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权澈溪晚了一步扑向袁清浅的秦以笙和冷帝轩,怀着复杂的心情将权澈溪高大的身躯扶了起来。
袁清浅立即坐了起来,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河水,止也止不住。
“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现在就去准备手术。”
袁清浅说着话,一把站了起来。
她一定要马上准备手术。
她要他没事。
虽然,她一直都恨他。
恨他毁了艾天月的一生。
恨他毁了她和艾天月的友谊。
可是,此刻,她却是那般害怕他死。
他和她的人生本就没有多少交集。
她哪里承受得了他的救命之恩?
若是,他真的死了。
她的一生,该如何愧疚?
权澈溪虚弱地拉住了她的手臂,淡笑道:“以前我看到过一句话,每个女孩都是一颗药,用来医治心仪她的他。”
他说到这里,再次咳嗽了好几声,仍然是几口鲜血喷了出来。
蔓延在他纯白的衬衫上,像是血红的游龙。
让人触目惊心。
“不要再说话了,你不要再说话了。等你好了,等你好,我听你说,到时候我一定会听你说。”袁清浅无比焦急。
她不要再看到他嘴角溢出的血。
她心里慌乱。
看到血,她无比地慌乱。
甚至连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
她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可是,权澈溪还是将她的手抓在了心房中。
薄唇轻启道:“在第一次见你时,我就知道我病了,并且病得不轻。我知道只有你,才是我的药!!可是,我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因为在你之前,这个世间还没有任何人可以影响到我权澈溪。任何人也不可以影响到我。我不相信你会影响到我。”
他的左手虚弱地垂了下去,虽然她的手很温暖,可是他竟然没有力气握住。
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袁清浅的手还抚在他的心房处。
他直视着她,眸中是前所未有的情意。
他权澈溪近三十年来,从未用如此情意的目光看过任何一个人。
“是我高估了自己!”
袁清浅蓦地一愣,垂下眼睑,微闭了双眸。
她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权澈溪这般拥有美人无数的男子,会有一天对她说,“我病了,病得不轻,而你是我的药!!”
权澈溪咬了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此刻晕倒,他继续虚弱地说道,“你别哭了,也别自责,这是我的咎由自取,是我没有管理好我的手下。是我的自大害了我自己。”
权四手中的枪已被冷帝轩夺走,本就受了弹伤的权四在连着开出六枪后,此时早已经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
袁清浅睁开眼眸,黑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暗芒,她贝齿紧咬着双唇。
她的拳头紧握着。
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地颤栗。
她怎么能不自责?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
司令因为她深受重伤,冷帝轩因为她命垂一线,现在连权澈溪都为了救她,右手中了六颗子弹。
也许,她就是一个煞星,谁遇到她,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