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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当朝太子

    陈佩骏果然在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举行了庆功宴。

    酒楼大厅里几十桌席位都包下了,也都坐满了。

    京城各武馆的重要人物,京城有些名气的武林豪杰,陈佩骏的朋友,甚至有些社会名流也到了。燕涛当然是不能缺席的,他还带着两个徒弟,雷子震和燕来顺。

    来的人多数都亲眼目睹了这次惊天动地的比武,目睹了秦月的绝世武功。

    秦月无疑是宴会的主角,她被安排在客宾的上首。

    秦月本来是要把这个位置让给燕涛,但燕涛坚决不允,秦月也不好过多地推辞。

    这样的场合主人总要说几句,但一般都很简短。大多都是简单说说宴会的主题,感谢大家赏光,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再就是吃好喝好之类的。因为人家是来喝酒吃饭的,不是来听演讲的。

    陈佩骏当然知道了这个理,但是因为今天太激动、太高兴了,所以话也就多了一些。

    他的这些话多半是为秦月歌功颂德的。

    陈佩骏说到了最后,口气变得激昂“我们见识了秦月姑娘的武功,我们目睹了这前无古人,恐怕也是后无来者的比武,但是,鄙人觉得这还不是最精彩的。我们学武之人,常常说武德。学武之道就是做人之道,老辈人说要想学武先学做人。今天我是真体验到了,也见识到了,仁者无敌!”

    这样的场合如遇到主人长篇大论,人们一般会很反感。但是,人家花钱请客,自己来白吃饭还是要给人家面子。大面上不能说不好听的,但底下出点嗡嗡声了,动动椅子弄出点动静等,还是很常见的。

    说实话,陈佩骏今天的致辞真够长篇大论了,但是,场内一直很静,大家也都很注意地听。特别是最后这几句,也许是引起了共鸣,人们还不由自主地报以了热烈掌声。

    陈佩骏讲完后,提出请秦月讲话,大家马上用掌声响应。秦月本来是不想讲的,但见盛情难却,也就说了几句。秦月的话讲得很简短,无非是感谢大家支持、厚爱了,盛名之下其实不符之类谦虚之词。

    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得好,再说秦月也从未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席间,几乎所有的人都过来给秦月敬酒。秦月知道武林人士都喜欢痛快,干脆来者不拒。一人一杯不多,可这几十桌几百号人加到一起就是大数了。

    看到秦月喝了这么多的酒,陈佩骏有点担心了。

    他和燕涛商量,是不是提醒一下秦月?

    燕涛却根本不介意,问了陈佩骏一句“您看秦姑娘像喝多了吗?”

    “难不成一个人的酒量和他的武功也成正比吗?”陈佩骏开玩笑地问。

    作为京城武林泰斗级的人物,他怎会不知这武功和酒量扯不上关系?

    燕涛笑了笑,没说什么。心里说秦月练成天甲奇门,已经是百毒不侵,酒算什么?

    快散席的时候,有人走进来对着陈佩骏的耳朵讲了什么,陈佩骏马上大惊失色。

    他把事情说给了坐在他身旁的燕涛,燕涛也脸色大变。

    秦月坐位也是在陈佩骏的身旁,只是在另一侧。这个时候,正赶上雷子震和燕来顺过来给秦月敬酒。因为是熟人,关系也不错,几个人就你敬我,我敬你地喝了起来。

    陈佩骏在秦月的耳旁小声说有特别尊贵的客人在隔壁的茶馆等她,让她赶紧过去。秦月正和雷子震和燕来顺喝在兴头上,也没做理会。陈佩骏赶紧又在秦月的耳边补了一句,这尊贵的客人是当朝的太子,但秦月还是不当回事。当朝太子怎么了?是他要见我秦月,又不是我要见他?

    陈佩骏见来人再等,怠慢不得,秦月这边也不敢深说,就请燕涛帮忙。

    燕涛一出面就不一样了,当朝太子秦月可以不当回事 ,燕涛的面子不能不给?

    秦月跟来人往出走,出门前还是按照酒场的惯例和大家致了歉说不好意思,自己有点急事要先走一步了。

    其实,场内的不少人也已经酒足饭饱,只是碍于秦月没走,不好意思先行离开。秦月这一走,这席也就散了一大半。

    来人把秦月带进了隔壁有侍卫把守的茶馆,走到一个豪华单间前。带秦月来之人轻轻敲了敲门,把门开条缝请秦月入内,随后又把门关好。

    当朝太子正独自一人,坐在茶桌前。礼数是不能少的,秦月进屋后就抱拳给太子行礼。秦月打量了一下这位当朝太子,见太子很年轻,但比自己要大几岁。

    方才,听燕老镖头说当朝太子很优秀,上上下下口碑也不错。当代名儒李傅因冒犯了当今圣上,在午门外被斩首前。就是被这位太子飞马救下,在民间成了传奇故事。这故事秦月也听别人讲过,秦月对这位太子印象也不错。

    但看自己给他行礼,不但没还礼,坐在那里动都没动,秦月不满意了。

    当朝太子又怎么样?礼貌总是要有的吧?

