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她,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感觉?”
陶宝点头,勾唇笑道:“是酸,你吃醋了!”
“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法海皱紧了眉头,他不信!
正想再问,一只手突然摸到了他胸口,下意识便想出手打开,不曾想伸出来的手被她一把擒住。
看着坐在桥上目光居高临下的她,他心中有一瞬间的慌乱,“你要做什么?”
她放开他的手,伸出食指,隔着纱压到了他唇上,“嘘~,别说话,仔细听。”
咚咚,咚咚,咚咚
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响起,心口上的手,唇上的指,一样样亲密的接触,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升腾,一股燥热在身体里游蹿,多么凉的夜风也吹不散。
“法海,你心里有我了。”陶宝勾唇笑道,月色下,她的轮廓变得模糊,但也更像是入梦的魅魔,一点一点的蛊惑着他的心。
心上唇上的手退去,他竟有些不舍。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一股恼意升起,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微微仰头盯着她喝问道:
“妖孽!你到底使了什么下作手段!”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心中只有佛祖!
“下作手段?”陶宝嗤笑了一声,脚尖点着扶手,纵身朝他飞来。
法海惊得连连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背后抵着桥栏杆,由于退得太猛,“咔嚓”一声,栏杆断裂。
眼看就要跌下去,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手。失重感袭来,二人双双从桥上跌落。
夜风袭来,吹乱了她的发丝,及腰长的发逆风狂舞着,笼罩住了两人的身形,那么紧密,那么痴缠。
这一刻,她的模样美得令人窒息。
二人没有跌入湖中,水化作一只温柔的大手,托住了二人,他被她压在身下。
她撑起手,撩起一丝被风吹入嘴里的墨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嘴角上挂着得逞的笑,“怎么样?可是足够下作?嗯?”
反应过来此刻到底是何种境地,法海气得脸色涨红,张口喝骂道:
“妖孽!不知廉耻!”
她突然俯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死死摁住身下想要逃走的人,邪笑道:
“那你倒是躲开呀,你难道不就喜欢我不知廉耻吗?第一次见面,可是你主动抓住我的手的,法海啊法海,你从见过我便一直忘不了我……哎呀,你别气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出家人不打妄语,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有我吗?”问着话,她柔软得不像话的身体彻底压了下来,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身体紧紧相贴。
她的目光太过刺眼,他慌得别开头去,不曾想她竟乘机窝在了他颈间。
“你心里有我对不对?我感觉得到,你骗得了自己,骗得了佛祖,却骗不过我。今日我不来,是不是想念了我一整天?是不是?”
随着她说话嘴巴开合,一股股温热的气息撒在他的脖颈上,带起他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阵颤栗。
他呼吸不由加重,偏她听不见他的回答,似撒娇似故意折磨似的扭动身躯轻轻蹭了蹭。
“嗯嗯”强烈的酥麻感如电流般从脚底一路往上蹿,他紧咬着牙关,但那羞人的低吟依旧泄露了一丝。
陶宝再次露出得逞的笑容,摁住他双手的手松开,对方几乎是立刻便伸手来要攻击她,但那双手刚抬起便僵在了半空。
她掀开了他的纱帽,双手掰正他的头,带着笑意的唇贴上了他紧抿的唇。
她轻轻舔抵,吸允,身下僵硬的某人再次忍不住轻颤,耳根早已经红透。
他睁开眼,眼里露出极度的愤怒,死死盯着上方近在咫尺的某人,奇怪的是明明可以选择攻击的手却渐渐放了下去。
她抬起头,伸手盖住了他愤怒的双眼,温柔的安抚道:“别怕,好好感受,你现在只是一个凡夫俗子,法海。”
她再一次俯下身,轻轻啃咬、温柔吸允,美好得不像话。
眼睛被覆盖,在黑暗中,听着她温柔的安抚声,他身体一顿痉挛、膨胀,一阵轻颤,亵裤湿了……
仅仅一句话,一个吻。
“呵呵呵~”她起身,看着一脸放松又突然紧绷懊恼的他笑出了声,在他怒气上涌欲杀她之前,她笑问道:
“这一次,你感觉到了什么?”
看着她毫无情欲的眼睛,他浮躁的心渐渐冷静下来,原来还是在感受,原来她还是在帮他感受,只是……每一次他都无法辨别。
身下的黏腻还在,那股恼人的羞意再次涌上来,他即刻闭目默念清心咒,直到把这种感觉完全压下去,他这才睁开眼。
目光与她眼中的无情无欲一样,他回道:“挣扎”想要逃开却不由自主陷进去,明明底下是万丈深渊,他竟不怕。
“你就不觉得有一刻是甜的?”陶宝问道,眼里明明白白写着自己早已看穿。
这一次法海倒是觉得舒心了,她也有猜错的时候。
“没有。”他摇头。
陶宝顿时皱眉,“甜不够多,痛感则不会强烈,为了让你继续感受其他感觉,看来我得加把劲了,还有,我快成功了,法海,你心里有我!”
“还会痛?”自动忽视她后面那句话,法海疑惑的问道。他以为这种感觉只会越来越浓烈,浓烈到令人欢喜心醉。
“这你不懂?你以前不曾感觉过?”她抚着长发,又靠了过来,直视他的眼,似乎很是重视这个问题。
“不曾!”
法海翻身跳入湖中,清洗一番这才再次浮上来,挥手甩开身上的水,浑身上下恢复清爽,连带着先前的窘迫也一并带走。
他踩在荷叶上,纱帽不在,重新恢复了先前的镇定从容,深深看了眼在水上斜坐着的她,问道:“你今日为何不来?”
“朋友的弟弟今日成婚,我帮忙去了,怎么,我就那么一会不在,你已经不习惯了?日日听你念同一段经文,我也腻的,今天就放我自己一马,没去。”陶宝回道。
听她解释,法海心里彻底平静下来,看在这妖孽还有点用的份上,今日之事,他就不同她计较了。
转身踏波离去,再没看她一眼。
换下纱帽,他又是那个无情无欲的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