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应的样子装了一会儿,陶宝就恢复了。
坐直身子看着苏夫人道:“娘,仙师说,大王欲纳我进宫,所以才召见父亲,而以父亲的性子必定不肯,这难便是此难,可父亲今日便能到朝歌,明日便要觐见大王,若现在赶去说服父亲,寻常人必定赶不到。”
“那可如何是好?”苏夫人也算是听明白了,比起大王要召女儿入宫,她现在更加担心丈夫的安危。
陶宝道:“仙师教了我飞天法术,若我现在起身,应该能在明日天亮前抵达朝歌,只是,女儿未出过门,不识得路,需得有位信得过的人给女儿带路,娘您以为谁去好?”
见陶宝有自己要去的意思,苏夫人有点不同意,皱眉问道:“没别的法子吗?”
陶宝摇头:“没别的法子了,除非还能有人比女儿我速度更快,不然父亲一定会与大王起冲突的,女儿不想父亲为了女儿与大王起冲突,如果真如仙师所说,女儿自愿进宫侍奉大王。”
“外头百姓传言大王残暴荒淫,但女儿不怕,仙师说了,女儿可以令大王转变,为我大商,也为父亲,女儿是愿意的!”
陶宝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讲得也是慷慨激昂,苏夫人毕竟还是忠君的,到没觉得女儿这样说有什么不对,反倒很支持。
自己夫君自己知道,她多次听见丈夫提起大王的作为时,隐隐有不满之意,若大王真是为女儿美貌而欲招纳入宫,丈夫一定是不肯的,两人必定有矛盾,到时,一个是大王,一个是下臣,谁吃亏一目了然。
苏夫人沉吟半晌,道:“郑伦如何?认得路,也有些本事,为你父亲部下督粮上将,对你父亲很是忠心,由他带你去如何?”
“可以。”陶宝点头,反正只要有人给她带路就好。
“好,那娘这就命人去唤他来。”苏夫人说着,起身朝外头喊了一声“管家”,一灰衣中年男子立刻走了进来,苏夫人招手喊他道近前,低声吩咐道:
“你去喊郑伦过来,即刻!”
“是,夫人。”见苏夫人神情认真,管家应声,转身便快步出了屋子。
大概半个小时后,管家带着郑伦急匆匆的来了,他身上穿的还是戎装,来时恐怕还在值岗。
人一来,苏夫人挥手示意丫鬟们都带门出去,准备妥当后,低声把陶宝之前说的那番话又同两人说了一遍,见两人面露吃惊与担忧之色,这才道:
“郑伦,苏大人信得过你,我也信得过你,护送小女前往朝歌一事,我就托给你了。”
“必定护得小姐周全!”郑伦立刻单膝跪倒,拱手保证道。
苏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转眼看向陶宝,陶宝笑着上前扶起郑伦,笑道:
“如此,就麻烦郑大哥了。”
陶宝要来扶,郑伦连道不敢当,自己先她一步起来,拱拱手道:“可是现在就走?”
陶宝颔首,转头看向苏夫人,目露不舍:“娘,此去”说道这没在说下去,突然展颜一笑:“娘,您照顾好自己,女儿走了。”
说罢,转头看向郑伦:“郑大哥,往哪边?”
“往北。”郑伦回道,全程没看陶宝一眼,既是出于礼貌,也是有点不敢看。
虽然他对苏妲己并没有什么龌蹉心思,但是小姐貌美,很容易便看愣了,为了不尴尬,还是不看好。
知道方向,陶宝上前,直接拉着郑伦的手臂便瞬移离开苏府,到了外头,又连续瞬移两次,直到远离翼州地界,这才停一下。
而苏府里的苏夫人与管家,两人简直是目瞪口呆,之前陶宝只是嘴上说着她得了仙人传仙法,但没施展出来他们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当真来了这么一出,效果还是非常震撼的。
但比起郑伦的吃惊,他俩这都不算什么了。
在一片树林里停下,郑伦认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翼州边界外的山林,一边为陶宝指方向,一边趁陶宝停下来之际问道:
“不知小姐师从何处,这是何种法术?眨眼间便到百里之外,好生厉害!”
陶宝想都没想,直接回道:“仙师没说他是谁,我也不知道,这法术叫缩地成寸,但我没学好,与仙师教的还差一大截呢。”
“小姐谦虚了,一步百里,已经习得很好了。”郑伦赞道。
今日经过苏夫人你们一说,得知她为父自愿进宫,她往日的娇小姐形象在郑伦心中得到改观,到是有些敬佩了。
感受到郑伦嘴里的敬意,陶宝谦虚的笑了笑,带着郑伦继续往朝歌进发。
出发时是上午,等抵达朝歌城外,竟才下午三四点,陶宝打算直接悄悄瞬移入城,只是没想到郑伦拉住了她。
他道:“小姐且慢,属下以为,大人恐怕还没进城呢,不如在城外等候大人经过,再一同进城如何?”
陶宝到是没想到这茬,得了郑伦提醒,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心急,赶忙谢道:
“郑大哥说得对,是妲己思虑不周,没想到这么多。”
陶宝这一谦虚,郑伦反倒不好意思了,“小姐无需这样,你没出过门,不知路程这也正常的,往后经常出门,便知了。”
说完,这才猛然想到陶宝这次出来是要去哪里,顿觉懊恼。
抬眼偷偷打量她的神色,见她面上没有半点哀怨,心里的敬意又多了一层。
想不到娇滴滴的小姐也有这么血性的时候,为父牺牲,为商自愿进宫矫正残暴荒淫的大王,当乃女中之豪杰也!
郑伦心中如何敬佩陶宝不知,她只是在趁这段空闲时间想着一会儿该如何同苏护说自己的打算,她不知道苏护是什么性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主动把她送进宫。
这样既全了她的意,也能因此博得帝幸好感,处理得好,以后反商的大将便少一位,商朝也多一位忠臣。
这样两全其美,也为帝幸扳回一点点胜算,但难就难在,她现在还不清楚苏护为人,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对帝幸还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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