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拿眼睨她,“自然!”
“好。”
唐宝点点头。
赵老太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唐宝撩开头发,指了指自己脑袋上那个硕大的青包,又指了指赵大龙。
“那姥您给评评理,大龙他以小欺大,用石头砸我这个姐姐,守的是什么规矩?他该不该挨打?”
赵老太僵了一下。
这话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
赵梁氏看到唐宝又要把她儿子掺和进去,气得狠狠踢了面前的凳子一脚,叉腰站起来。
“死丫头,我还没死呢!纵使我儿子有什么不对,那也该是我这个做阿娘的来管教,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凭什么管教他?!”
唐宝淡淡道,“我爹还没死呢,舅娘您凭什么管教我?”
赵梁氏差点没给她气出一口老血。
还是赵老太一把摁住了她。
老太太怨毒的目光盯着唐宝,从前她总觉得这丫头是个傻的,好拿捏的,除了在家里干活之外,没有任何存在感。
可现在一看,她竟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成长得这么光华耀眼,咄咄逼人。
现在不给她拿捏住了,以后恐怕都不好抓拿了。
赵老太哼了一声。
“你弟弟还是个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这伤口不过是看着吓人,又不是多严重。再说了,大家小时候不都是这么玩闹过来的?”
“你做姐姐的,大了弟弟六岁不止,不想着让着弟弟,却时时都要跟他较真,要是做姐姐的都像你这个样子,那所有家里都不能安生了!”
唐宝啧了一声。
又是熟悉的言论。
他还是个孩子啊,你要让着他。
所以说,每个熊孩子的背后,铁定都有一个熊家长没跑。
唐宝摸了摸自己额上的包,笑了一声,“姥刚刚说,我这伤不严重?”
赵老太和赵梁氏警惕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要出什么幺蛾子。
“既然这样,我就去找村里的郎中来验验伤。”
唐宝说着,直接转动轮椅,“要是这伤严重的话,我就去告官,就告一个故意伤害吧……当然咱们大梁朝的律法很讲道理,这么小的孩子,肯定不能蹲大牢,不过我想,审一审、挨顿板子,总还是可以的。”
赵老太脸色大变。
让大龙进衙门?
还挨板子?
这死丫头怕是被猪油糊了心!
封建社会的老百姓,对进衙门天然地恐惧,尤其是读书人,进了衙门,对名声的影响可不是一点半点。
她的宝贝蛋蛋,可是要考状元的!
赵老太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回来!死丫头你敢!”
唐宝就当没听到,继续推动轮椅。
赵梁氏也慌起来,过来拉着唐宝,语气不由软了一点点,“好好的,去瞧什么郎中?舅娘跟你讲,给郎中瞧一下可贵了,咱们家出不起那个钱!”
这是,恐吓?
唐宝这时终于愿意给赵梁氏一个正脸,笑了笑。
“这个不劳舅娘费心。我先去找郎中说明情况,把诊费欠着。等县正的判决下来,估计会让你们给我点汤药费啥的,到时候我再把诊金补给他。”
赵梁氏如遭雷击“……!!!”
她睁大眼睛,正巧听到外面传来一个低沉却偏冷的声音。
“不用欠诊金,我替你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