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忠勇公夫人真的对长夷无可奈何,长夷可以说和以前没有任何改变。除了以前的物品,长夷的院子也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人。除了兴儿。这里连半个下人也无。
兴儿看到安宁有些惊讶,惊喜地给安宁见礼:“见过姑娘,姑娘怎么来了?是要给绣店送图样吗?送图样的事让宝珠转交给我就好了。姑娘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因为和兴儿也处过几个月,安宁见着兴儿倒也不见外。直接说道:“不是图样,我找长夷,长夷呢?”
听见说找长夷,兴儿说道:“长夷少爷不在,我也不知道长夷少爷去哪儿呢。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回来呢。”
安宁看了眼嘉熙,嘉熙微微摇摇头。显然,嘉熙和长夷说的事没有让兴儿知道过。所以,兴儿对长夷也是一无所知。虽然兴儿伺候长夷,但其实长夷很少让他伺候。以前就是这样,长夷要干什么,很少让人知道,连安宁都不是很清楚。更别说兴儿了。兴儿与其说是伺候长夷,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没有伺候安宁的多。现在连长夷找过安宁的事兴儿恐怕也一无所知。
见长夷不在,安宁不禁有些泄气。想了想,说道:“那我在这里等等他,你去我那里一趟,让宝珠给我把笔墨纸砚拿来。我从这里写写字。”
安宁打定主意,不见着长夷不回去。不过在等的时候也不愿意白白浪费时间,索性写写字,做做功课。
“呃。”
兴儿有些犹豫。毕竟安宁现在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兴儿也不知道安宁在他们这里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安宁却是满不在乎,直接说道:“犹豫什么,去吧。顺便让宝珠拿点吃的来。我们好久没一起吃东西了。”
兴儿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安宁身后站着的嘉熙,还是说道:“是,姑娘,我这就去。”
待兴儿离开,这整个院子就只有安宁和嘉熙两个人了。安宁没有说话。嘉熙也沉默地跟在她身边。没有说话。
安宁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迁怒了。不是因为嘉熙劝安宁才导致的安宁和长夷吵架的原因,而是因为嘉熙本来的身份。
太子的人。
安宁以前以为太子的人就是长夷的人。现在想想其实有些理所当然。太子的人当然不等于长夷的人。现在太子和长夷不过是有些共同的利益目标罢了。去除这个利益目标,他们甚至还是仇人。直到这次吵架,安宁才算认清真相。太子和长夷之间,并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
很快,宝珠和又晴等人就带着文房四宝来了。宝珠进了这个院子,似乎格外高兴。但因为某些原因,又不敢表露出来。
“姑娘真的要在这里写字?”又晴小心地说道:“要知道府里可不比以前……”
安宁打断她的话,伸手拿纸和笔:“你见我什么时候在乎过以前还是现在?以前你没伺候我的时候,难道你就没听过我的传闻?”
以前府里对安宁的传闻可不是什么好性子。那绝对是和长夷一样孤僻孤拐。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现在她性格温和了。但本性还在。不想将别人放在眼里的时候也不会将别人放在眼里。
又晴无奈地说道:“以前府里对姑娘的传闻确实不好。但自从伺候了姑娘之后,我就知道那些传闻都是偏见。姑娘虽有时不懂一些礼节。但懂了知道姑娘也是最温和守礼的。只是现在刚消停了一些,姑娘现在这样,岂不是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浪费了。”
安宁却满不在乎地说道:“你既然知道别人对我是偏见。那么又怎么会认为我会为了别人的偏见活着?我不过是在这里等人而已。也没有做什么错事。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
又晴温言劝道:“只是人言可畏啊。而且姑娘要等人哪里不能等?我和宝珠都可以等在这里,长夷少爷一回来我们就向姑娘禀报。姑娘又何苦在这里白白等着白让人嚼舌根呢?”
“你不懂。我在这里等着并不是白等。长夷会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安宁说道。
“可是这并不是必要的。”又晴还要继续劝说。
安宁打断又晴的话:“好了,别说了,我在做什么我自己知道,你就不要再劝了。你要么回去要么赶紧过来帮我铺纸。”
又晴见安宁如此,就知道安宁主意已定。更改不了。叹了一口气。她当然不可能回去。安宁无故在一位少爷的院子写字等人已经要让人说闲话了。若是再连个丫鬟都没有,只留安宁一个人在这儿。还不知道又要被人说成什么。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她们都伺候在这里,或许还能说说嘴。毕竟这么多人都在这里。长夷少爷也不在。倒也不怕让别人说出什么瓜田李下的话来。解释起来也容易些。又晴真的不知道,安宁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又晴自然不知道安宁执意地等在这里是为什么。只有安宁自己知道。她在这里,一是为了之前的失言道歉。二就是为了给长夷表达一个信号。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出了什么事情。安宁都是站在长夷这一边的。
长夷和以前一样,安宁的心也和以前一样。不会为了荣华富贵侵蚀,也不会旁人的闲言碎语影响。安宁也从未变过。这就是安宁想要表达给长夷的信息。
并且说实话,再在这个院子里写字绘画,也和安宁找回了一些以前的感觉。安宁自己也是高兴的。之前她实在被困在后宅太久了。安宁本身就不是后宅中的小姐。强行把她困在那里才是一种折磨。回到之前的生活状态,让安宁的心都感觉自由了很多。
另一边,宝珠虽然也替安宁担心,但到底是心大些。只高兴又和安宁来长夷的院子里玩。对别的事就操心少些。安宁让她拿吃食。宝珠就真的拿了不少点心过来。果然就像以前那样和兴儿分着吃。还分给又晴和嘉熙不少。竟把这当成以前的聚餐一般。
嘉熙接了点心,不置可否。
又晴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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