    不高兴的秦月,也没等人家让,就顾自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同样不满意的还有这位当朝太子,不光是不满意,太子简直恼羞成怒。

    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她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见自己不跪。不跪也就是了,赐她坐了吗?怎么就敢擅自坐下?还有规矩没有?

    但太子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知道这个世上,很多本事大的人都有些怪癖。有些放荡不羁,不通情达理。所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在这个时候,特别是对这些能人,自己要有更高的姿态,更礼贤下士的风度。这样才能显得自己亲民,这样才更能被民间拥戴。

    这样的想来,太子很快释然了。

    “先生,听说您找我,不知有何赐教?”

    秦月不知称呼这位太子什么好?干脆就尊敬的叫一声“先生”。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好感的人,秦月不想多啰嗦,只想早早结束这次见面。

    当朝太子第一次被人称先生,而称自己先生的又是一个小姑娘,不由得被逗乐了。

    秦月想不出自己的话有什么可笑,不解的看着这位皇太子。

    “姑娘姓秦是吧?”皇太子强忍住笑说话了。

    “是的,小女鄙姓秦。”秦月回答。

    “秦姑娘,今天这一战可是大长了我们大清的国威,大长了我们华夏人的志气,实在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呀!”皇太子赞许地说。

    “先生差已。”秦月摇头。

    “何出此言?”当朝太子不解。

    “我在武场已经说过了,这不过是我和武藤先生个人之间的比武,不涉及两个国家的。”秦月解释。

    “是的,我听说了,你那几句话说得很好,更能彰显我们华夏人的大度、宽宏。” 当朝太子点着头。

    “我还真不是在故作姿态,说得是真心话。”秦月语气诚挚。

    “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说得是不是心里话?反正你说什么大家都愿意听,大家也不能不听,因为你是胜利者,因为你有话语权。如果你被东瀛武士打败了,你还能说什么了吗?”当朝太子满脸含笑。

    是的,如果自己被左藤先生打败,自己还有资格说什么吗?如果自己还能够说话,一个失败者的话还有人听吗?胜者王侯败者贼,胜利者就说什么都对吗?这个问题,秦月还真地没想过,她也不愿意为这个问题动脑筋。

    “我听说有一伙反贼,曾经千方百计拉你入伙,都被你严词拒绝,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听说那个反叛组织是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是要夺回大汉民族的江山社稷。”

    秦月楞了一下,她想不到这个当朝太子如此神通广大,这些事他都知道。她不由得想起在神秘组织的地宫,那个冒险为自己报警的侍者。如果他是朝廷打进去的密探,太子能知道这些也不足为怪。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组织的老巢,为什么还不派兵围剿和捣毁呢?

    “我爹爹常和我说,历史上大多是汉族人统治别的族群,把别的人群都赶到了不毛之地,说起来是汉族人对不起别的族群。一个国家,不应该是非要某个族群来统治。不论是那个族群,只要能多为老百姓着想就好。能不改朝换代,还是不改朝换代为好。”秦月说道。

    “为什么呢?”

    对秦月的这番话,当朝太子显然很感兴趣。

    “因为每次改朝换代都要死很多人,都要流大量的血,都要山河遭殃,都要很多人流离失所。因为每次改朝换代,都要伴随着一场大灾难。”这个问题秦月认真想过。

    “可是,有的时候,这些是不能避免的。”当朝太子在思索。

    “那就没有办法了,但是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秦月想了想说。

    “秦姑娘忧国忧民,这很好吗?我想问姑娘,如何可以不改朝换代呢?”

    “华夏的百姓其实是很老实的,他们其实不介意那个族群统治?也不在乎谁当皇帝?只要不搞得民不聊生,只要给老百姓活路,这些老百姓还是都能听天由命的;甚至能够忍气吞声的。但是,让老百姓活不下去,官逼民反,老百姓就不能不揭竿而起了。”

    “姑娘说话无所顾忌,我很喜欢,我想听听姑娘对本朝的看法。姑娘可以畅所欲言,实话实说。”

    “有些事做的还是不错的,比如,任用汉人作官,使用汉人文字,尊崇汉族的英雄。还有就是摊丁入亩,士绅一起纳粮。”

    “对于摊丁入亩,士绅一起纳粮,读书人不高兴呀?”当朝太子笑问。

    “那是侵害了他们的私利,老百姓还是欢迎的,这样就可以减轻一点他们的负担。一个国家还得为老百姓着想,因为他们是这个国家的主体,一个不为老百姓着想的国家,肯定不是个好国家。”

    关于这件事,秦月听五爷发表过评论。

    “姑娘高论,本人大受教益。我想问姑娘,如果有一天,当然,我说的不是现在,我想请姑娘统领御林军,姑娘能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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