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EBS银行大厦。
厉董将嘟嘟挂断的电话放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叫来自己的秘书。
“Henry在中国的生活,仔细安顿好,将上通银行附近那套顶层安排给他住。还有,把市区内我那间用来工作的公寓对面那套房子买下来,重新装饰,两个月后给蹇政住!”
“是,董事长。”
厉董的贴身秘书精通五国语言,但是平时在办公室时,和厉董用中文交流。听到厉董对这位新认的义子如此用心,不免对厉仲寒的处境捏了把汗。
“再有一件事。”
“什么事,董事长?”秘书问。
“那个叫荆尔宜的女孩,帮我查一查她是什么背景。”
“是,董事长。”
-
下飞机后,荆尔宜一直被厉仲寒紧紧拉着,半步不离,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道:“等一等,厉仲寒!”
“什么事?”
“蹇政的巧克力,我想在这里送给他!”荆尔宜脸上挂着笑,显然是因为分享巧克力而感到高兴。
“丢了。”厉仲寒言简意赅。
“什么?”荆尔宜问。
“航空公司将那个巧克力的箱子弄丢了!”厉仲寒眉头深深皱起,一低头瞥见荆尔宜同样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么不巧?”荆尔宜嘟着嘴,转过身,“我去问问,兴许还能找回来。”
“找什么找!”厉仲寒隐隐有些生气,“只是几盒巧克力而已!”
顾致正好走过来,和顾漾看到了这一幕。
“什么巧克力,有我的份吗?”顾致调侃道。
可细看之下,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厉仲寒沉着脸,而荆尔宜撅着嘴,看样子似乎要哭了。
“可……那是我和你一起做的巧克力啊!”荆尔宜努力地争辩。
那是她和他美好回忆的见证,是她和他之间新的开始,难道他一点都不在意吗?
“仅仅是因为这个吗?”厉仲寒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这些巧克力,都是要送给……的礼物。”荆尔宜的声音越来越低,意识到厉仲寒又开始无理取闹,她咬了咬唇,说:“那听你的,我不回去找就是了。”
“尔宜!”蹇政远远地看见他们几个聚在一处,赶忙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过是巧克力弄丢了,这样小题大做!”顾漾开口回答,语气不甚友好。
荆尔宜抱着歉意地说:“蹇政,对不起,本来要送给你的巧克力现在弄丢了。”
“没关系,尔宜。”蹇政笑了笑,安慰她说:“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顾致听了,不由拉起自己的行李箱,拽着顾漾先行离开。
“James,我们公司见。”
“顾致,你别拉我。”
顾漾本想留下来观望,可硬生生地被她这个堂弟拽走了。
“嗯。”荆尔宜点点头。
告别完,荆尔宜被厉仲寒拉着上了车,一路上,厉仲寒一个字也未说。
与之前在飞机上热情无比不同,此刻的厉仲寒,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幽暗阴森,高深莫测,令人不安。
“厉仲寒……”她轻轻地唤他的名字,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周身冰冷。
荆尔宜扁了扁嘴,右手轻轻地摸索过去,抓住他西装外套一角,犹豫再三,再一次轻轻地喊他。
声音极低,微不可闻。
“什么?老公公?”厉仲寒皱起眉。
想起之前那样叫他时的情景,荆尔宜羞红了脸,纠正道:“是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