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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养伤的好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男人浑身是血,被雨水冲刷着这张脸上全是血迹。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感觉生疼。

    他在车里找许清婉,却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清婉?”

    楚二爷跌跌撞撞地想要抱起许清婉,那躺在地上的女人没有任何知觉,脸色早就惨白一片。

    “你醒醒啊?”

    楚二爷没想到怀里的人早没了气息。

    那一刻,天旋地转,天崩地裂。

    他想要再说什么,突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欲雪山庄被封锁,安歌代替沈碎过来,在路上却看到了翻在田里的那辆车,她的心头咯噔一下。

    车已经毁了个彻底,但是看模样,跟二叔的一辆车很像。

    “停车。”

    她赶忙从车上下来,这会儿雨小了,安歌看到倒在那儿的两个人“赶紧打,别愣着。”

    她急忙跑下去,上前查探楚二爷和许清婉的情况,二叔尚且还有气息,但是许清婉早已经凉了。

    安歌眉头紧皱。

    “二叔?”

    但回答她的却是无声无息,这是怎么了?

    安歌没有擅自挪动他的身体,也做了一些简单的急救工作,就怕楚二爷救不回来,她的心里难受的很。

    脑子里想起楚二爷逮着自己喊“小安歌”的画面,其实对于这个男人,内心深处没有表露出来那么恨。

    其实早就原谅他了吧。

    那件事情,说白了也是许家的过。

    她也没必要太苛责楚二爷,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

    楚二爷迷迷糊糊间醒来,嘴里喃喃着“清婉”两个字,他看到安歌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

    “清婉呢?”

    “二叔。”安歌严肃的很,“许清婉死了,在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你别动。”

    楚二爷挣扎着要起来,可他才刚刚脱离危险,不能随意走动,安歌自然不能让他动弹。

    “到底是为什么?”

    从刹车踩空的时候开始,楚二爷就知道,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而不是意外。

    安歌眉头紧皱“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谁会想着在这个时候要许清婉的命。”

    而且还制造了刹车失灵的效果,现场稀碎的车子不难看出这个问题。

    “对方甚至连遮掩都没有,江仄言已经立案调查了。”

    安歌的声音很平稳。

    楚二爷眉头紧紧皱着,并没有说话。

    楚一行和王恬蕊来的时候,都快吓死了,尤其王恬蕊听说许清婉出车祸人死了,整个人都像是遭受巨大打击一样。

    “清婉呢?”

    王恬蕊进来的时候,却是率先问许清婉的情况。

    她看到安歌在这里,身子不由得一颤。

    “她死了。”楚二爷颤抖着声音开口。

    楚一行凝重的很“好端端怎么会出车祸,那条路也不是那么崎岖,怎么就开到田里去了?”

    楚二爷一僵,摇头“我也不知道,刹车失灵了,我想刹车可没想到车子直接飞了出去。”

    “是谋杀,一定是谋杀。”王恬蕊激动的站了起来,似乎想起什么,“之前清婉跟我说过,最近这段时间,楚家周围多了很多人,她还说……”

    王恬蕊看了一眼安歌,很是戒备。

    这眼神就好像在控诉安歌一样,让她很不舒服。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楚一行看不得她这个样子,怎么出了事情会去怀疑自己的女儿。

    “清婉前几天跟我说,说沈碎他……他……这件事情肯定跟沈碎有关系。”

    王恬蕊说许清婉收到了死亡威胁,还是来自沈碎的。

    安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根本没有给情面“怎么她说什么你就信啊?沈碎现在重伤在床,就是许清婉跟她母亲干的!”

    安歌幽幽地开口,她都还没有动手收拾呢。

    谁料许清婉就死了,这女人作恶太多,在外面的仇家不少,被杀了也不稀奇。

    要是因为这样把锅扣在沈碎的身上,那才是好玩。

    “我也是听她说的。”王恬蕊声音小了许多,“安歌,沈碎那个人城府很深的,你跟他在一起,妈很担心。”

    “呵。”

    安歌阴冷地笑了。

    根本不打算理会这些。

    “二叔你好好休息吧,有空我会再来看你的。”

    “好。”楚二爷抬头,心里很难受,他对楚一行夫妻俩说道,“你们回去吧,这里有人照顾我,没什么事情就不要来烦我了。”

    “可我们也是为了清婉来的。”王恬蕊上赶着把人当成一家,可惜楚二爷跟她本就没什么关系。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不必了,我跟清婉又没结婚,仅仅只是朋友而已。”

    这话说的王恬蕊也没办法纠缠了,楚一行又交代了几句,毕竟都是一家人,该有的关心还是要有的。

    楚二爷看着两个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他的眸色微微沉了一下。

    像是释怀一般靠在那儿。

    ……

    安歌从医院离开,就已经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虽然不知道是哪路人。

    但看样子,胆子很大。

    她从街头快速蹿了出来,没想到却是前后夹击,将她的去路堵死了。

    安歌侧目。

    看到那人身后走出来的许鹤龄,不由得一愣。

    “是你干的吧?”

