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转头,就见在一家不大的馆子里,李家小女儿正坐椅子上,向旁边一个少年公子夸耀自己的作品。一件绣着花燕子的小上衣在她的手上精致可爱。尤其是映着她天真的小脸,更加烂漫可爱。让人忍不住看着就忍不住想要呵护。
李家小女儿扬着自己的精致小脸,开心地笑道:“我还会唱哦~,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童稚儿歌响起,声音幼嫩,说不出的悦耳动声。尤其是那首歌的旋律。更是充满了童趣。而且还非常新鲜。大家似乎都是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这样的儿歌,安宁以前也听到过。记得上辈子李家小女儿也是唱的这首歌,唱完之后,村里的夫子问她是从哪里学的。她说是她随口瞎唱的。结果可不得了。那教书的夫子直接叫她神童,言说从未见过如此灵透的孩子,等她长大之后必定是个才女。而李家的小女儿也凭着这一首歌,得到了周围所有孩子的喜欢。
李家小女儿确实很有才,安宁活了两辈子。对这点早已非常了解。安宁没有正经读过什么书,只是零零碎碎地在边上跟着看一点。认得几个字。但她也承认,李家小女儿是真的聪明,她甚至觉得,就连当了大官的李家大郎,都未必会有李家的小女儿有才。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果然,一首童歌儿唱完,李家小女儿获得了所有人的喜爱。那天真可爱的模样,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全都一脸友善地看着她。
而在李家小女儿旁边的那位少年公子,此时脸上也是一派笑意盈盈,那少年公子一手轻松随意地支撑着脸颊,手指轻轻地点着太阳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那感觉怎么说呢。仿佛此时他身处的地方不是街边饭馆,而是某个雕梁画栋的殿宇一般。
那少年公子此时侧对着门口坐着,安宁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到他喜悦的声音:“茵茵还真是聪明啊,做女孩真是可惜了,若是男孩。”
茵茵是李家小女儿的乳名,李家小女儿的大名叫李诗茵,很美好很诗意的名字。
那少年公子还在夸赞李家小女儿,却听李家小女儿撅着嘴反驳道:“才不呢,茵茵喜欢做女孩。才不要做男孩。男孩女孩都是平等的,为什么大家都要男孩,女孩也很好啊。”
“男女平等!”
那少年公子一下子笑了出来。
李家小女儿不满意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那少年公子想了想,最后点头:“你说的倒也不错,女孩确实也很好。不过,茵茵才四岁吧,就知道这么多了。”
李家小女儿笑了,天真地说道:“这都是我哥哥告诉我的啦,我哥哥可好了,将来会考状元哦。”
那小公子点点头,笑道:“哦?这么厉害。若你哥哥真考上了状元,倒是可以来找我。”
“啊?为什么要找你啊?”
“因为,嗯,我文章写的好啊。”
正说着,李家大娘提着卖完东西的篮子走了过来,笑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公子,麻烦你照顾我们茵茵了。”
“不麻烦。”那小公子笑道:“小丫头很可爱。”
李家大娘听了夸奖,笑的更开心了:“可爱啥啊,就是喜欢淘气罢了。来,茵茵,跟大哥哥告别,我们要回去了。”
“好的娘,大哥哥,我们走了哦~以后记得找茵茵玩啊。”说着,李家小女儿还动手挥了挥。那小巧可爱又懂事的样子,让饭馆里的客人都喜欢地笑起来。
李家小女儿和李家大娘走了出来,那小公子的目光也转了过来。
安宁不经意地看到他的长相,心里一愣,怎么好像有点眼熟的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安宁确实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硬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长夷拽了他一把,不耐烦地说道:“走了,发什么呆呢。”
安宁这才突然恍惚想起来,那小少年的长相可不就是有点像长夷吗?
安宁小声问道:“你不认识那边那个小公子吗?”
长夷回头扫了一眼:“不认识。”
“可是我觉得你们有点像啊。”安宁仔细地比较着:“不会是表亲之类的吧?我听说大家族中有很多亲戚,可是一辈子都见不了一面。”
长夷不悦地推了她一把:“你眼瞎了吗?就那模样,能像我?”
此时长夷脸上还贴着从小货郎那里偷出来的伤疤,不认识他的还他为他被人用刀砍过呢。
安宁看着又自恋起来的长夷,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哪里长的差了?看上去挺白净可爱的一小孩啊?”
长夷扶额,被她一形容,真掉档次。
安宁这话说的太理所当然,若这话让刚才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子听到,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长夷突然就站住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看谁都是孩子。”
因为本来就是啊。安宁想着,大概是因为和长夷比较熟的原因,其实她并没有一直隐藏自己心里的想法。所以才会给人一种比较成熟的感觉吧。安宁暗自得意着。
长夷突然危险地看着她:“那我呢?”
安宁心中一紧,立刻毫不犹豫地说道:“您是老大。”
长夷冷哼一声:“知道就好。”
经过这么一打岔,安宁已经完全想不起那小少年的问题了,两人直接就回了客栈。预备着再住一晚,第二天就出发。
谁知道,这一晚竟然就出了事。安宁本来还在睡梦中,却突然被长夷一把拽醒。
接着传来长夷的一道断喝:“快走。”
然后就见有人影突然破窗而入,一身黑衣,凶神恶煞,安宁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那黑衣人来势汹汹,安宁心里惊骇异常,下意识地就把旁边的砍柴刀抓起来,然后狼狈地往后退。
倒是长夷还有些功夫在身,能抵挡一两下。
可是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地跃进来,竟有十几人之多。如同一张大网一样向他们扑来。只凭他们两个,是根本不可能挡住的。
看着这些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场,安宁心里绝望了起来。难道今日就是她们的死期了吗?不过,绝望之中又有些冷静,死就死吧,反正又不是没死过,若是还有下辈子,她一定记得离长夷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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