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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渠逸下午吃完了薛采珊送来的吃食,本来是不饿的,被这鱼的味一钩馋劲也上来了。把鱼端上桌之后,薛采珊是不想再动手了,吩咐厨房炒了两个小菜,两人就这么吃起来了。

    这自己做的果然是不一样,吃着都要爽口些。陈渠逸吃得很是欢快,薛采珊不过是去添个饭的功夫,一回来这鱼都要被陈渠逸消灭一大半了。薛采珊赶紧把碗一放,拿起筷子和陈渠逸争抢起来,笑话,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被陈渠逸一人吃了算怎么回事,话说自己也好久都没尝过自己的手艺了呢。

    不一会一盘糖醋鱼就被消灭殆尽,陈渠逸对薛采珊和自己争抢的事很是不满,一直用眼睛瞪她。薛采珊也不怯,这是我做的我还吃不得了,于是又反瞪回去。

    好吧,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君子不计女子过,算了。陈渠逸见鱼也没了,也难得和薛采珊计较,于是转战向小菜,刚吃了一筷子不由得嫌弃的皱了皱眉,尝过了薛采珊的手艺之后,这些菜感觉一下子都变得寡然无味了。哎,算了,吃吧,正事要紧。

    至于是什么正事,当然是吃完饭之后的老规矩了,一般我们的皇上和薛采珊吃完饭之后都习惯带着薛采珊“运动”一下。好,之后的事就不用细述了。

    宫中的日子说慢也慢,可说快也快。转眼就七月了,入秋渐凉之后,皇宫里开始着手南巡的事。其实礼部早就开始策划南巡的具体事宜了,只是这宫里随侍的妃子却还没选好,今年南巡注定后宫里的新人要上位,毕竟现下皇后怀孕了不宜远行,大皇子还小,最是离不得人,良妃定是要留宫照顾大皇子的,薛采珊之前在避暑山庄里流产了,这身子虽说现在养得也是差不多了,不过远行的辛苦薛采珊的身子却还是怕受不住,定是不会去的,薛采珊早早的便和皇上说了,自己身子不好便留宫里好好养身子,皇上也都准了。

    这下子高位妃子就去了三,皇上这次多半会点些低位分的美人、秀女之流,看来这次皇上南巡之后这宫里怕又是要多上不少姐妹了。皇后虽然不愿,不过现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最要紧,便也罢了。

    南巡的旨意下来了,薛采珊果然料得不错,随侍的人中点了不少位份低的妃子。只是德妃居然被留下来了,倒是让薛采珊有些意外,皇上的旨意是说皇后现在有孕操劳不得,留宫的高位嫔妃里,良妃要照顾大皇子,薛采珊身子又不好,要好好养着,都力不从心,特意嘱咐德妃留宫协助皇后打理后宫里的事宜。

    皇后虽然没去,不过太后却是去了。皇上这次南巡也打算带着太后去看看景,看看陈国的大好河山。之前薛采珊去请安时正遇上皇上劝太后同去男南巡,太后有些犹豫,还是薛采珊帮着皇上劝的说江南一带多庙宇,太后不是信佛么正好可以去看看,一路拜过去也好以示虔诚之意,太后这才同意了的。

    南巡那天薛采珊一大早就被念夏叫醒了,这一路皆是盛装的妃嫔,薛采珊又不去伴驾,只是简单的穿了个宫装,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念夏想给薛采珊绾个正式一点头,薛采珊都拒绝了,自己这是留宫,又不是去争宠,整那花枝招展的干嘛,再说了这天都没大亮呢,绾那么漂亮干嘛,谁看得见啊。简单的梳了算了吧,自己一会回来还睡呢。

    念夏见薛采珊振振有词,也只能无奈的随她去了。果然,这天色不怎么亮,薛采珊又是一路缩在皇后身后,跟着皇后行礼送别皇上,根本没人注意到自己。待皇上和众人皆上了去码头的马车之后皇后便带着人回转了,皇后这是打算好好养好胎了,这宫里现在就剩下这么几个人,当然那些没能随驾的美人、秀女、才人,自然是不算的。皇后的意思总得来说呢就是,皇上都走了,咱们也没什么可争的,大家伙都在自己宫里各过各的的安生日子吧,请安也不必了,小事自己处理了就是,若有大事再来坤宁宫寻她。

    薛采珊和良妃、德妃皆点头称是,皇后怀孕了之后精神也是大不如前了,这为了送皇上又起了个大早,与众人吩咐完之后就回了坤宁宫。薛采珊也是困的不行,见皇后走了,便也与良妃、德妃告辞回了昭阳宫。

