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神秘男子这才缓过神来,稳定身形。他重新将越昕审视一番,后退半步便向越昕行了揖礼。揖礼之中也是有不同等级的,而他的揖礼行的却是晚辈礼。
这回惊吓的,可就是越昕了。她上前扶住神秘男子,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举动。
“别!你行那么大的礼我受不住啊!”
就在这两人互相客气时,齐芳拄着长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见齐芳,神秘男子的脸色一变。
“你怎么在这?”
冷淡、疏离、排斥的语气,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是我带进来的朋友。”越昕解释道:“看起来,你们好像有点误会?”
“他是商行的人。”
“这有什么,我也是啊。”
神秘男子的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看向越昕的眼神也多了防备。
“只是受人之托,过来帮忙。说是也可以是,说不是也可以不是。看来你对商行的意见很大,是因为花的原因?”
神秘男子不说话,越昕也闭上嘴。一时间,场面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神秘男子的双眼一直盯着越昕,越昕笑着回看神秘男子。在无声的对峙中,神秘男子最终败下阵来。
“花的事,你知道多少?”
“哎呀,你这是试探我吗?”
微风拂过,吹起脸颊两边的鬓发。
“前辈,如果你知道花的事。何必替商行的人做事?”
“你的这声前辈我认了。所以,你说说你的事吧。至少说说你这身玄衣曛裳,是怎么来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齐芳艰辛越昕掌握到一些他不了解的信息。越昕正试图利用这些信息套话。
“这是祖上留下的,继承祖上的衣钵,守护村子。”
“所以你就是村里人说的那位阿瓦达的后代。所谓的守护神,就是学过术法的人。”
“对。”
从这些信息来看,还是无法得知神秘男子对他们戒备的具体原因。
“你对村子的事到底知道多少?你知不知道村民现在都在受病痛折磨?”
神秘男子又一次陷入沉默。
“算了,我们说点别的。你叫什么名字?说个名字,我也好称呼你。”
“阿瓦达……就叫我阿瓦达……二位要是没什么大事,就早点离开。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有机会,劝劝商行的人别再来收花。”
“为什么?”
“前辈不是知道原因吗?”
越昕一时语塞。
“早点回吧。”
阿瓦达这是在下逐客令的意思。
“那有缘下次见,阿瓦达。”
“不……最好永远不见。”
阿瓦达不再理会两人,转身就往屋里走去。而越昕也带着齐芳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到之前的石头前。
“学姐,你知道什么?”
“花有用,用处大着呢。但是具体用处我不知道,他嘴巴严,我诈他也没诈出多少话。”
“学姐,见他之后,是发现什么了?”
“嗯,算是吧。他那身衣服颜色,红黑的搭配其实也有不少人穿。但偏偏这个副本里,又是结界又是精神力,他上来又跟我行礼。我就猜啊,他跟术法有关系。应该学过术法,不过没有被正式收作传人。”
单单这条线索,没有大用。
“其实我奇怪的是他的态度。他既然知道我是术法的正统传人,为什么完全不愿意跟我们讲花的事?”
“是不是因为商行?他不喜欢商行的人把花带走,也害怕学姐你为了金钱出卖他和村子?这才什么都不说?”
“可事实上,什么都不说反而更难阻止商行的收购行为。我倒是觉得阿瓦达还隐藏着其他秘密,这个秘密不能让我们知道,也不能让商行的人知道。”
“秘密?”
“就是不知道这个秘密,会不会跟村民生病有关系。这我就猜不出来了。”
“学姐,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花上下手?了解一下花的真正作用?”
越昕抬头,看着渐暗的天色说道:“先回去吧。”
等回到村子,天幕已被夜色装点。回到茜丫头家里时,茜丫头和茜妈妈已经吃过晚饭。茜丫头的状态还没彻底恢复,她整个人缩在墙角。两人一进屋,她那黑溜溜的眼珠子就一直盯着越昕和齐芳。
盯得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两个娃娃哦!都说咯,别瞎跑。怎么就受伤咯?”
齐芳腼腆的笑了笑,“没注意就摔了一下。”
“痛不痛?没事吧?”
“没事的,我做好包扎了。明天就好了。”
“哎呀……明天你们就别出门,好好待到大伙回来。大伙明晚回来,再替你们收拾收拾。”
“婶,大伙这几天晚上住哪?要不我也去帮忙吧。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
“你想看看?”
“想看看大伙的情况。最近村里发病的除了茜丫头外还有别人。就怕他们也生病,忙不过来。发病的时候让莫问看看,没准能看出原因。”
“不行。”
缩在角落的茜丫头突然开口,“不能让这两个人去。”
茜丫头说的竟然是纯正的官话,没带上村里人的口音。两人心里都有了些想法,可面上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茜丫头。”越昕笑着问道:“你想不想阿爸?”
茜丫头没回答,眼睛死死地盯着越昕。
这样盯着不太礼貌,茜妈妈给越昕道歉后,拉着茜丫头进了房间。
火塘里的火噼里啪啦的烧着,而刚才发生的事却让越昕有些不寒而栗。
“蓝色的花,我想拿来用用。可以吗?”越昕问道。
“学姐想证明什么?”
“嗯。”
“用吧。”
越昕从背包里拿出完好的蓝色花朵,带着花敲门走进了屋里。
凭借屋外的月光,勉强能看见被茜妈妈强行按到床上的茜丫头。
“茜丫头要是不肯睡,婶就别勉强她了。”
说完这话,越昕把手上的淡蓝色的花朵送到茜丫头的手里。茜丫头看见花的瞬间有些惊恐,想往后躲。越昕迅速将花往茜丫头的怀里一塞,没有让她躲开的机会。
茜丫头怀里的花渐渐变了颜色,茜丫头脸上的表情随着花的颜色也有了改变。
“姐姐……”茜丫头软软的喊着:“发生什么事咯?怎么姐姐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越昕冲着茜丫头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
“身体好点没?”
茜丫头冲着越昕甜甜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好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