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托着自己的下巴, 慢慢地陷入了回忆当中。
“其实我上学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看我现在是不是还挺好看的？”艾玛对着小青先是笑了笑, 然后慢慢地吹捧了一下自己，“我以前的模样只能够算是清秀，但是家里的条件嘛，也不是那么的好，所以在学校里面, 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
这样的普通女生那可太多了, 尽管艾玛的性格还是很开朗，但是毫不影响她泯然于众人。就好像是你身边路过的一个路人，你可能会看她一眼, 但是绝对不会记住她的名字。
“然后我上了高中的时候, 因为成绩还行, 所以被送到了一所重点高中, 但是又因为成绩不是那么的好, 所以是在重点高中的差班。”艾玛解释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好笑,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的父母去世了。”
小青一怔，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是这样吗？”
艾玛点了点头：“嗯，车祸去世的, 很烂俗的戏码, 但是确实是真的。”
“我父母离开了之后，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 只留下了一栋房子和一点钱，勉强够我上完高中。”艾玛继续平静地说道，“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我没有人管了，哪怕是在重点高中，但又因为是在差班，所以其实没有怎么学习。”
“也是那个时候，我和姓齐的认识了。”艾玛叹了口气，“真是孽缘。”
齐哲思是当时学校的风云人物，艾玛自从开始不怎么学习之后，便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挥霍，现在想想，艾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和齐哲思认识，感觉就是稀里糊涂就对对方很熟悉了。
艾玛看着远处的天空，说道：“齐哲思这个人是搞音乐的，他当时在我们那个小县城搞了个乐队，因为人长得帅，所以还挺出名的，青春期的女生更是会想要前仆后继。”
小青有些不太明白：“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吗？”
“会有的，很正常的，因为青春期的女生，什么都做得出来。”艾玛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就有点像是那些很喜欢潘安的女人，掷果盈车这个典故你知道的吧？”
小青点了点头。
“而那个时候，人气很高的齐哲思，对着我突然表现出了异样的好感。我是个普通的女生，我会有虚荣心，当然了我也很奇怪为什么齐哲思会对我这么好，我趁机问过，他说，因为我给了他灵感，我是他的缪斯女神。”
——
“我当然也提醒过艾玛，那个小子一看就是个杀马特，哪儿有什么认真的样子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艾玛就是被他给蛊惑了。”
另一边，卡美瑞唯一的餐厅里，柳飘飘也正在嘟囔着说着这件事情。
也不是柳飘飘故意要说的，主要还是白素贞这个人太狡猾了，接着吃饭的由头灌柳飘飘的酒，然后趁着柳飘飘喝多了，就开始套话。
柳飘飘这个嘴巴在喝醉了的情况下，松得就像是棉裤腰，几乎没有任何的阻拦，就将事情给说了出来。
从柳飘飘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艾玛当时的经历其实就有点类似于粉丝和偶像在了一起，而且还是偶像主动表达了好感，是一个人都会脑袋发晕。
白素贞听着柳飘飘的描述，若有所思：“后来呢？”
柳飘飘已经上头了，她自己给自己倒了酒，然后一口闷了下去：“后来啊，因为艾玛和那个小子走得近，结果就让那些女生记恨上了呗。有点像现在的粉圈……你知道什么是粉圈吧？”
白素贞记下了这个词，打算后面去问问那个智能AI艾伦，然后她对着柳飘飘笑了笑：“嗯，我知道的。”
“青春期的女生的校园暴力，是你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的。”柳飘飘嗤笑了一声，“我虽然能够陪着艾玛，但是……很多地方我也没有办法涉及到。”
更何况当时的柳飘飘也不过是个高中生，她也会害怕，她又不是超人，能够一直坚持着和艾玛做朋友，对于柳飘飘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而那个时候，艾玛面临的情况十分恶劣，几乎成为了女生公敌，一切能够想象到的，或者不能想象到的全都会出现在艾玛的身上，她万一想要反抗的话，那只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报复。
“这是属于高中生的丛林法则，报警也不过是教育一番，根本不会说什么的，”柳飘飘越说越生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所以艾玛就真的默默地忍受下来了。”
