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峰神色落寞,说道:“现在告诉陆兄也无妨,我青岚宗得到消息,说在洛城不远有一处魔教分舵,于是师傅便派我师兄弟七人前去扫除,本来魔教分舵对我师兄弟七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是打探了一番发现那里戒备森严,人数不少,于是三师兄便召集周围众多正道好手一同前往。”顿了一顿,声音变得有些低郁,继续道:“那里想到是魔教圈套,今夜二十人一齐攻打过去,结果只刘承雨,蒋伟和我三人奋力逃了出来,其他人怕是全都被害了。”
陆悠心想自己在酒店听福北三狼说的事情怕就是此事了,怎么青岚宗和玄魔道会如此打了起来?
陆悠问道:“我有一事不明,怎的青岚宗会和魔教如此大打出手,这是为何?”
何成峰十分诧异,这事江湖人尽皆知,这人怎会不知?但还是说道:“陆兄最近难道未在江湖行走?”
陆悠暗道:“难道这一年之中发生了许多大事?”回道:“我最近才进入江湖历练。”这也不算陆悠说谎,确实是被困了一年才重入江湖。
何成峰心中道了一声难怪,说道:“八月前,我青岚宗前任掌门陆师叔在雁落山被魔教伏击身亡,引得江湖震动,掌门师叔号令江湖正道之士与魔教匪人全面开战,定要消灭魔教之流,江湖正道人人响应,青岚弟子更是身先士卒,魔教负隅顽抗,步步紧缩。”
陆悠只听得前任掌门陆师叔被伏击身亡,后面的话一句也没有听下去,愣在那里,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喊:“不可能,不可能!”
陆悠双拳紧紧握住,颤声道:“贵派那位师叔名讳可是姓陆,上惊下澜。”
何成峰道:“陆师叔名叫陆惊澜,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悠整个人瘫坐在白木太师椅上,全身的精气似一瞬间被放尽了一般,头脑轰鸣,眼圈微红。挥手对何成峰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何成峰不知陆悠为何变成这般,知道此时不便打扰他。他现在也要把行动失败的消息传回宗内,回去之后免不了一顿责罚,心中十分低落,他身体休息了一下已经能够行动自如,慢慢退出房门,离开了客栈。
陆悠心中悲痛异常,他爹陆长生告诉过陆悠,他还有一个爷爷和外公在中原,他爷爷是青岚宗掌门陆惊澜,本来这次他就是要去青岚宗去看爷爷,哪里想到会在这里得到爷爷被杀的噩耗。
“为什么!为什么!!”陆悠在心中疯狂的呐喊,胸中藏着一股怒气,他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家要遭受如此劫难。
陆悠跑到街上,随便拉了一个汉子问陆惊澜之事,那人见陆悠武功高强,神情可怖,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一遍,和何成峰所说并无差别。他的双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脸上变得通红,咬牙恨恨地说道:“玄魔道,玄魔道……”
他在楼下提了一大坛高粱酒,回到客房之中,一碗一碗喝着酒,将一整坛高粱酒全都喝光了,两眼无神,呆呆望着灰色的天花板。整整三日陆悠都不曾下楼,每日便是喝酒睡觉,喝醉便睡,睡醒了继续喝。
到了第四日,陆悠终于强打起精神,不再向青岚宗方向而行,而是改道向南,一路上不断在酒楼饭店中打探玄魔道消息。由于青岚宗对玄魔道的打压,使得玄魔道中人行事十分小心谨慎,各处分舵隐蔽躲藏,寻常人难以知晓其踪。
陆悠运气十分不错,南下三日之后,到了黎城,在一处酒楼中偷听到两个玄魔道之人谈话,知道在黎城西面山林中一处隐蔽之所有玄魔道一处分舵。他悄悄跟踪那两人来到分舵之所,发现这分舵居然是藏在地下,地上用一茅草屋屏蔽视听,里面有机关密道通往地下。
陆悠看那两人下去之后,一直等到天黑,断断续续又进去了几人,想必所有人都已下去。陆悠进了茅草屋,暗门机关早就被他发觉,此时慢慢打开暗门,发现并没有人把守,悄悄移身进了暗道。
暗道两旁点着油灯,火光明亮,陆悠见通道狭长,并未有人,想必人都在前面,轻声快步走了过去,并未留心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机关,两旁墙壁中吐出强力箭矢,呼呼直射陆悠。
陆悠见状暗道不好,拔出手中长剑挥舞护住全身,内力鼓荡,将临身的箭矢一一击掉,墙中机弩只有一轮,再无其他机关,地上散落不少残箭短箭。
这一动静已经惊动地下玄魔道众人,陆悠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个箭步就飞出了暗道,来到一个方形大厅之中,两眼一望,便已了然,大厅中有十五人,人人手持兵器,将陆悠团团围住,怒目而视。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一脸镰刀胡须,手中一对铁锤,分量着实不轻,大声问道:“何人闯我神教黎城分舵,报上名来。”
陆悠并不答话,双眼已经冒出火来。手中精钢长剑是他两日前在其他城中兵器铺中所购,此时右手微微颤动,内力一提,直接向众人攻了过去。
那大汉见陆悠武功甚高,出手狠辣,一招出就杀了两人,直扑过来。他右手中沉重的铁锤挥出,直击陆悠。陆悠长剑被他一挡,手上传来一股劲力,虎口震的生痛,暗道好大的力气。手腕轻挑,斩向他的左腿,那汉子手中铁锤虽重,但在他手中犹如小儿玩具一般轻巧,左锤迅捷一挡,右手锤朝陆悠胸口而去。陆悠脚步轻点,已然退了两步,避开这一锤,四周众人一齐涌上,兵器纵横。
那汉子吼道:“大家都靠墙边,莫要乱斗,伤了自己人。”大厅并不是特别大,又有十几人,若是大家挤作一团,手上刀枪剑戟任意挥舞,许多人怕是都要被自己人所伤。大汉这么一叫,便有八九人退到墙边,陆悠四周还有四五人齐齐攻击。
陆悠长剑游走于几人之中,不时便会取走一人性命,大厅众人又惊又怒又惧,那汉子双锤齐舞,呼呼作响,陆悠曾在水中练习剑法,这铁锤本来一碰到长剑就会将剑身弹开,可陆悠用借力之法,长剑有如附在铁锤之上,引的铁锤左右摇摆,那汉子双手握不住,两个沉重铁锤全都被陆悠给卸了去。失了兵刃,大汉急忙后退,周围几人急忙上前解围。
陆悠一招‘左右逢源’,长剑在身旁划了一个弧,暂退几人,步伐极快,一剑直直喂入了大汉胸膛,右臂一扭,搅的心脏碎裂,顿时没了性命。其余众人见大汉已死,心中恐惧莫名,没了战意,都往密道和另外一个出口奔去。陆悠哪里给他们机会,手中长剑飞舞,将这一群人尽数杀了,看手中长剑已经变的坑坑洼洼,失了锋利,便随意丢在地上便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