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要这么说,回去吧!”</p>
张祁当即变色,可张长似乎对他这个反应早有所预料,非但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自顾笑起来。 </p>
对此,张祁浑然不明:“三哥,你笑什么?难不成我说错了!”</p>
张长起身道:“你说的没有错,来之前,你爹与我长谈半日,我起初还困惑,为何你爹不休书一封把你召回去,若是在黎城,我们张氏自己一家独大,俨然是个土皇帝,岂不乐哉,可你爹说你生为麒麟梦,纵然做不来那潜龙混江海,也要在龙门前大展身手,以得恩之威,现在看来,你爹说的真不错!”</p>
“三哥,黎城终究不过百里之地,而都之海却囊括大夏数千数万里,这等威望名声岂是黎城可?所以说…你要是来帮我,愚弟心谢,反之,请回吧!”</p>
张祁话说的死硬,也亏得张长与张祁是同族,又长其十岁,心胸阅历丰富深然,不然张祁这话已惹恼一人。</p>
“罢了,我来怎能这么回去?至少也要帮你把眼前的难关给过了,再说北归的事!”</p>
听到这话,张祁笑道:“三哥,那你说说,如何帮我渡过眼前的难关!”</p>
“你暂且说说都现在情况如何?”</p>
半个时辰后,张祁道:“三哥,眼下大致是这些,不瞒你说,愚弟的位置尴尬啊!”</p>
“你不是尴尬,你是危险!”</p>
张长义正言辞,危言冲耳,这可把张祁吓了一跳:“三哥,你莫不是脑子犯浑了,虽说都老臣系与东宫旧臣系斗的正憨,我夹在其,尴尬无处,可也不至于危险吧,他们明面寻不得我的罪过,暗地里也不能把案事往我身揽…”</p>
“俞至,你是当局者迷,我初来此地,乃旁观者清!”</p>
张长退下左右,道:“起初我还道是都朝臣间斗,可是现在听你说完,俞至,你不觉得其有些地方甚是古怪么?”</p>
“三哥可否明言?”</p>
张长缓了缓,道:“你说杜如庭、刘勋这些人都是朝臣高官,陛下身边的红人,现在却权斗甚是厉害,那夏景帝不可能看不见,除非他在刻意放纵这些朝官乱为?”</p>
此言一出,张祁心里一怔,那种感觉像吞了一口冰,直接坠进腹:“三哥,你的意思是…陛下他刻意让这些近前臣子争斗?”</p>
“这仅仅是我最直观的感觉!”</p>
张长低声:“夏景帝继承皇位不过一年之余,虽然他大施仁政,可身边的臣子却在经历两朝战争后,根深蒂固,之前不是风传,杜如庭一个劲谏言夏景帝要对河西军、北安军行调派驻防之计,这等计策看似保全都皇威四通,可实际却是都臣子排斥外将外臣的路子,所以我估计…夏景帝肯定在筹划着什么,所有的臣子都是他掌下的一枚棋子,只等最终结果出现后,他来个将军策,直接去其糟粕,留其皇犬!”</p>
一时说了这么多,张祁的思绪有些乱,张长心里明白,任何权心深重的人,都会在权风漩涡越陷越深,直至迷失方向,眼看张祁心思已乱,张长便不再多言:“俞至,你暂且好好思量一番,过后你我兄弟再言!”</p>
当张长给张祁逐渐理出都现状情况时,贺兰的搅乱都朝臣,引发都朝臣根基撼动的计策已经实施过半。</p>
在贺兰的怂恿诱骗,刘勋不再忍耐,直接对杜晖落罪请旨,对于这等情况,夏景帝既没有回应,也没有出令,算是凭空把这事给吊在了半空,让地面的刘勋等人仰头观望,却迟迟等不了结果,与此同时,九门司的命案也在风口浪尖逐渐顶到朝风面前。</p>
那九门司的陈恪在见了林仲毅大都护以后,竟然出人意料的把两名北安军兵士尸首给送还,这让都府衙和京兆阁的人都浑然不明。</p>
“陈恪那混账搞什么鬼?一面落案咱们,一面自己行私路,这不是给自己添堵!”</p>
梅成安怒声斥之,手下的人根本不敢应,理不清其头绪的梅成安去寻刘勋,刘勋自己儿子的事都没弄清楚,哪里管这些,无法之下,梅成安也怒了,他直接把九门司对京察使全子玉之子全玉麟的命案给撂摊子,这虽然不损害陈恪什么利益,可他无形把去全子玉给得罪了。</p>
全子玉老来丧子,偶然听得京兆阁不管不问,也不去探查,而九门司陈恪放话,所有案情移交书阁和都府衙,他们不再管,这等结果气的全子玉直接跪地皇宫正德殿,让夏景帝给做主伸冤。</p>
在此之前,杜如庭知道全子玉的事后,心里一个劲的怒骂栾少河等人办事不利,远的不谈,全子玉的京察使、陈恪的九门司在某种程度,同归老臣系列,可结果呢?刘勋的东宫旧臣系在不远处虎视眈眈,死盯自己的儿子,他们这边倒先乱了起来。</p>
“该死的混账,全都废物!”</p>
杜如庭时不时气急都会怒骂,但骂完了他还要给想办法压制刘勋,可让人怪的时,杜如庭三次面圣都被内侍回绝,言曰夏景帝近日操劳,不见朝臣。</p>
不明所以,杜如庭的处境愈发艰难,且让他雪加霜的是金静水那边竟然出了新问题,矛头也是指向杜如庭。</p>
最初,金静水被旨令调派,纠察杜晖引起的京兆阁、都府衙相对案子,那许沫和淳于真皆为两府的官吏,不知金静水用了什么法子,二人竟然一口招供说,全都是受了自家大人的命令,刻意抗命行事,这话听起来轻飘,可实际是千斤巨石,直接砸到胡钰和梅成安身。</p>
毕竟朝臣们都清楚,胡钰的阶是京兆阁,可京兆阁的梅成安却是刘勋一系,而胡钰身后却是栾少河这等老臣系,如此一对,是双方臣子的相互博弈。</p>
一时间,夏景帝大怒,痛斥京兆阁、都府衙官吏从事不利,也半日不过,胡钰、梅成安皆被抓走,进了诏言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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