“现在想想，真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忍下来的，太神奇了。”
——
艾玛看着小青：“只是后面，发生了一件事情。”
“我有一天去找齐哲思的时候，被人暗算了，从背后用武器打了一下脑袋，别的没有什么，但是给我的脑袋上留下了一道疤。”
说着，艾玛伸出手来，在自己的脑袋上面比划了一下，看她比划的程度，那个伤口可不小。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个齐哲思在我伤口好了之后，对我说，让我不要再和他联系了，因为我已经不完美了，所以再也不会成为他的缪斯女神。”艾玛说到这件事情，还是觉得很离谱，“太离谱了，就好像是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身边一样，我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
“也因为这个原因，我总算是清醒了，”艾玛微微叹了口气，“现在回想一下，那段时间像个小丑，果然青春期的时候就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青不懂什么青春期，他只是皱着眉头：“你被多少人欺负过？”
艾玛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不记得了。”
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整个高中全都掀了过去。
小青注视着艾玛：“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还是让我吃了他吧，你放心，我会变成蛇的样子去的。”
艾玛被小青的话给逗乐了：“哪儿有那么简单……也不是，你说的计划确实可行，只是太简单粗暴了一点。”
“那你是答应了？好，这次就交给我吧。”小青的眼睛亮了，他笑着凑近了一点，“你现在高兴了一点没有？”
艾玛嗯了一声：“有。”
小青舒了口气：“那就好。”
他晃了下尾巴，重新变回了双腿，然后站起身来，走向了艾玛。
小青绕到了艾玛的身后：“你脑袋上的伤口，在什么地方？”
艾玛愣了一下，但还是比划给了小青看。
小青轻轻地扒开了艾玛的头发，顺着她指着的地方，看到了艾玛脑袋上的那一处如同长虫一般的伤疤，因为过了很多年，伤疤已经不那么的明显了，但是那一道伤口却不会长头发。
艾玛感叹道：“年少轻狂，会做出很多伤害别人的事情，特别是成长时期，我有的时候也会反思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相信齐哲思的话，那些话现在想想根本就是乱来，可我什么都相信。”
“估计是因为我的父母去世不久的原因吧，心灵比较不设防，加上对方又是个帅哥。”艾玛能够感受到小青的手指在自己的脑袋上的伤疤处慢慢地游走着，所以心里面有些不自在，“好了，看完了吗？”
她想要转过头去，却被小青把持着脑袋，不让她转过来。
“他给你留下了这一道伤口，说你不完美，那可真是他眼瞎。”小青的手指有些凉，带着蛇类的那种冰凉，“我来帮你治好！”
哎？！
艾玛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脑袋上面传来了一阵凉丝丝的感觉，紧接着小青的手便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好了。”
“这么快？！”艾玛惊呆了，她自己伸手一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小青拽着艾玛的手，放到了那一处伤疤的地方，艾玛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发现原本的疤痕真的消失不见了，那一处头皮现在十分光滑，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受伤过。
“你没有了这道伤疤，和他也没有任何的纠葛，”小青的声音终于变得正经了起来，“趁着他这次来的时候，好好地让这个家伙后悔一次吧。”
艾玛闻言，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小青才说道：“……不然还是让我吃了他？”
“不了不了，倒也不必。”
——
另一边，白素贞扶着烂醉如泥的柳飘飘上了车，莱克来接的她们。自从白素贞救了莱克一命之后，莱克便直接将白素贞看成了他的女神，那叫一个殷勤，直接化身成了舔狗，不管白素贞有什么要求，莱克全都答应。
这一次也是，白素贞请莱克来帮忙，莱克二话不说就来了。他帮着将柳飘飘放到了车上，然后又请白素贞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脸都要笑裂了。
柳飘飘躺在车后座的时候，嘴巴里面还在嘟囔着：“混蛋……你有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把你头打漏……”
她用的是母语，莱克听不懂，只有白素贞暗自笑了笑。
不过很快，白素贞便收敛了笑容。
——得把人渣给处理掉才行，毕竟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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