    “?”安歌的眼底露出一丝迷惑,“你该不会以为是我要对付许清婉吧?”

    “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人。”许鹤龄往前走一步,跟安歌离得很近,“替沈碎出头,干掉许清婉,是你吧?”

    “你觉得我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安歌后退一步,跟许鹤龄保持距离,并且话语当中用字都是十分的小心谨慎。

    就怕许鹤龄有备而来,到时候栽赃嫁祸在她的身上。

    “你是有仇必报的性格,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楚安歌,你想过没有,沈碎这个人值得吗?”

    安歌笑了。

    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许鹤龄。

    “都说了不是我,为什么要把这一切栽在我的头上。”她格外平静,“怕不是你们许家要舍弃许清婉,恰好趁着这个机会,杀了她,栽赃在我的身上?”

    男人的神色紧绷,紧紧握着拳头。

    安歌一副洞悉一切的神色,继续道“你们许家跟蓝问天合作的生意是不小,但别忘了斯域集团压着,蓝问天根本拿不到地皮。”

    “!”

    “他给你画个大饼,你就上钩了?”安歌满是嘲讽,“我要是你,直接去找斯域的杨总,也好过跟蓝家扯皮。”

    “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个胖女人根本不给许家半点机会。”

    许鹤龄咬牙。

    “你错了,不是不给许家机会,是不给你许鹤龄机会。”

    安歌说话如此狂傲,她根本不给许鹤龄面子。

    站在身后的几个人瞬间撸起袖子,将安歌逼迫到了墙角。

    许鹤龄冷哼一声“你信不信,我也可以不给你机会?”

    他的眼神之中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意味,他最讨厌被人这么戳着脊梁骨说,许鹤龄在许家的能力,当然不如许清婉。

    但那个女人动摇了,竟然为了楚二爷隐瞒许家老爷子在外面开设公司,公然挪用许家的资源。

    这不是找死吗?

    “你可以试试看。”安歌蓦地抬头,眼神之中的锐气很深,“我也会教教你,国内的规矩是什么!”

    “好啊,很野。”许鹤龄歪着脑袋,往前走了一步,他伸手想要去抓安歌。

    却不想被女人反手握住了手腕。

    “你应该知道,许清婉也该提醒你,我之前是什么人吧?”

    安歌的声音很轻,很淡。

    手上只是略微给了个力道,就让许鹤龄疼得说不出话,这个变态的女人。

    安歌享受着这种深浅不一的力道,再看许鹤龄已经乖乖的说不出话。

    “少特么套我的话,许清婉的死,与我无关,你要是觉得身子不太爽快,我可以给你来个全身按摩。”安歌淡淡地道,“保准你忘不了这其中滋味。”

    “你……”

    许鹤龄疼得翻白眼,就想这个女人快些撒手。

    “好好享受许家如今赋予你的荣华吧,不然我怕,你没多长时候活了。”

    安歌猛地一甩,将许鹤龄狠狠的甩了出去。

    那群人要围拢过来,却见她一个后旋踢,狠狠地踹在许鹤龄那张俊朗的脸上。

    “以后诋毁我,诋毁沈碎的话,再从你这张狗嘴里出来,我保准让你后悔回国!”

    看着那潇洒远去的背影。

    许鹤龄懊恼不已,他这完全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这么狠狠的羞辱,他甚至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一定要她好看!一定。”

    只是他想不明白,除了安歌之外,还会是谁对许清婉下杀手。

    毕竟最有矛盾的就是沈碎。

    沈碎现在残了,站不起来了,作为他女人的安歌一定会报仇,毕竟是组织出身的人,能力早就高过他们不知道几个轮回。

    ……

    安歌回去的时候,沈碎才刚刚睡醒。

    江仄言录完口供就走了。

    紫蕊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她也没有承认是沈碎将她囚禁在欲雪山庄,确切地说,她根本不配合警方的工作。

    “许清婉死了。”

    安歌进门的时候就告诉给沈碎这个消息。

    男人的眉头微微蹙着。

    他在家里好生修养,都没有过问外面的事情。

    “怎么死的?”

    “车祸。”安歌很自然地坐在他的床前,抱着他,在谈白天发生的事情,“很离奇,刹车失灵,我二叔也在车上,你说是谁这么迫不及待,且漏洞百出地要告诉别人这是一场谋杀?”

    凶手就差把谋杀刻在许清婉的脑门上。

    并不是蓄意想要谋划,甚至连隐瞒都懒得。

    “她得罪了那么多人,有人趁机要她死,很正常。”沈碎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安歌坐直了身子“许鹤龄怀疑是我杀的,可笑,我要真的想杀许清婉有的是办法,何必用这种拙劣手段。”

    “那人用这种手段,是故意在挑衅许家,明着告诉别人这是一场谋杀,看来这人不简单啊。”

    沈碎分析道,两人都是这么想的,这个人一定很熟悉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且很了解许清婉的脾气。

    并且一定是个熟人。

    “许家啊。”安歌感叹一声,“强弩之末罢了,可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想着在许家分一杯羹的人太多,对了,蓝问天最近在联系你吧?”

