗给力"hongcha866",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