    一回到昭阳宫薛采珊就往床上扑,幸好之前打扮得简单,薛采珊拆得也快,三下五除二的把衣衫和头发拆好之后,便倒到床上盖上被子又睡了。

    反正皇后说了不用请安了,薛采珊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后伸了个懒腰,呀,总算睡足了,睡个回笼觉的感觉真是好啊。皇上走了,太后走了,皇后要养胎,没人管着的日子就是轻松啊,啊,啊,啊,没皇上在的日子真是轻松自在呢,自己想干嘛就干嘛。陈渠逸是心疼薛采珊舟车劳顿这才没带她一起的,要是早知道薛采珊的想法真是把她难受死也得拖着一起去了。

    薛采珊用过早膳,恩,也可以称作是午膳的早膳之后。薛采珊见太阳不错,暖洋洋的,正说让念夏在院子里安个椅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呢。结果王原进来报说李太医来给娘娘请脉了。

    陈渠逸走之前特意吩咐了让太医李温仪每日来给薛采珊请脉,好好调养薛采珊的身子。从避暑山庄起,薛采珊的身子就一直都是李温仪照料的,之前薛采珊流产还是李温仪帮忙瞒过去了的,因此薛采珊对李温仪也算是熟悉了,薛采珊平时也会赏些东西,有把李温仪培养成自己心腹的意思,不过李温仪也都是来者不拒,东西都收下了,事情也是认真的办了的,也算是薛采珊的心腹了,不过薛采珊对李温仪为什么第一次见面要帮自己的事还是没想通,当时李温仪根本就不认识自己,自己也没给过他任何好处。薛采珊觉得李温仪肯定有事瞒着自己,但应该不是对自己有害的,问了几次都被李温仪推脱过去之后,薛采珊也便不问了。

    听王原报说李温仪来了,便让王原宣他进来。李温仪进来后向薛采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娘娘吉祥。”

    薛采珊手一挥:“行了,别多礼了。这儿没外人,不用多礼。”

    “是。”李温仪抚了抚袖子起身。

    李温仪把随身的药箱子打开,从里拿出垫枕和白帕子:“娘娘请您把手伸出来。”

    薛采珊把袖子稍稍拉起来了一点,放在垫枕上,李温仪轻轻的把帕子搭在薛采珊腕子上之后,这才把手放到帕子上,隔着帕子轻轻答着薛采珊的脉。等李温仪答完脉之后,薛采珊对李温仪询问道:“我这手脚有些时候会冰凉凉的,这是怎么回事?”

    “手脚冰凉?”李温仪思索了一下:“娘娘以前可有这种症状?”

    “没有啊,就是这回宫之后,有时候睡了觉刚起来这手脚都是冰凉的,我这身子好像也比以前要凉上一些。”

    “那多半就是娘娘您在避暑山庄留下的病根。”

    “你是说……”难道是小产后的后遗症?

    李温仪点了点头:“若是娘娘以前都没有过这个症状,那估计就是了。避暑山庄里的水汽比这宫里重些,多半是有些寒气入体了。”

    “宫寒?”本来是唬人的,这莫不成了真的吧。

    “娘娘是身子大伤了根本之后,寒气入体,宫寒估计也是有些的。不过娘娘的症状不太严重,待我为娘娘配上几剂药,娘娘坚持服用半月估计就能根除了。”

    “那就好。”薛采珊舒了口气。

    “娘娘……”李温仪忽然唤道,有些迟疑。

    “怎么了?”薛采珊疑惑的看着他。

    李温仪下意识的四下望了下,“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你就说吧。”薛采珊安慰道。

    “娘娘,宫里的熬药后的药渣那例都是要存着的,日后若出了什么岔子好方便查证。那日正好轮到微臣去华阳宫请平安脉,微臣给良妃娘娘请完平安脉,出来正好遇到大皇子的奶娘抱着大皇子来见良妃,身上还带着淡淡的一股药味。味道虽然淡,但微臣一闻便知道是给女子下奶的药,后宫里虽说喂养皇子时不能吃药,不过这下奶的药对孩子却也没什么坏处,常有奶水不够的奶娘怕主子知道自己奶水不够换人悄悄的用。微臣也没在意,错身就走了。不过微臣刚过拐角时,见一女子鬼鬼祟祟的往流污水的水渠倒什么,我瞧瞧的躲在一旁,待那女子走后,微臣立刻上前去查看,是堆药渣,还未完全被水冲走。的确是下奶的药,不过当中多了味寒桑子。”

    “这药出自苗疆,知晓的人并不多,微臣也是一次游访之间偶然知道的。这药性寒,但是药性却不大,微臣看了那药渣里的量并不大,用在大人身上根本没什么妨害,不过小孩子却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