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等等。”
男人低醇的声音,制止了她。
唐宝握杯的手,顿在了半空,秀美沉静的面孔无波无澜,“嗯?”
她刚刚趁他不备,已迅速吞了颗解毒丸。
她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然而,下一秒,唐宝微微睁大了眼睛——
赵羡之竟然从她手中夺下了酒杯,略微仰头,便将一整杯酒液尽数饮下!
他仰头时露出优雅流畅的脖颈线条,分外诱人。
一杯饮尽,赵羡之若无其事地用手背拭过唇角的酒液,语气平静。
“抱歉,是我疏忽了。女子应当少饮酒才是。”
唐宝“……”
自、自己喝了?
她目光探寻,赵羡之神色却毫无异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面色比起刚才似乎苍白了几分。
赵羡之起身,径自收起了酒瓶,“今日便到此为止。”
他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一直走到门口,赵羡之的步伐停留了一瞬,“还有,多谢你的礼物。”
唐宝皱眉,没有说话。
这就结束了吗?
她目光追随着男人颀长的身影,他步伐稍慢,走到大门口时竟然猛地一躬身,捂着胸口踉跄了一下,扶着门框才勉强站住。
唐宝下意识地追了一步,但最终还是抿唇停了下来。
这么一犹豫的间隙,人已经消失了。
唐宝又在屋里坐了好几分钟,直到确定他走远了,才慢慢走到门口——
这里看似没有任何异样。
可她五感敏锐,立刻嗅到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唐宝顺着血腥味找去,终于找到门边,一堆隐蔽的稻草下面,淋漓着一滩泛黑的血迹,触目惊心。
她瞳孔骤缩!
那杯酒……果然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在最后关头,他并没有让她喝掉?
难道只是因为一件礼物?
这个理由,唐宝自然是不太信的,她迅速收拾干净现场,望着赵羡之消失的方向,眼底逐渐浮上复杂的情绪……
……
“咳咳……”
随着呛咳,又有鲜血从指缝涌出。
赵羡之勉强以黑色衣袖擦净唇角,心下有几分凝重。
按照师父的说法,这蛊并无大害处,可从他饮下开始,便内力紊乱,叫嚣着冲击他的筋脉。
为何会这样?
他心思一动,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
赵羡之生生忍下一口喷薄的鲜血,站直身子,步伐如常地走回房间,将门反锁,转身抵着门滑坐在地上。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如同被蚂蚁噬咬。
他勉强凝神,打算进入秘境。
然而不知是不是他心神不稳的缘故,以往出入自如的秘境,竟没有丝毫反应。
更严重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胸口的疼痛越发严重,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心脉,蠕蠕地动。
赵羡之终于没忍住,呛出一蓬热血,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与此同时,长明县医馆内。
范正言胸口的一只瓷瓶,发出炽热的温度。
“成功了么?”
他低声呢喃,将瓶子取出,扒开瓶塞往里瞧。
瓶子里养着的是母蛊,只有子蛊进入人体,母蛊才有感应,绝无作假的可能。
范正言心下一松,随即眉头又微微皱起。
照理说子蛊进入心脉的过程是很平和的,为何母蛊会这么躁动不安,倒像是子蛊的安危受到了威胁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