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琅以退为进,赢得了慕容麒暂时性的原谅之后,没有再提起要去尼庵修行一事,不过却请了一尊观音在佛龛里,每日长发垂肩,一袭素衣,挂着一串小拇指肚大小的大红玛瑙的佛珠,并且开始吃起素斋,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这样一番转变,有眼尖的仆人发现,自家这位侧妃娘娘变得有些超凡脱俗了。尤其是她的肌肤,由内而外焕发出透亮的莹润感,真正的肤白如玉,吹弹可破。
因为了这样的外表,也有许多人觉得她不染纤尘,圣洁如白莲,定是心思纯善,柔弱无依。
方品之再来送药,赵妈也不再多嘴,将他带到冷清琅跟前,便自觉地退了下去。
冷清琅刚沐浴完毕,瞅着自己胸前的守宫砂愣怔了许久。
随着自己肌肤日渐变好,这赤莲守宫盛开在胸前就更加醒目,而且妖艳。
慕容麒显然是并不知道这守宫的秘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仍旧是赤子之身。假如有一日,冷清欢与他说起,他会不会起了疑心?
假如有一日,他被自己打,两人欢好,他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谎言岂不也会被拆穿?
自己要不要
这个危险的想法一冒出来,她就吓了一大跳,立即斩钉截铁地否决了。
她跟万千少女一样,心存幻想,追求完美,自己的第一次,一定要给自己所爱的人,才不会遗憾。
更何况,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有什么风声漏出去,自己就完了。
方品之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得到应允之后,方才推门而入,顺手关得严严实实。
冷清琅慵懒地坐在妆台前,往自己的脖颈间涂抹香脂,用指尖轻轻地晕染开。
屋子里还残留着热腾腾的暖香,是她头发上头油的味道,一股花香气。如墨的长发直直地垂下来,直到腰间。而素白的广袖长裙被长发濡湿,贴在后背之上,柔美的曲线若隐若现。
方品之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美。”
没有华丽的辞藻,就这简单的两个字的惊叹,令冷清琅极为受用,扭过脸来嫣然一笑:“就你会贫嘴。”
方品之依旧是一身丫鬟妆扮,径直
走到冷清琅的身后,瞅着铜镜里的如花美人,由衷道:“凝香丸起效了。侧妃娘娘养的这一身雪肌玉肤,美不胜收,愈加令人不敢亵渎。麒王爷这艳福羡煞了品之。”
如此露骨的撩拨,令冷清琅立即低垂下头,一张俏脸火烧火燎一般的烧热。
“胡说八道什么?我日日吃斋念佛,修身养性,这些男欢女爱的情事早就忘了。”
方品之瞅一眼屋子里供着的佛龛:“将菩萨供在卧房之内,日日守着你与王爷恩爱,怕是也要了凡心。”
越说越不规矩,冷清琅想要一本正经地喝止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幽怨的一声轻叹。
“王爷都从不曾踏足我的房间,何来的欢爱?”
方品之早就了然,不过是有意出言试探。见她并不反感自己的玩笑,便得寸进尺:“这等人间绝色都不心,王爷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冷清琅转身就将手里的玉梳摔到他的身上:“缝上你这张臭嘴,乱说话。”
方品之接了梳子,混不正经地调笑:“侧妃娘娘可从不曾尝过品之的嘴巴,如何知道是臭的?”
“放下凝香丸,滚蛋!”冷清琅怒嗔。
方品之将手里的凝香丸搁到妆台上,摩挲着手里的玉梳:“侧妃娘娘这嗔怒的样子,倒是与这观世音菩萨有几分神似。不如这样,让品之给您梳一个一模一样的发髻。”
冷清琅嗤笑:“你还会梳头么?”
方品之将玉梳在手心里转了一个圈:“看来真的很有必要让王妃娘娘见识一番品之的手艺。”
冷清琅并没有拒绝。
方品之这些讨好女人的手段样样精通,乃是风月老手。三两下便替她绾好了发髻,用一根碧玉簪簪好,然后弯下腰来,俯身在她耳侧,望着镜中二人的影像,一张口,便呵出热气来。
“怎么样?王妃娘娘可满意?”
冷清琅除了慕容麒,从未与别的男子如此亲近。就感觉热气顺着耳朵眼,直接钻进心里去,撩拨得一阵心猿意马。
慌乱地瞄了一眼镜子里,方品之虽说是女装打扮,又唇红齿白,一副女相,但是仍旧难掩眉目之间的男子英朗之气。想起第一次初见,他同样也是一袭白衣,手执折扇,何等风流之态,
十足的翩翩少年郎。
心里顿时涌上不一样的情愫来,有些喜欢这种面红心跳的紧张与局促不安。
“还凑合吧。”
一张口,声音里就带着轻颤。
方品之的手慢慢地游移到了她的香肩之上,嘴唇凑近她的耳边,用低沉魅惑的嗓音沉声道:“好看,好看得几乎令品之把持不住。”
冷清琅脊背一僵,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方品之的手臂一紧,就将冷清琅紧紧地拥进怀里,然后舌尖一勾,噙住了她的耳垂。
冷清琅呼吸一滞,脑子里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就觉得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直达四肢百骸,很陌生却很令人留恋。
她没有立即推开方品之,令他更加大胆,沿着她如玉的脖颈向下,滚烫地烧灼下去。
院子里,知秋与赵妈低声地说话,询问她这里是否有客。
冷清琅瞬间清醒过来,使劲推开方品之,面红耳赤地低声训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方品之一脸的意犹未尽,凭借他多年以来狩猎的经验,他可以断定,这位侧妃娘娘已经耐不住寂寞了,也只差一点火候而已。只要自己再接再厉,早晚都将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实在是情不自禁,还请侧妃娘娘恕罪。”
冷清琅胸膛起伏,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日后断不可再这样了。被人知道,你我都将是万劫不复。”
方品之微微一笑:“就算别人知道了又如何?谁会怀疑我一个丫鬟,会对娘娘你有非分之想?”
“纸是包不住火的,赵妈就已经对你起疑了。”
“这种多管闲事的奴才,吓唬两句就老实了。娘娘你就是太心善。你若是不想再见我,那就罢了,我以后都不会再踏足这紫藤小筑,免得给娘娘你招惹什么是非。”
这一招,就叫做欲擒故纵。
冷清琅要一直服用自己的凝香丸,就离不开自己。她只是心里顾虑太多罢了。晾上几日,不闻不问,她一定会主地找上自己,到时候就水到渠成了。
冷清琅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如何打发他。
从心底里,她很享受这种完全陌生的感觉,甚至于有一种冲的渴望。但是同时,又有矛盾与胆怯,令这种渴望变得更加刺激与强烈。
方品之转身走了,连凝香丸的银子都没有要,背影还有些落寞。
冷清琅听到知秋在院子里嘀咕:“金家二少爷身边就连一个丫鬟都这样出挑,真不愧是官宦世家。”
她不由想起,适才方品之所说的话:“谁会怀疑我一个丫鬟,会对娘娘你有非分之想?”
的确,除了赵妈见过方品之一面,生了疑心,谁会怀疑金家会派一个男子见天出入自己房间呢?
她的胆子立即壮起来,有些想法蠢蠢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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