    安歌也是回来的时候,听到助理谈了几句,最近启越的工作也是安歌在处理。

    她做的比沈碎想象之中好太多。

    男人完全就是一个养病的状态。

    “嗯,他想利用启越在云城跟斯域做一个抗衡,妄图通过我拿到那块地,新城开发,蓝家的重点完全都在这一圈。”

    “唔。”安歌思考了一会儿,“蓝家素来喜欢这种手段,当年踩着暖暖父母上去,现在又想着用同样的手段,踩启越上位,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安歌咬牙切齿,说起来那也是恨极了。

    “不担心他,我也没打算跟他接洽。”沈碎浅声道,“这块地,他做梦都别想拿到。”

    安歌的眉头微微皱着。

    她趴在男人身旁,突然想起什么。

    “倒不如把这块地给我吧?”

    一个坏心思,在脑海之中构思,早就想替林小暖父母报仇,可奈何蓝家的业务跟他们根本没有重叠的机会。

    再加上天子脚下,那市场也不是她随意能伸手的。

    现在蓝问天有意跟沈碎示好,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

    “但要借你启越一用。”

    “呵。”沈碎勾唇,浅笑一声,“那这借的利息,乖宝打算怎么给我?”

    他的手,正巧落在安歌的腰际,女人乖巧地坐着。

    “?”

    她嗅到了一丝不正经的味道。

    “你想要什么?”

    “身上有些黏。”沈碎开口,“想要你帮我擦擦。”

    “唔。”

    安歌看着这一副在眼前,就怕等会解开扣子的时候,控制不住的人是她。

    “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行吗?还是你想你男人继续臭下去?”

    沈碎委屈巴巴地开口,近来越发是这副模样,卖个萌,学小奶狗跟她撒撒娇,比什么都管用。

    安歌果然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她不耐烦地将某人的手拿了下去,往浴室那头过去,接了一盆子温水,安歌先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沈碎的身体。

    起码在她鼻血狂喷的时候,必须稳住心神。

    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

    安歌做足了思想准备,这才端着那盆水进去。

    沈碎的双眼噙着一丝笑意,他就躺在那儿,等着安歌过来扒衣服。

    “你脱了。”

    “手疼。”沈碎轻声道,根本没有力气抬起手,“你来嘛。”

    “……”

    安歌满脸黑线,还能不能再娘炮一点,怎么就突然从高冷鲸鱼系,往这种路线发展了。

    要不是这副皮囊撑着,能给安歌腻到。

    “好吧,你别动。”她的手,顺着扣子下去,尽量挪开视线,不去看他的身子。

    不然内心动荡不安,早晚得暴露出来。

    可盲脱也得讲究章法。

    “嘶,刮到了。”男人闷哼一声,伤口还未结痂,这一下往上推的时候,弄得他微微有些难受,“小心点,啊——疼。”

    “别叫了。”安歌被他叫的也紧张了,明明特别简单的一件事情,却被他弄得让人心惊胆战。

    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安歌的呼吸一窒,她的指腹轻轻摸了上去。

    “还疼不疼?”

    男人隐忍了一下,说道“不疼,比之前好了许多,不过你是真的狠,不下麻药,谋杀亲夫。”

    “咳咳,我是怕你昏迷。”安歌嘟囔一声,哪能把自己的好心给曲解了,她看了一眼那完美的身材,吞了吞口水。

    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水凉了。”

    “!”

    就好像做坏事被逮了个正着一样,安歌猛地一惊,手指都跟着蜷缩起来。

    “没,没凉。”

    “是吗?”沈碎勾唇,轻笑一声,故意在跟她开玩笑,“可你摸摸看这儿,冷不冷。”

    “沈……碎!”安歌猛地怒道,才不管他疼不疼呢,把毛巾拿起来,三下五除二,就给他擦了个遍。

    之前还不敢正视这副身体,现在完全没有障碍了,甚至于就跟普通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嘶。

    这次是真的疼了,男人再怎么服软都没用,他看了一眼安歌,自家乖宝如此纯情,刚才不过就想逗逗她罢了。

    安歌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他“舒服了吧?”

    “嗯。”沈碎轻声道,乖巧地不敢多发出一个声音,他躺在那儿等着安歌过来。

    这一下舒服了许多,就这样躺着也挺好,从前沈碎觉得受伤很痛苦,养伤很麻烦,可现在却觉得,这种感觉从头到脚的甜。

    或许是跟安歌经历了一些事情,才渐渐让内心有了这样的波动。

    安歌忙前忙后,最后总算是累了。

    她躺在沈碎的旁边,两个人面对面躺着。

    屋内的温度很高。

    不冷。

    微微有些热。

    “你在笑什么?”沈碎看着她,问道,不知道在偷偷乐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这般乖巧模样,像是小奶狗一样,我很喜欢。”安歌伸手,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